第五章 天水百合
小女孩绑着一个黑油油的大辫子,皮肤不是很白,但是很结实,嘴唇可以说是樱桃小嘴,鼻子也挺小巧的,而眼睛呢,长得特别灵秀,而且眉宇间散发着一股英气。
一看就知道是一个漂亮并且坚强的小女孩。
哥舒爱琴注视着小女孩,嘴角有一丝难以察觉的微笑。
小女孩看了看太子,又看了看哥舒爱琴,眼睛落在了她手臂上的毛巾上,然后说道:“姐姐你受伤了,我带你到家里治疗吧。”
说着就往前边走去。
哥舒爱琴嘴唇动了动,仿佛要说话,但还是没有说出来,由太子搀扶着跟着小女孩朝前面走去。
明显的,这是一条地道,而且还很长,太子本来是要对她微笑着说声谢谢的,但是从看到她那一刻起,就被她的神秘吸引了注意力,只想着观察他,其他的事反而忘了。
此时他在小女孩身后,发现小女孩居然还背着一个竹篓,里面时而发出几声轻微的拍打翅膀的声音,估计是一只什么鸟。
太子终于忍不住说道:“小妹妹,今天晚上你救了我们,真不知道怎么报答你。”
小女孩依然平静的说道:“师傅说,只要碰到值得救的人,就不需要报答的。”
太子微笑着说:“那你怎么知道我们值得救?你不怕我们也是坏人吗。”
小女孩停了下来,定定地看着太子,仿佛在思考着什么,末了,又看了看哥舒爱琴,然后说:“你们不是坏人。”
她的目光从新回到太子身上,说:“其实我在你跑来这里的时候就看到你了,你好像喊一声这位姐姐的名字,然后就跑得更快了,后来我才知道你是要去救她。”
哥舒爱琴眼光闪动,这时终于发话了,“那你又是为什么来到这里?”
小女孩回过头看了看竹篓,说:“呐,我是为了它才来这里的。它每年只来这里一次,我师傅吩咐我今天晚上来抓它。”
太子说:“它是什么鸟呢?怎么会来这里?”
小女孩说:“它叫布蔷鸟,喜欢吃这里的布蔷。”然后接着向前走去。
太子想道,布蔷花也许也是一年开一次吧,但这鸟有又有什么特别之处呢?但这个还是暂时不要问吧,问多了别人也烦。
走了一会儿,太子想起还不知道她的名字,当下问道:“小妹妹,我都忘了问你的名字了。你叫什么呀?”
小女孩没回头,继续走着,“我叫天水百合,大家都叫我小百合。”
太子微微吃惊,“天水”这个姓氏他从没听说过,看来这小女孩的背景可不简单了,应该是一个神秘的家族。
没多久,太子就看到前面有了灯火。
再走一段就忽然豁然开朗了起来,他们已经进入了一间巨大的石室,仿佛是一个古老的殿堂,只见这间石室的四面摆满了形状各异的飞禽走兽的石雕,接近太子的一只异兽型似上古的剑齿虎,前爪微伏,后腿蓄势,一副欲凌空跳跃之状,虎目圆睁,牙齿锋利,雕刻得栩栩如生,且充满凶戾之气。
远处的墙上,一只展翅飞翔的雄鹰,体型巨大,更像是一只巨雕,两喙如钩,目光炯炯有神,仿佛正往太子他们睨来。
其他各类异兽,均是雕刻得逼真无比,仿佛是活生生化为石头了一样。
此外,太子还瞧见前面、左面和右面各有一个石门,通往何处尚未可知。
整个石室充满了一种凶煞的,神秘的,原始的气息。
不过小百合并没有停留驻步,径直朝前面的石门走去,看来她对此地已经颇为熟悉。
到了石门那,小百合扭动了墙上的机关,接着石门“轰隆隆”的发出微响,朝旁边滑开,眼前又出现了一条地道。
小百合带两人走人地道,关上了石门,又向前走去,到了尽头,又有一个石门,小百合一扭机关,太子和哥舒爱琴就看见了外面美丽的星夜。
出去后,发现四周只有少许树木,前边好像还有一个菜园,一排排的篱笆依稀可见。
而且左右都有几间颇大的木屋,左面的一间还有灯光发出。小百合带两人进了去。
刚进去就看见一个老妇人用竹筐整理着一些晒干的叶子。
这个老妇人看见太子二人,微微有些吃惊,但只片刻,脸上就现出了慈祥的笑容,太子忽然觉得,这个老妇人神采奕奕,精神甚好,要知道现在可是深夜,她不睡觉,反而精神熠熠,这是为何?
