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短暂的幸福
“颖颖，你醒啦？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曹一凡脸色还是很苍白，但他不愿意休息，坚持守在她身边，一天后的今天她总算是睁开了双眼。
“这是哪里？”她怎么见到曹一凡了？
“我也不知道，好像是你们军区！”握住她的手，他满眼都是她醒来后的激动。
“你来九州了？”她拧眉，挣扎着就要起来。
“别动，你身上有伤！”他扶住她。
“你真来九州了，谁让你来就九州的，啊？谁让你来的，你马上给我回去，听到没有，马上！”她甩开他的手挣扎着坐起来，沉着眼眸叱喝。
“颖颖……”
“珺珺，珺珺你醒啦，有没有好点儿，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贺清名放下手头上调配药水的工作一屁股坐到床边急走曹一凡。
“清名，我没事，又麻烦你了！”她对他轻笑。
她的轻笑一下子刺痛了曹一凡的眼，“翟颖珺，你整天都在忙什么啊，你忘了你答应我要好好照顾妞妞的吗，这才几天，妞妞就病成那样，你，你，你还有心情在这里打情骂俏……”
“妞妞？妞妞是谁？”她疑惑。
“我们的女儿，我叫她妞妞，你说，你是怎么照顾她的，你得了急性肺炎你都不知道，你……”
“等会儿，她得了急性肺炎？你是怎么知道的？女儿呢，她在哪儿，她在哪儿？”慌忙，她翻身就要下床。
“珺珺，你别急，她就在那边！”贺清名手快地扶着她，指指不远处的病床。
“她是我的媳妇儿，我自己扶，不要你多事！”曹一凡抢过颖颖的手臂，宣示性的搂过她的腰，扶她往妞妞身边走。
气得贺清名一把扯下鼻梁上的眼睛，闭嘴眼睛大口呼吸，他害怕自己一个控制不住会失去控制凑他。
“她怎么会变成这样？”见那个熟悉的小脸儿满是苍白身上头上插的还满是针头，她的心一下子拧着了一起，死抓着曹一凡的手臂问。
他本想狠狠地教训她骂她，可那张泫然欲泣地小脸和那双无辜的大眼睛却让他下不了手，随即退败，“颖颖，你整天都在忙些什么，为什么不多空出点儿时间来照顾她？”
“我……抱歉！”她要怎么跟他说，从女儿生下来到现在，她也就仅见过她一次。
“算了，反正我来了，以后我来照顾她，你安心把身体养好，她换了血，只要熬过了今天……”他望望贺清名，虽然他很讨厌他就是那个占据她心的贺少将，但他还是很佩服他的医术，“那个人说，就没什么问题了！”
“什么，换血？她为什么要换血？”她把他的手臂揪得一大片乌青，他却没说什么。
“她血液里缺少微量元素！”才四个多月的妞妞就遭这么大的罪，曹一凡的心痛得滴血。
“对不起，对不起……”她跟他说，也跟妞妞说，要不是她这么不负责，她也不至于这样。
“算了，这也怪不得你，别自责！”他含着泪紧搂住她。
看他俩紧拥着，一起满是爱意地望着床上的小婴儿，贺清名突然觉得自己是多余的，脱掉自己的白大褂，失落地走了出去。
“清名，清名……”严老来看珺珺，却见贺清名像丢了魂似的望着海发呆。
“啊……严老！”回过神，他机械地对严老敬了个军礼。
“清名，不看着珺珺怎么跑这里来了啊？”严老大步朝他走来。
“珺珺她已经醒了，我在这里透透气，严老你快进去看看她吧！”他眼中的失落一点儿也没逃过严老的双眼。
“怎么了？看你有心事啊，跟我说话？”严老慈父般地望着他。
“没事，没事，严老快去看看珺珺吧，我就是手术太累了！”
看他们一家人围在一起，那种亲情刺痛了他的眼睛，让他觉得自己格格不入，他知道珺珺心中住的是别人，虽然，她对那个曹一凡一片冷然，可他们之间牵扯着一个共同的孩子，三者比较起来，就数他处于最最的劣势。
“珺珺……他是谁？”严老从未见过她让别人抱，很是吃惊。
“严老，你怎么来了！”抹干眼泪，推开曹一凡，她迎上严老。
“我来看看你和孩子，你怎样了，有没有好点儿，小孩呢，她烧退了没？”严老嘴中关切的是她和孩子，可眼睛却打量着曹一凡，心中明白清名的郁结在哪里了。
“我没事，孩子还没醒！”注视着床上惨白的孩子，她的眼眶又一阵阵发热。
“珺珺，别急，孩子会没事的，年轻人，你是谁？谁带你来这里的？”他该不会就是孩子的父亲吧？
“我是曹一凡，孩子他爸，她的丈夫！”他毫不躲避地对视严老的视线，大咧咧地宣示他的主导权，他已经决定了，从现在起，没见一个人他都要这么说，免得某些色狼天天窥视着他的媳妇儿。
“你就是曹一凡？擅闯警备区的人？”严老眯起了眼斜睨着他。
“我只是寻找我自己的媳妇儿！”溜进了机密档案馆，他还振振有词。
“严老，这件事能不能等下再跟你谈，现在，妞妞她……”她现在真的没心情谈那件事。
“好吧，珺珺，养好身体再回去上班，等我可爱的孙女儿醒来，记得通知我！”拍拍她的肩，严老离开底下医疗室。
