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离开
她走了，毫不留情地走了，带走了他所有的美好和憧憬。
他傻了，光着身子像个呆子一样怔怔地望着她离去的门廊。说不出是失望还是心痛，他就死寂地盯着她离去的方向，一动不动，眼睛都没眨一下，直到天亮，三个精干结实的男人推门而入。
“你就是曹一凡吧？把衣服穿上，我们送你回云城！”带头的季连长说。
“你们是谁？”机械地用浴巾围上身子，他问。
“军人！”简洁有力地说完，他见电视边有个行李箱，捡过来就把房间里自认为要收拾地东西塞了进去。
愣愣地看他们帮他收拾东西，半晌后，他冒了一句：“她真狠！”就走进了洗漱间。
“什么意思？”季连长转过头来问身后的两个人。
“不知道！”他俩同时摇头。
“真怪！”他咕哝，不仅是说曹一凡，更在心头疑问给他们派这个任务的神秘上级，他们好好的一个精兵良将让干这么个没水准的事，哎，浪费人才。
十几分钟后，曹一凡就收拾妥当穿戴好出来了。
“你们能不能带我去见见你们翟大校，我有东西要给她！”临上飞机前，他问。
“翟大校？你要见她？”季连长惊讶。
“嗯，你们能不能帮我喊她出来下？”想了半天，心了痛了半天，可他还是想见见她。
“你自己给她打电话呀？”瘦瘦的兵子不解，不解。
“我不知道她的电话！”曹一凡觉得心头闷涨得很。
“哥哥，不会吧？”高高的邵羽惊呼。
“你有她的电话吗？”他问季连长。
“没有，我们哪能有她的电话呀！”他摇摇头。
“那你们陪我去军区找她下行吗，我有个东西必须交给她！”他给她买的围巾，曾经她最好的围巾，不管她心底有着谁，他们那些曾经的美好她都抹不去。还有，女儿，他的女儿，就算她不给他，他也得见上一面。
“行吧，我们陪你去！”见他这么执着，季连长点点头。
再次来到这里，望着空旷的操场绿树掩映的大楼和一排排全副武装地警卫，曹一凡再次感到一种窒息的压迫。
“你们能不能带我进去？”
“你在这里等着，我去问问执勤的警卫！”
这里是军事重地，带一个人进去必须得层层上报。大约半个小时候，季连长出来将他领到一间会客室，叫他等着，四五分钟后，一身军装英姿飒爽的翟颖珺就推门而入。再次见她穿军装，曹一凡还是有点儿不适应，想伸手抱她一下，可她冷冷的眼神又令他生畏，只是紧攥着围巾痴痴地望着她。
“给你三分钟，有什么话快说？”扫了他一眼，她生冷的开口。
“颖颖，我能不能不走，留在这里陪你和女儿，我保证会老老实实地呆着，不再乱闯军区，真的！”他把右手举过头顶发誓，可她只是冷冷地盯着他并未同意，曹一凡又哀求：“颖颖，我真的不想离开你，你让我留在这里好不好，我绝对不会造成你的困扰……”
“我不想在九州见到你！”犀利无情的话语再次刺痛了他的心，可他的性子就是那样，不撞南墙不回头，所以，他没有甩门而出，只是用男子汉的尊严勉强来掩饰自己的受伤，定定地望着她：“难道你一点儿机会也不愿意留给我吗？就算是为了女儿考虑？”
“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了，女儿我会把她照顾得很好！”说完，迅速推门而出，再不走，她怕自己坚强的防备会被他的眼底的深情卸下来，对他和女儿，她都很愧疚。
“翟大校，请等等！”这次他选择喊她翟大校，她的心莫名一沉，“我等会儿就回去了，你能不能让我见见女儿？”
“不能！”她毫不犹豫地拒绝，彻底将他的心撕成了两半，她，他是真的不认识了。
“能不能给我一张她的照片？”捏着血淋淋的心，他再次哀求。
“你就当她从未出生在这个世上吧！”咽下流到喉咙的泪水，翟颖珺疾步离去。
“颖颖，你怎能这样残忍……”望着她离去的方向，他流泪了。