老太太马上就走了过来,说道:“看来我福缘不浅咯,老了还能碰见你们这代才子佳人。快坐,快坐。”
接着,她看了一眼哥舒爱琴的手臂,似乎一切都已经明白了似的,也不问小百合两人怎么来的、是什么人,只是吩咐她去倒了茶。
然后他就目光温和地再次打量起太子和哥舒爱琴,说:“真是天生的壁人啊,你们都叫什么名字?”
太子都被她盯得不好意思了,说:“我叫黄太明。”
哥舒爱琴这时候也礼貌的答道:“我叫哥舒爱琴。”
老太太听完二人的介绍,沉吟道:“黄太明?哥舒爱琴?”
忽然,她转过头对二人说道:“小伙子的父亲可是黄湘?姑娘的父亲可是哥舒华?”
二人一听,颇感惊讶,说道:“正是。”
太子问道:“老奶奶 认识我们的父亲吗?”
哥舒爱琴也凝望着老太太。
谁知老太太却说:“不认识,只是曾经有过一面之缘,如此罢了。”说完,叹了口气。
“岁月蹉跎,世间沧桑啊。”老太太神色黯然。
忽而,他又恢复了光彩:“不过能遇见他们两的后人,何尝不是一种缘分?”
接着她又说道:“你们随我来吧。”然后把二人带到了另一个木屋里,点亮了烛火。
这里面非常干净,旁边有一张床,老太太吩咐哥舒爱琴躺下之后,笑着说道:“我去给你煮锅汤来补一补。”然后就出去了。
此时小百合正好端茶进来,放在了桌上,说了声:“哥哥姐姐请用茶。”
太子忽然想起了什么,对小百合问道:“百合妹妹,这里是什么地方呀,能通往市区吗?”
小百合说:“这里是天径村,很靠近小镇,到小镇上搭车,就可以到市区了。”
忽然,哥舒爱琴问了太子一声:“你有手机吗?“
太子连忙说:“有有有。”然后掏出来给她。
哥舒爱琴拨通了爸爸的电话。
那边传来哥舒熙阳憔悴的声音,而且还有几分期待:“喂,是爱琴吗?”
哥舒爱琴眼里顿时一片湿润:“爸爸,是我。”
哥舒熙阳惊喜的声音传来:“爱琴,你怎么样了?有危险吗?现在在哪?”
哥舒爱琴说道:“我现在很好,已经脱离了危险,在一个村子里。”
哥舒熙阳道:“什么村子,具体的位置在哪里?爸爸去接你。”
哥舒爱琴却道:“不用麻烦了,这里离市区很近,我可以去找你们,你现在在哪里?”
哥舒熙阳沉吟片刻,说:“爸爸现在和你大伯忙着对付柳桃红,既然你已经没有危险了,就赶紧跑到市里去,现在水路危险,你从陆地出发,随缘已经锁定灵质在巫峡一代了,具体哪里还在计算,你先跑到巫峡起点湖北省巴东县官渡口,到时候自有人接应你,有什么危险情况,马上打电话,这个是你的新电话吗?”
哥舒爱琴说道:“知道了,爸爸,我会赶快赶往巴东县官渡口,这是别人的电话。”
哥舒熙阳道:“好了,现在爸爸又要事要商议,你好好保重了,先这样。”
哥舒爱琴道:“嗯,爸爸你忙吧。”
哥舒爱琴刚挂电话,电话的铃声又想起,哥舒爱琴看了屏幕一眼,给了太子:“你的。”
太子接过电话,一看,是蓝天奇打来的。
太子赶紧按了接听,立刻就听见了蓝天奇焦急的声音:“太子你现在怎样了?”
