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那抓不到的曙光
位于九州最繁华的闹市后的一处普通民宅里，一声声沙哑的孩童哭声，吵得众邻居纷纷起来捶门抗议。
“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休息了……”
“怎么带孩子的，哭成那样，你们做父母的也忍心……”
“马上把让孩子闭嘴，吵死人了……”
为了安抚众邻居，以免他们报警说虐待孩童，山野玲花抱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扭扭满脸歉意地打开门，跟他们一一道歉说孩子病了不舒服这才把他们打发走。
“别哭了，吵死了！”关上门，山野玲花就朝怀里的小家伙怒吼，可小家伙脸皮薄会看人家脸色，被陌生人抱着很不高兴，想要爸爸，于是更加用力地苦了起来，虽然小嗓子哑得几乎发布出来音儿。
“哎，哎，哎……老婆，别扔，别扔……”刚从床上爬起来的窦晔，见她气恼得要把孩子从窗户上仍下去，急忙一拐一拐地冲过来，一把抢过孩子，“老婆，扔不得，扔不得……”
“那我就掐死她！”这几天严重睡眠不足的山野玲花，黑青着一双熊猫眼，伸出双手就往扭扭脖子上掐。
“老婆……别，她是我们的护身佛……咦，她不哭了……”妞妞似乎蛮喜欢窦晔这张脸，这几天只要是他抱她，她就不闹，还瞪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可怜兮兮地望着他，像控诉他欺负她一样。
“死小孩，再闹我就一枪打死你！”山野玲花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气鼓鼓地扭头钻进卧室。
山野玲花睡着后，窦晔瘸着一只脚抱着妞妞在客厅里转悠，当时老婆抢来这个小女孩时他很不赞同，他们再怎么坏，也不会去伤害这么小的孩童，这是他一贯的准则。可当他发现这个小女孩酷似颖颖时，他就佩服老婆英明，虽然他对颖颖心曾着一份儿时的情谊，但只要她是天敌，他就不能让她好过，外头全身她的人马，要逃过这一劫，这个很有可能是她孩子的小女娃是他们最好的筹码！
……
“思亦，你不能出去，真的不能去……”清早，苗思亦醒来后死活要出去找妞妞，小雅怎么拉都拉不住，急得直想哭，今天是怎么回事？这么晚了，小金他们怎么一个也不来？那个狗屁大校也不来。
“小雅，放，放手，我，我要去找妞妞……”脸色依旧蜡黄的苗思亦，身体很虚弱，跟小雅拉起几下就不停地喘粗气，额头上还直冒冷汗。
“不行，那个女人有交代你的毒瘾没完全清除之前，不能走出这间屋子！”她拖住他的胳膊，可纠结的时间太长，她快有些拉不住他了。
“没事，我已，已经能控，控制住……它了，你，放，放手，我得去救，救妞妞……”
这时戒毒所的医生走了进来，“你该打针了！”
“哈，总算来救星了！”照顾苗思亦一夜，又折腾了这么就，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顾小雅累得只想睡。
“不，不行，我，现在，不，不能打针……我要去，去救妞妞……”他一见到针管就觉得身体里有上万只小蚂蚁在啃噬，难受，好难受，他好想再吸一口那个烟……
“快捉住他，快捉住他！”医生勾兑针药就见他痛苦得直撞墙，急忙叫。
“苗思亦，苗思亦……”寻了一夜，只找到一只血鞋的翟颖珺赶到。
“妞妞……颖颖，去救妞妞……”翟颖珺的出现给陷入癫狂状态的苗思亦打了一针镇静剂，可他也就清醒了三秒，就马上陷入了癫狂。
“你放心，我一定会救出妞妞！”混沌了一夜的脑袋，这一刻，突然清醒了过来，捉住打针后不停抽搐的苗思亦，她向他保证。
半晌后，苗思亦再次平静地睡着，这是，翟颖珺才发现顾小雅靠在椅子上睡着了，她跟医生借来床薄被子，盖在她身上，跟医生交流了一下苗思亦的毒情后，再次来到了昨夜的那片树林，她想再查探查探看能不能发现点儿新情况，毕竟夜晚太黑看不太清。
就在她发现草坪上也有一小块儿血渍时，小金也跑到了这里。