他缓缓把手中的围巾放到会议桌，不舍地摸了摸，转头走了两步，又折了回来从会议桌上撕下一张纸，写下：颖颖，这是你最喜爱的围巾，我带来了。好好照顾自己和女儿，我会一直在云城山等着你们！
站在角落里翟颖珺，望着他哀伤消瘦的背影和蹒跚的步伐泪流满面，在心头一次次跟他道歉，为了他们的女儿，为了国家的安宁，她必须这么做：曹一凡，对不起，有朝一日，我一定把女儿还给你！
……
回乡之路，曹一凡没有那种归心似箭的喜悦，静静地，看着飞机越过一片片云朵，内心沉寂疼痛。连续两天的航程，他一句也没说，甚至都没有吃东西，就那样静静地望着窗外，沉默得叫人害怕。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正在拼心，把那碎成两半的心一针一针地用过往的回忆缝起。
一踏上飞机，他就后悔，他离不开她更舍不得她，就算她心底有人，他也应该用力把那个混蛋挤出去的，不该被她冷淡的态度刺伤，他该厚着脸皮赖着她的。
“季连长，你认识你们翟大校应该有几年了吧？你能不能跟我说说她的情况？”
总算，他肯开口说话了，担忧了两天的季连长在内心欢呼，可翟大校的情况他是真的不太清楚咧，就算清楚也不能乱说啊，这是军规。
“曹一凡，我……”
“不用害怕，我会保密，不跟她说的！”
“可我真……”
“翟大校有爱人吗？”
“啊？”季连长兵子邵羽同时惊呼，这问题太劲爆了吧？他们也想知道他们的军中绿花钟情于谁咧，可据营地的人传言，她好像喜欢贺少将咧。
“你们知道？她真有爱人，那人是谁，她喜欢了他多久，那人喜不喜欢你们翟大校，快告诉我？”他激动地抓住了季连长的胳膊。
“曹一凡，你问这么多，我们哪知道啊？”三人面面相觑。
“那你们知道多少就告诉我多少！”他渴切地玩着他们：“快，快说啊？”
“你是不是也喜欢我们翟大校？”邵羽问出了他们三人的心声。
“是的，我喜欢她，我不光是喜欢她，我还爱上她，可她……”想起她狠厉的话语他就伤心：“她一点儿也不喜欢我，她还说……”
“她说什么？”兵子比较八卦，急切得不得了。
“她说她心底有人了！”
“呵，肯定的嘛！”三天同时轻呼。
“什么？你们都知道？她心底真的有个人对不对？是谁，你们快告诉我？”
“不要那么大声了，人家都在看我们，嘘！”邵羽比较低调，一点儿也不喜欢引来目光。
“快告诉我，她心底那个人是谁？”压低声音，曹一凡急切的眉头都拧着了一起。
“除了贺少将还会有谁啊！”兵子瘪瘪嘴，全军谁不知道他俩关系好，翟大校除了对他笑，其他人是别想得到她的好脸色的。
“贺少将？他是谁？”
“贺少将那可是……”兵子张口就要细数贺清名的辉煌，却被季连长打断，丢给他一个狠狠地警告：“曹一凡，很抱歉了，我们有军规，不能随便透漏上级的资料，要出了问题，我们可是要被逐出军籍的！”
“什么……”这也是军规，那也是军规，妈的，军规是专门跟他作对的。
“你不要生气了，我们是武警，又据守边界，性质要跟其他兵种不同，规矩自然就多了！”见他气得双眼通红，季连长急忙解释，虽然他不知道曹一凡跟上头有什么关系，但他敏感的嗅觉告诉他，这人不简单。
“行了，别说了，听到你们说军规军规的就烦，那你告诉我，是谁派你们啦押送我的？”
“抱歉，这个我们也不太清楚！”总之，他们三出完操回来，就分配到了这个任务，起先他们还很不屑呢，现在，他嗅出了一丝不寻常。
“怎么可能？啊……”激动了一下，加上飞机又在抖动，一不小心就扯痛了屁股。
“你坐好别动，现在气流不稳！”季连长扶住他，接着避重就轻地说：“翟大校的事，我们也不太清楚，她很少呆在军区里，只知道她是全军的骄傲，是我们的榜样，其他的，我们就不能多说了，请别为难我们！”
“行了，我知道！”他推开他，被一个大男人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