太子却轻轻松松的说:“托你的福,大难不死了,哥舒爱琴现在就在我旁边,我们已经脱离了危险,你那边呢?”
电话那边传来蓝天奇乐呵呵的声音:“嘿嘿,大难不死必有厚福,你小子现在在享福吧?”
太子看了旁边目光冷冷的哥舒爱琴,急忙说道:“没有啦,我哪有什么福享。你那边怎样啦?”
蓝天奇依然高兴着道:“你听我的口气也该知道了,我爸爸带着大队人马,勇猛无比,像是战神一般,把那些人打杀得片甲不留,所以我成功地救出了哥舒蓝。你现在在哪,我们去接你。”
太子刚才已经听说了灵质被确定在了巫峡一带,而且哥舒爱琴就要前往那里,于是心中一激灵,打好了主意,和哥舒爱琴一同去,正好一举两得。
当下道:“不用了,天奇,你们应该要去巫峡的,我也要去巫峡了,到了那里再联系。”
蓝天奇心中有些奇怪,他怎么预料到我们要去巫峡?当下问道:“你怎知我们要去巫峡?”
太子又看了哥舒爱琴一眼,说道:“这你不用管了,尽管到巫峡再联系吧,挂了。”
蓝天奇道:“慢慢慢,舒蓝要和她妹妹说话。”
于是太子把电话给了哥舒爱琴。
哥舒蓝说道:“爱琴,你现在怎样了?确定没有危险了么?要不要我们去接你?”
哥舒爱琴微笑着道:“我现在很好,没危险了,你不用来接我,我要去巫峡了,到时候再联系。”
哥舒蓝道:“你为什么要去巫峡,我爸爸他们在那么?”她刚刚被救出来,有气无力,还没打电话给自己的父亲。
哥舒爱琴干脆的道:“随缘已经算出灵质在巫峡一带了,你爸爸还有我爸爸,都在那里。你尽管到了那里在联系他们就是了。”
太子愕然,好像哥舒爱琴根本不在乎别人知道灵质的下落似的,或者,她觉得蓝家的人也会知道灵质的所在,无需隐瞒。
哥舒蓝道:“原来是这样,那好吧,就先这样吧。”
哥舒爱琴又说道:“姐姐现在怎样了,还好吧?”
哥舒蓝微笑道:“我现在感觉很好了,到时候再和你详细的说。”
哥舒爱琴这才道:“嗯,好的,就这样。”
然后两人就挂了电话。
哥舒爱琴把电话递给太子,脸色又恢复了冷酷。只是,经过了这么久的逃亡,她忽然感到浑身疲倦,马上就要睡过去。
正在她睡眼朦胧的时候,老太太端着一个陶锅进来了,脸上还带着笑容,而小百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端近来两个盘子,一个盘子里盛慢了肉,太子看了下,又鸡肉,也有其他的不知名的肉。另一个盘子里盛满了菜,绿油油的倒是很新鲜是的。
小百合放下盘子又跑出去了,老太太说:“姑娘你快起来吃点东西,现在你的身子急需要补充营养。”然后就扶着哥舒爱琴坐了起来。
这时候小百合拿来了碗筷,还有勺子。
老太太打开锅盖,一阵香气顿时飘了出来,一闻这气息就知道里面的东西有多好吃。
老太太勺了一碗,说:“这是补血回元,对身体大有裨益的布蔷鸟的汤,你快趁热喝了。”
哥舒爱琴在地道里就听小百合说过,布蔷鸟一年才来这里一次,应该十分珍贵吧。当下万分感激是说道:“谢谢。”
接着,老太太就喂着哥舒爱琴一勺一勺的喝了起来。
哥舒爱琴忽然想到自己的妈妈,经常生了病躺在床上,除了灵质,什么奇珍药材都没效果。她现在终于体会到,一个生病的人躺在床上多需要家人的照顾,而得到家人的照顾又是多么的温暖。
这位不认识的老太太的照顾让哥舒爱琴感到温暖,受到感动,可是太子呢?为什么太子冒着生命的危险去就她,她还是表现得冷冷的?