“别太担心，我相信妞妞她会没事的！”他从背后轻轻搂住她，闻着熟悉的馨香，很是满足。
“妞妞，对不起，妈妈对不起你！”她好想摸摸妞妞，可她不敢，怕扯动她身上的针头，只能痴痴地望着她的小脸啪啦啪啦掉泪。
“颖颖，别哭，咱们一起守在妞妞身边，妞妞一定能感受到我们对她的爱，我相信她很快就会醒过来的！”转过她，把她的眼泪擦干，他在她额头上轻落下一个吻。
“好！”再坚强的女人都是水做成的，在伤心难过的时候也会需要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翟颖珺也不例外，她轻轻地靠在曹一凡怀中，暗暗向上天祈祷她的妞妞赶快醒来。
天上还是长了耳朵的，它们听到了她的祈求，傍晚时，妞妞睁开了圆溜溜的大眼睛，还望着曹一凡笑。
“妞妞，妞妞……”蹲在她身边，曹一凡和翟颖珺噙着泪一遍遍喊着她。
“嘻嘻……”五个月不到的女娃儿满身插着针头，望着父母格格直笑。
把她从鬼门关拉回来的力量可能就源自这种血浓于水的亲情和那无限大的父爱女爱吧！
“颖颖，你看，妞妞笑得跟你一模一样呢？”望着一大一小两张差不多的脸，曹一凡心头泡的全是蜜。
“呵呵，是有些像，不过这嘴巴像你，还有这耳垂，肉嘟嘟厚厚的也像你！”
两人蹲在床边，望着宝贝女儿，开心地争论着，此时，翟颖珺将冷漠全部卸下，将大校的身份和肩上的责任统统放下，只做一个妻子、一个母亲享受着简单的家庭之乐。
两人不眠不休地守着妞妞身边两天两夜，妞妞也奇迹般地好转了起来。由于小岛上转来了另外的病人，所以他们一家三口就暂时住到了翟颖珺军区里的宿舍，真正过起了平凡人的生活，虽然贺清名极力反对，但也阻止了不了曹一凡坚定不离开妻女的心。
“颖颖……”是夜，曹一凡哄睡了妞妞，扭头不见了媳妇儿，冲出去就找，却见她矗立在门口，望着月亮发呆，身影单薄萧凉。
“这么跑出来了，走，进去，外头露水重，你身体刚刚好点儿，不能呆在外面吹风！”他拥着她往屋里带。
“我没事，曹一凡，谢谢你，谢谢你为妞妞换血！”贺清名都跟她说了，要不是曹一凡为妞妞换血，妞妞活不过来，所以，这几天他比她还要虚弱，可他一点儿也没表现出来。
“说什么谢谢啊，我是妞妞的爸，救她是应该的！”倒上一杯热水，剥好她要吃的药，一通递到她手边。
“曹一凡，有些事……”
“嘘……”在她沉眼眸的那一刹那，他意识到她接下来的话肯定不是他想听的，立即制止了他，轻拥着她，从她身上吸取着他想要的温暖，他贪恋这种幸福。
“颖颖，什么都不要说，今晚什么都不要说，就让我这样抱着你，你知不知道，我想这样抱着你想了多久，你知不知道我想哄着妞妞再抱着你想了多久……”蹲在她脚边儿，趴在她怀里，他喃喃道。
他搂着她，好舒服，好温暖，她也贪恋起了这种简单的幸福。纵容一次吧，就最后一次，她想，明天，她一定让他走，走得远远的，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啊……”他的一不小心牵动了她身上的伤口。
“怎么了，碰到受伤的地方了，啊，这里出血了，还痛对不对，快，快把衣服脱下来让我看看……”不等她答应他就解开了她胸前的扣子。
“颖颖，这是哪个王八蛋弄的，老子今儿个就去杀你他……”一条条鲜红的鞭痕印在她雪白的酮体上，连胸部上也是，血肉模糊，难怪曹一凡跳起脚来想杀人。
“别，别嚷嚷，小心把妞妞弄醒了！”她拉住怒发冲冠的他，“这点儿小伤，没事，过两天就好了！”她微红着脸拉好上衣遮住****的上身。
“颖颖，都伤成了这样，你还说没事，你告诉我，这些伤是怎么来的！”他一定要宰了那个王八蛋，“我以为你只是手上有伤，没想到身上还有什么多，快让我看看，其他地方还有没有……”捉住她扣扣子的手，他去拉她的裤子。
“别这样，就上身有伤，下面没有！”为了捉住那些坏蛋，她扮演各种风尘的角色，可此时脸却烧得跟个番茄似的，为了遮羞，她就推他，一不小心就用力过猛，将他推开了两米远，忘记了他身体也弱着，“对不起，对不起，你没事吧？”敞开着胸襟，她急忙去拉他。
“颖颖……”他猛地吻上她，谁让她胸前的那两只小白兔勾引了他，“颖颖，我会小心点儿，慢点儿，可以吗？”他嘴巴轻含着小白兔，左手半搂着她喃喃地问。
“曹一凡，别……”有人来了，她来不及说完红唇就被堵上。
“颖颖，给我，我想要你……”
“珺珺，珺珺……”贺清名砰砰的敲门声打断了这对交颈的露水鸳鸯。
“混蛋……”曹一凡急忙把颖颖的衣服弄好，扶她从地上起来，火大地跑去开门。
就这样，曹一凡的好事被打断，专门送折叠床来的贺清名直到深夜才离去，临走前还狠狠地警告他不准乱来。望着身边这张军绿色的折叠床，曹一凡恨不得一脚给踹飞咯，可在翟颖珺冷厉的眼神下，他屏住火气认命地躺在了上面，在心头一遍遍慰问着贺清名的祖宗八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