“嫂子，有什么新发现？”
“小金？你怎么也来了？”
“跟你一样，看看有什么新线索，怎样？有什么新发现没？”
“有，这里有块儿血渍”她扒开草丛指给他看。
“咱们把颗草拿回去跟鞋上的血渍做比对！”
“小金，想不到才一年多，你就蜕变得这么成熟！”她轻笑，掏出身上的小刀铲下那颗草。
“呵呵……”得到冰山女大校的称赞，小金显得有些拘囧，带了耳钉的白嫩耳垂微微有些泛红，正准备说点儿别的时，她身上传讲机响了起来，这种特殊的传讲机是跟手机功能差不多，唯一不同信号靠频段传播，不会被定位跟踪。
看着陌生的传频号，她愣了下，蹙着眉头还是按下了接听键，里头立即传来她和小金都很熟悉的哭声，一慌，他俩同时喊：“妞妞，妞妞……”
“颖颖，这女娃儿是你的对吧？”
妞妞的哭声突然终止，传来低低很有磁性的男声，那是在她耳畔缠绵二十来年的声音，她再熟悉不过。
“窦晔，你把妞妞弄哪里去了？我命令你立马把她还给我！”
“哟，颖颖，想不到你记我记得这么深啦，一下子就能听出我的声音，呵呵……”
“立刻把妞妞坏给我？”她全身紧绷，双眼冒火。
“还给你？颖颖，你还没说这女娃儿到底是不是你的呢？”坐在民宅里的窦晔，玩弄着妞妞柔嫩的脸颊，低低地轻笑。
“窦晔，我再说一次，马上把妞妞还给我，要不然，我立即派人剿了你的老巢！”令人欣慰的是，特警们虽然没能找到他们的藏身之处，但找到了他们批量生产的地下工厂，缴获了一部分新型的糖果毒品。
“老巢？哈哈，颖颖，想不到你还跟以前一样单纯，狡兔还三窟呢，你认为你聪明的玖哥哥会留一个老窝等着你剿吗？实话告诉你吧，那是我故意留的！”早知道这小女娃儿昏过去后这么好捏，他该早点儿一掌把她劈晕。
“窦晔，哪怕你是有百窟，我也会一个个全都剿了，你到底把妞妞弄哪里去了，快说！”
“颖颖，没想到这女娃儿真的是你的呀，看你紧张得，呵呵，好了，我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拜拜！”叮地一下通话中断。
“喂，窦晔，窦晔……”她把传将机翻过来拍了好几下，“窦晔，你说话……”
“颖颖，通话已经中断了，我们还是赶快回去查清楚这是从哪里打过来的通话吧！”小金的话把她从紧张的失控的气氛中拉回，两人急匆匆赶回，找到特警中特定的科技鉴定人员后，一并把血鞋、草和传讲机交给他。
大约半个小时后，事情就有了眉目。
“翟大校，这鞋子上的血和草上的血是同一个人的，都是O型血！”鉴定血渍的特警报告。
“不是妞妞的……太好了！”妞妞跟苗思亦都是A型血，她和小金欢呼地跳了起来，拍拍胸口，都松了一口气，立即转向鉴定穿讲机频号的特警。
“怎样，检测好了没？”翟颖珺有些焦急，妞妞那沙哑的哭声不停地在她心头盘绕。
“对不起，翟大校，需要再等等！”
“得等多久，不是说半个小时就能行的吗？现在已经半个小时了！”一听说叫她等，她就急了。
“抱歉，翟大校，这频段有点儿复杂！”
“行了，快点儿！”这是她第一次跟特警人员发火。
约莫十分钟后，检测结果终于出来了，频段显示这是九州的信号，也就是说，窦晔还在九州，得到这个消息后，她立即把去周边医院巡查信息的人给招了回。此时，她，小金，肖叮，贺清名还有兵子邵羽，齐聚在一起商讨着接下来的行程。
……
“小女娃，别哭了，别哭了……”山野玲花快被她的魔影逼疯了，耳朵里塞在棉花团好不容易睡着了，又被妞妞给哭醒了，而照看她的窦晔却跑得不见人影儿。
“哇哇……坏姨姨……饿，饿……”山野玲花的怒吼对妞妞不仅不管用，反而促使她哭得更凶，她也厉害，惊天动地的哭声中还能清楚地夹杂住她的语言。
“你会说话？”山野玲花惊叫，“你会说话还哭个不停，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哇？”她一只手把妞妞从沙发上拎起来，“说，你是不是翟颖珺那个死女人生的野种？”
“哇哇……饿……爸爸……饿……”一岁多点儿的妞妞哪听得懂什么“野种”啊，小嘴一张一合只管跟她要吃的。
“啊……烦死了……”把她扔回沙发上，山野玲花彻底抓狂。约莫四五分钟后，邻居又来敲门抗议，她迫不得已给妞妞冲了包牛奶抱起她离开了这栋民宅。