这点太子也想不通。
他现在动着筷子,吃着饭,刚才百合端了饭进来,老太太嘱咐了他快吃饭。
太子尝了一块肉,真是香嫩爽口,也不多问,反正肚子饿,于是就吃起来。小百合也拿了碗吃起来,当做是夜宵吧。
喝碗一碗汤,老太太又让哥舒爱琴吃饭,不过哥舒爱琴坚持着自己动手。
于是三个人默默吃着饭,老太太在一边微笑着看着。
哥舒爱琴吃了一会儿,停了下来,转头对老太太说:“奶奶,你也吃一点吧。”
太子也说:“对对对,奶奶你就当做是吃夜宵吧。”
老太太笑着说:“我吃不吃都无所谓,你们吃吧,我到那边整理些东西。”
临走嘱咐哥舒爱琴道:“那些汤要多喝点。”哥舒爱琴答应了。
话说哥舒蓝挂了哥舒爱琴的电话之后就高高兴兴地跟蓝天奇回到了蓝可山的快艇上,在月色中回到了蓝家的总部——蓝家巨型游轮。
回到游轮上,蓝可金冷冷地看着蓝天奇。
蓝天奇眉头一皱,握紧了哥舒蓝的手。哥舒蓝也握紧了他的手,默默看着蓝可金。
蓝可金本来想要说什么,不过还是什么也没说,走回了房间去,也许他顾及到哥舒蓝是哥舒华的女儿,怎么也得给他一个面子。
不然,蓝天奇知道,自己肯定是逃不了责罚的。
蓝可山目睹了一切,但是还能保持笑容,他知道,无论怎么阻止,蓝天奇还是要和哥舒蓝在一起的,既然命中注定的事,管他好坏,顺其自然了吧,说不准还能由坏转好呢。
于是他乐呵呵的说:“你们三个都饿了,快到房间里休息。”然后带着几人进了一个大房间,里面有一个大圆桌,他吩咐三人坐下。
接着,他吩咐了手下一声,不久,美味佳肴就上了来。
在蓝可山的友好招待下,哥舒蓝心中的压力全部散去,而且对蓝可山的感激油然而生。
于是她毫不客气,乐滋滋的尽情享用起来。
蓝可山又问她:“舒蓝,这些菜色还喜欢吧?”
哥舒蓝听见蓝可山直呼她“舒蓝”,心中满是温暖,看着餐桌上的龙虾、鲍鱼?猛点着头。
吃过饭之后三人回到各自的房间休息,毕竟真的挺累了,哥舒蓝被安置在一间漂亮的房间里,洗刷完毕她马上就要呼呼睡去,临睡之前想起了蓝可金没有笑容的注视。
她迷糊的想道,这里怎么能久呆呢?这里不是她的家,虽然有蓝天奇对她百般的好,虽然他爸爸对她也不差,但是他们毕竟还要听令于蓝可金,蓝可金可是蓝家的最高领袖啊。他不同意自己呆在这只会给天奇和他爸爸带来压力。
然而刚才通父亲通电话的时候,父亲命她继续呆在蓝家游轮上,直到巫峡才来接她,理由是,呆在蓝家的游轮上最为安全。
哎,真是烦啊。
次日,阳光明媚,山鸟四处鸣唱,一屡屡的阳光,已经斜斜地照进了窗口。
哥舒爱琴睡得太沉了,以至于八点多才起床,她伸了伸懒腰,恍惚中这里仿佛是自己的家,那个水秀江南的一座优雅别墅的自己喜欢的房间里。
然而,她发现这里仍是昨晚呆着的木屋,她平静地呼吸着,似乎昨晚的枪杀、逃难所有的一切只是一场梦。
但是她知道那不是梦,她的手臂上的围巾证明了一切的发生,不过她感觉手臂似乎瞬间康复了,完全可以自由摆动了,只是有些微微的疼痛。
她想着,今天要快点进发巫峡,这一路上,应该不会有什么事了吧?
正想着,她听见窗外有吹短笛的声音。于是便下了床,到了外面。
原来太子正教小百合吹短笛。
只见太子试探着吹了一下,然后就说:“你试一试。”
小百合拿过短笛吹了起来,声音断断续续,勉强能听出是一首《乡间的小路》,吹毕,太子乐呵呵的说:“不是这样了,你看好我的手指哦。”
然后就拿过短笛装模作样地吹起来,明显的,他比小百合吹得好多了,然而哥舒爱琴却心道:“竟然在我面前班门弄斧。”
太子饶有兴趣地吹着,但是吹了一半却发现哥舒爱琴两手并在胸前,冷漠地看着自己,不禁羞涩的停了下来,哥舒爱琴的音乐天赋他可是早就听说过的,而且她的名字“爱琴”也是大有来头的。
小百合见太子不吹了,说了一声,“哥哥,你怎么不吹了。”见太子望着前方,于是也转头看了过去。
太子干咳了两声,笑着说道:“你知道爱琴姐姐为什么叫爱琴吗?因为她可是音乐天才!古今中外,什么乐器,她全都会!尤其是钢琴,她要弹起来啊,简直是天籁之音!”
小百合被他说得嘴巴渐渐张了起来,然后用期待的眼神望着哥舒爱琴。
哥舒爱琴得到夸奖,但还是一副平静的神色,不过还是对小百合微微一笑,走了过来,说了句:“别听他瞎说。”然后就夺过太子早已双手奉上的短笛,用衣角擦了擦,然后就吹了起来。
太子看见她精致、红润的嘴唇印着短笛那吹奏的笛孔,他刚才印过的地方,心中不禁又是一跳。
此刻,优美的旋律在这充满了阳光和树影的清晨摇曳着响起,周围的一切仿佛焕然一新,万物似乎变得清新美丽了起来,犹如春风瞬间吹绿了柳岸,犹如清水里霎时开满了芙蓉。
树上鸣唱的小鸟都听了下来,似乎在好奇地倾听着这些从没听过的好听的音符。
听着听着,太子想起了这首曲的歌词,而且,似乎能感受到那歌词里酝酿的感情:
“走着乡间的小路上,蓝天飞朵夕阳在脸上,还有一只短笛在吹响??????”
吹到后面,落寞哀伤的愁绪增多,和着那有力的音符荡人心弦,仿佛又把人带到了那夕阳西下,彩霞飞去的无限忧伤里。
太子和小百合的神思全部被笛声吸引了去,曲终,二人从刚才的精神之浴中缓缓回神,留恋不已。
这时一阵掌声响了起来,原来是老太太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正笑着说:“没想到爱琴姑娘的短笛吹得这么好啊。”+
哥舒爱琴微笑着说,“没什么的。”
这时太子后悔极了刚才忘了鼓掌。这时插嘴道:“怎么没什么,听得我的魂都飞不见了。”
小百合用一种钦佩的眼光看着哥舒爱琴,说:“姐姐,我好想学。”
哥舒爱琴把手放到她头上,说:“等姐姐办完事回来就教你。”
小百合道:“办事?你要去办什么事?”
哥舒爱琴说:“这件事说来复杂,总之,姐姐办完了就回来看你,好么?”
小百合点点头,说:“那你什么时候走?”