当翟颖珺几人全副武装好，准备按既定的路线追击时，一名特警前来报告，“翟大校发现敌人的行踪！”
“在哪里？”她拉防弹衣拉链的手一僵，脸色立即露出兴奋的光彩，急忙问。
“闹区后的一片民宅！”
“快，走！”说完，她就往外冲。
“珺珺，慢着！”贺清名拉住她，“把情况说具体点儿，他们多少人？有没有带着小孩儿？那附近的居民多不多？”
“那附近是普通的民宅，居民很多，根据周围的居民形容是我们要找的人，带着小孩，好像孩子还不停地哭……”
“快点儿，我要去救妞妞！”在也待不住了，翟颖珺冲了出去。
所有已经武装好了的人全部跟了上去，可等他们找到那片居民楼，找到那间居所，屏身静气，一脚喘开门时，屋里早已人去楼空。
“他们是住在这里，被子还是温热的，肯定刚走不就，咱们追！”这里头有妞妞的味道，翟颖珺一进去就嗅出来了，仔细检查屋里的陈设后，发出命令。
“把警犬牵来！”她又掏出妞妞的小内裤给豹子闻，闻玩后豹子汪汪叫一路冲到马上，站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又呜呜了起来，停滞不前。
“气味儿太杂了，豹子问不出来了，兵子，你去跟周围的居民打听下，看他们是怎么走的，往哪个方向去了？”贺清名吩咐。
“是！”兵子领命跑开，所有人都是穿的便装内置防弹衣，要不然一群制服牵着个警犬出动，引起的轰动肯定不小。
“窦晔，站住！”人群中，一张熟悉的人脸出现在翟颖珺的视线里，急忙拨开人群朝他冲去。
“这么多人？还有狗，傻子才站住呢！”窦晔瘸瘸地跑了几米，推下路边刚要上出租车的人，钻了进去，掏出枪对着司机的后背，“快开，否则老子一枪嘣了你！”
“是，是，是！”司机哪敢说不，油门一加，也不管是不是人行道，就把他的小夏利当成了小飞机。
“大哥，我武警，借下你的车！”迅速掏出警官证，翟颖珺强行拦住一辆迎面的车。
“哎，不行哎……我老婆生孩子等着我回去呢……”司机愣愣地被扯下来，眼睁睁地看着爱车飞离自己的视线。
“自己打车去医院！”贺清名塞给他几张百元大钞，也截下另外一辆车跟几个特警追了上去。
“砰砰”车子一驶离了闹区，翟颖珺分出一只手朝前放了枪，吓得开夏利的老司机一个哆嗦把车开到了树上。
“下去！”窦晔从后座跳到前座，把老司机推下了车，顾不上腿上的枪伤，“嘎”地一个急后倒车，猛地一大方向盘，在翟颖珺距离他不到十米的时候成功远离了她的射程范围。
“老先生，抱歉！”在经过趴在地上起不来的司机面前是，翟颖珺大声跟他道歉，油门一加到底，飞速地往前追。
“轰轰轰”直升机的声音，翟颖珺伸出头一看，砰地一枪放过来，由于车在快速奔跑，幸运地打在了后座玻璃上。
“珺珺，小心！”贺清名开着抢来的宾利追了上来，朝着直升机放枪。
“清名，是山野玲花，抢走妞妞的人！”她看清了，距离虽然远，可山野玲花那一身标志性的黑衣和那漆黑的唇在阳光下却格外显眼。
“追！”直升机他们肯定是追不过的，要追的自然是前面那台破夏利。
“晔，爬上来！”在距离距离窦晔头顶不到五十米的距离，山野玲花把妞妞放在一个小篮子里随救窦晔的钢丝绳一起放了下来。
“好！”窦晔在看到护身符后，放心的攀登了起来，还得笑嘻嘻地朝他们挥挥手。
“放枪！”贺清名下令。
“不准开枪，妞妞在那里，不准放枪，妞妞……”阳光下，半空中，不停舞动的白嫩小手不正是妞妞，看在她被悬吊在半空，翟颖珺的心脏停止，连手偏离了方向盘都不知道。
“哈哈……开枪啊，开啊……”微微的热风把山野玲花邪恶的笑声送来，接着是她从高空朝他们头顶送来的子弹。
“珺珺，跳车，快跳车……”她的车子就要撞上一处岩壁了，贺清名竭力嘶吼，可惜来不及，车子已经撞上岩壁，火花已经冒出来了。
“嘭！”
“珺珺……”
“哈哈……”
“哇哇……”
车子巨大的爆炸声，贺清名撕心裂肺的吼声，山野玲花得意讽刺的笑声，妞妞在空中伤心的哭声一并拉响，小金和肖叮赶来就看到了这样惊险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