哥舒爱琴微笑着说:“洗个脸就要走了。”
老太太倒是看得很开似的,说:“缘聚缘散,百合,我们祝他们顺利完成他们的事吧。”
“嗯。”小百合应道,然后就和老奶奶一起,把两只手合在一起,低声念着些什么。
待她们念完,太子忽然拿出一大叠钞票,全是一百的,递给老太太,说:“老奶奶,你们的恩情我们无以回报,就拿着给百合买些好看的衣服吧。”
老奶奶是何等之人,当然是绝不接受,然后说:“衣服什么的,我们不讲究的,你们拿着当盘缠吧,我正愁你们没盘缠上路呢,这下子放心了。”
哥舒爱琴根本没有钞票,此刻她一咬牙,将手上的银镯取出来,拉过百合的手带上去,老奶奶赶忙阻止但因为和太子说话,还是迟了一步,百合犹豫着,哥舒爱琴握着她是手,说:“姐姐一定会回来,但是这手镯你一定要收下。”
小百合点了点头。
哥舒爱琴这才微笑着,“我去洗脸了。”
太子看到了银镯上有几颗砖石,恐怕价值不菲。
老奶奶原本似乎有些不悦,但她似乎对什么事都能想得开,于是说道,“百合,一切皆是缘分,你就带着吧。”
小百合抿着嘴唇,望着哥舒爱琴的背影。
不一会儿,哥舒爱琴洗脸出来了,问好山路之后就告别了老奶奶和百合,然后出发了,太子整理好背包,走在她旁边。
刚走出菜园,就听见小百合叫着跑了出来,“哥哥!姐姐!”
哥舒爱琴一转身,百合就跑了上来,并且抱住了她。
哥舒爱琴摸着她的头,说:“怎么了,百合?”
小百合这才站好,拿出一个袋子:“这里面有水,还有一些吃的,你们路上吃。”
哥舒爱琴接过袋子又微笑着抱住了小百合,过了一会儿才松开道:“好了,时间不早了,你回去吧。”
小百合转头看了看太子,眼神间似乎犹豫着什么。
太子一看就明白了,大大方方地给了小百合一个拥抱,然后按着她的肩膀说:“哥哥和姐姐一样,办完事就马上回来,还会带些布娃娃、最好的笛子送给你,好么?”
小百合说道:“嗯。”
然后两人转身走了,走了几步回头看了看小百合,小百合喊道:“你们一定要平安的回来!”
“放心吧,我们一定会的!”、“快点回去吧”。
太子和哥舒爱琴说着,边走边朝她挥手。
小百合默默地站着,目送二人渐渐远去。
没走多久就到了小镇,哥舒爱琴忽然道:“现在开始,你走你的,我走我的。”
太子惊道:“为什么?”
哥舒爱琴看着他说道:“不为什么,我们本来就是陌生人,不是吗?”然后转身走去。
太子驻立在原地。
努力了那么多,共同经历了生死,为什么就一点都没有打动她呢?为什么呢!?
此刻太子的心万分痛苦,为什么连命都要付出了还毫无进展,没有半点希望呢?
忽然,他想起了学校的那些爱他的女孩,他现在终于明白她们的感受了,甚至,还开始珍惜她们的爱了,她们的爱变得宝贵起来了。
但是,还有一个最爱他的女孩对他说:“太子,我真心希望你得到自己想要的幸福,以后遇到你喜欢的人,你就勇敢的追吧!”
女孩拥抱了他,然后走了。
太子忽然回神,向哥舒爱琴跑去,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幸福,那个女孩没有怪他,还鼓励他,他更应该坚持,找到自己的真爱!
他默默对那名女孩说:“谢谢你,真的。”然后朝哥舒爱琴跑去。
追上了哥舒爱琴,太子恢复了镇定:“我说你别赌气了,我已经发现了,你现在,一分钱也没有。”
哥舒爱琴低头示意太子看看她是脚下,太子低头,看见她完美的脚腕上还戴着另一个银镯。
太子一惊,但他其实也发现了这银镯——她穿的是短裤嘛。不过太子发现这个银镯和那个银镯明显不同,于是说:“呵呵,貌似这个银镯没有钻石吧,而且是在这种地方,能卖多少钱?够得了那昂贵的旅费吗?再说有没有人买还是问题呢。”
哥舒爱琴看了看那些通往市区的车,说:“我到市里再换。。”然后上了车。
太子也上了车,这是典型的小面包车,人很挤,全是一些农民叔叔阿姨,太子幸运地坐在了哥舒爱琴的旁边,哥舒爱琴无奈地朝天空瞪了瞪,又朝他翻了一个白眼。
车子开动了,到了半路,一位阿姨过来收钱,由于哥舒爱琴坐里面,那阿姨又是从里面收起,马上就问她要起了钱。
哥舒爱琴支吾的问了声:“多少钱?”
阿姨道:“两元。”
哥舒爱琴又支吾的说:“可以到城里再付吗?我现在没钱。”
那阿姨的脸刷的一些就不悦了,说:“这怎么行,在车上收钱是规矩,没钱就要下去。”
太子这下可乐了,两元钱难道富家女哥舒爱琴!哈哈。
哥舒爱琴沉默了一会儿,那阿姨好像就要发作了,要让司机停车叫她下去。
哥舒爱琴没办法,只好咬着嘴唇瞥了太子一眼。
太子本来像个石头似的,现在石头被电,瞬间苏醒,大大方方的拿出一张百元钞票,对那阿姨说:“呐,这里的乘车的车费我全包了。”
那阿姨的眼睛马上就亮起来了,似乎连司机都往回瞟了一眼。
那些农民叔叔阿姨都高兴地笑了起来,吩咐说道:“谢谢小兄弟哈。”
那阿姨也笑开了花马上就要捧走太子的一百元。
谁知,太子手一缩,“ 嘿”了一声,说道:“我可没说全给你哦,余下的钱全部分给这些叔叔阿姨。”
这下,那些农民叔叔阿姨更乐了,一个个都洋溢着幸福的笑脸,要知道在农村,挣几块钱不容易啊。
然而那阿姨的脸色可难看了,本来还打算这富家公子会大方的全部给他,懒的找钱呢,这下全泡汤了。
太子察觉到哥舒爱琴似乎忍不住笑了,于是自己也乐呵呵的笑了起来。并把钱给了那阿姨。
一会儿,车上安静了,太子又对哥舒爱琴说:“你这么没钱,还把最值钱的手镯给了小百合,我很是佩服呢。”
哥舒爱琴只是冷冷看着前方,仿佛不给他接近的机会。
哥舒蓝微眯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现在已经快九点了,可是她依然不想起床,虽然,她感觉这个床不是她的,这个房间也不是她的,可是出了外面,她会更加不自在。
但是,她感觉自己的肚子饿了。
真是矛盾啊。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她想,那一定是蓝天奇。
蓝天奇敲门的话,她肯定是要开的,于是她下了床,去开了门。
门外果然是蓝天奇,现在他已经梳理好自己,换上了崭新的衣服。
他进来了,后面还有小鹦鹉。
蓝天奇开门见山:“你应该睡够了吧,快去洗漱吧,咱们去吃早餐,为了等你,我肚子都饿扁了。”
小鹦鹉叫道:“我也好饿啊。”
看到可爱的小鹦鹉,哥舒蓝笑了,说:“那你为什么不到江里啄些小鱼吃呢?”
小鹦鹉眨眨眼,说:“那些鱼儿不好吃。”
蓝天奇无奈的说:“它现在挑剔得很,而且喜欢上吃虾米了。”
“哦”,哥舒蓝道。
在露天的甲板上,圆桌,上面摆满丰盛的早餐,有鱼翅,有面包,有燕窝?
她本来是不想到外面吃的,可是蓝天奇说,要让她享受外面的风光,在山水的围绕中除去心中的杂念。
她还是不肯,蓝天奇就说,难道我都不能给你安全感吗?
她立刻就肯了。
桌上还有一盘虾米,和着绿色的菜被炒得通红。小鹦鹉井井有味地吃着。
哥舒蓝则饶有兴趣地看着它。白天才吃点东西。
这时,蓝可金和蓝可山走了过来。
哥舒蓝一怔,转头看着蓝可金。
谁知,蓝可金今天的神色竟然有了几分温和,他定定地看着哥舒蓝,片刻,微笑着说道:“你爸爸和我联络过,他说你在外面不习惯。现在你住在我这里,就把这里当成自个的家吧,天奇和你也是高中同学,你就随便点,不要有任何的拘束。”
哥舒蓝很有些意外,但是得到蓝可金的认可,她还是很高兴的,当下说:“知道了,可金叔叔,谢谢您。”
蓝可金点了点头,转身走了。然而,他一转身,脸上又恢复了冷酷。
而哥舒蓝则痛痛快快地吃起了早餐,心结就此完全解开。
哥舒华站在甲板上,目光放向远方,巨型游轮在乘风破浪中昂扬着他的雄心!
在他雄厚的财力下,一艘巨型游轮不算什么,至于人马,他哥舒世家的学徒可不少。不过,他还是成功地从老相识的军队里调运了部分过来,作为补充。
他知道,柳桃红之所以有这么强的“军事实力”,是因为有一个强大的军队作为支撑。
如果他不扩充人马,又怎能对付她?
不过,关于柳桃红的真正实力,他还没有个准确的估计。
所以他要暂时和蓝可山联手,以保万无一失地,将柳桃红一网打尽!
目前他已经确定,哥舒家在那次袭击中虽然走散,但是没有任何人死亡。而且,除了女儿哥舒蓝暂住在蓝家、大儿子哥舒行文和侄女哥舒爱琴分别在赶往巫峡的路上,其他的人都已经回到了他的身边。
而哥舒随缘在计算出灵质的大致位置之后,现在已经开始了更加精密的计算,相信再凭着他的玄火石,找到灵质是指日可待了。
他的眼中顿时精光大盛,嘴角也牵起了一丝抑制不住的笑容。
在几个兄弟姐妹被迫跳入水中的时候,哥舒行文是唯一一个口袋还有一把手枪的。所以,他凭借着自己坚韧的意志、聪明的才智,极有技术地,和那群人周旋,最后终于找了一个机会脱了身,跑到了一个小镇上。
打完电话之后,他明确了自己的路线——前往巫峡。
但是,他身上没有一分钱,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卖手机?不可能,那是要随时和家人保持联系的。
耍杂?更不可能,他可是堂堂哥舒家大少爷。他观察了下小镇,这个小镇多半是些农民在买卖着他们的农作物,偶尔,有一些小板小摊。看他们的样子,一脸风霜,空怕挣一分钱也不是那么容易。
而逛街的人也极少,一些小孩打打闹闹,穿得破破烂烂。
恐怕他无论做什么,都是难以弄到他们一分钱的。
此刻,他没心情理会这些落后地区的人民的穷苦样。因为,他的目光放到了几个穿梭在大街小巷的“有钱人”身上。
这些人一看就是本地的开发商,大多是搞什么旅游项目的,西装革履,还拿着包包,有些还有汽车接送。
哥舒行文马上就打定了主意——抢劫。
他本来也不想的,毕竟抢劫不是件光彩的事情。但是,尽管是不光彩的事,也不会影响他的心情和意志。
对于他来说,只要是为了最有意义的事情付出,做什么都是无所谓的。
这就是典型的“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他深深的知道,自己就是这种人,而且,还是一种冷血的人。除了家人,除了理想,其他的人或事他根本不放在眼里。
人生短暂,没有多少东西值得他注意!也没有多少人值得去在乎!实现理想,拥有力量,体现自己存在的价值最重要!这一生不要庸庸碌碌的!而做“好人”的话,会有太多的人需要在乎,会有太多的行为受到什么道德、所谓的正义的束缚,这将严重影响自己去实现理想!
他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很早的时候他就发现,历史上那些成功的帝皇,大多都是心狠手辣,比如秦始皇,比如的雍正帝,而反面教材则是典型的项羽。
所以他对自己说:“抢劫没什么。”
况且,他看到那些富人在穷苦百姓间走过,脸上写满优越感,根本没有半点怜悯之色。
此时,一个穿着整齐的中年人踏着希拉的步伐走进了一条小巷。
哥舒行文马上就跟了进去。
到了里面,哥舒行文三两步走到那名中年人跟前,用枪指着他,冷冷道:“把钱交出来。”
中年人竟然少有的镇定,他把目光放到枪上,仿佛怀疑它是假的,而且也还有点不可置信,这么英俊的一个青年,带着贵族气息,怎么会跑出来抢劫?
难不成是浪荡过度,被爸爸赶了出来,沦为抢劫犯?
哥舒行文不满了,脸上更加的冷,还把枪顶在了中年人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