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璃感激道:“奴才谢过皇上。”
皇甫澈有些不悦道:“不是叫你不要自称‘奴才’吗?你又不是朕的奴才!”
楚璃张大双眼,有些期盼道:“我不是皇上的奴才,那我是皇上的什么?”
皇甫澈没有回答她,只是走到她面前,用手轻轻拂了拂楚璃红肿的脸颊,却听楚璃马上发出一声痛苦的吸气,皇甫澈连忙放下手,轻叹道:“怎么打得这么重?跟朕会承德殿,朕帮你脸上敷些药。”
楚璃乖乖得跟在他身后,皇甫澈为什么不回答她,是不愿回答还是不知道怎么回答?
楚璃更不知道的是,方才这一幕全部落到了远处一个窈窕身影的视线里。
石燕凝坐在荷花池边,如削葱般细腻的十指轻轻的拨动着在荷叶上来回滚动的几粒晶莹水珠。
她轻轻叹道:“为什么每次吵架都喜欢跑到我的荷花池边来,怪不得无论是这绿叶,还是这红莲都没以前那般滋润了。”
翠环在一边道:“娘娘,原来那小璃子竟然是个女子,怪不得皇上会那么宠她?”
石燕凝美目一扫,冷道:“是女子又怎样?难道她有本宫美吗?”
翠环吓得忙道:“当然没有,娘娘是奴婢见过最美丽的人。”
石燕凝捂起嘴巴,发出一阵银铃般的少女娇笑,那如天籁般的清脆声音竟生生染上了几分寒意,“若她只是个小太监也就罢了,既然她是个女子,本宫又怎么会让自己的丈夫被别的女人抢去,就算她帮着皇甫澈把石燕风那畜牲关进了天牢,可她又害死了本宫的爹爹,这笔帐本宫是要好好跟她算一算的。”
翠环道:“可那柳副将跟娘娘讲过,这小璃子是凤麟的云公子云楚璃,功夫智谋都是一流的,娘娘要怎样对付她呢?”
石燕凝凑向离她最近的一朵荷花轻轻嗅了一下,才道:“本宫虽然不会武功,不能直接对付她,但本宫还可以来个借刀杀人。”
“娘娘要借谁的刀?”
石燕凝勾唇一笑,如食人花般妖娆,却有渗透着要人性命的毒汁,“刚刚跑走的那个郡主,不就可以算是一个?”
就这样又过了几天平静的小日子,每次皇甫澈一下朝,楚璃就窝在他的书房里,他写字她研磨,有时候兴致起来,楚璃也会大笔一挥在雪白的宣纸上泼墨一番,却往往惨不忍睹,直接震撼的让皇甫澈差点失去几分作诗作画的兴趣。
每次楚璃捧着自己的“墨宝”兴冲冲得在皇甫澈面前献宝,皇甫澈都会摇头道:“你好歹也是凤麟国大名鼎鼎的云公子,怎么连字都不会写?”
楚璃则不以为意得答道:“我出名是因为我杀人的本事,可不是因为写字画画这些酸腐之事。”
皇甫澈好奇的问道:“哦,那不知云公子迄今为止杀过多少个人?”
楚璃嘿嘿傻笑,这是她穿越前的事,具体是多少,还是去查查阎王爷的生死簿吧。
两个人就这样每天胡乱调侃着,倒也有几分郎情妾意的味道。只是让楚璃觉得奇怪的是,这几日宁王和风阡尘都不在宫中,明明他们的行李还在,人却不知道跑哪儿去了?而皇甫澈明明知道宁王的不怀好意,但依然好吃好住的招待着他们,也没有采取任何的行动,着实让她摸不着任何头脑。
楚璃有时候忍不住去问皇甫澈,但皇甫澈每次都但笑不语。等到楚璃缠得发紧了,他才轻轻道:“敌不动,我不动。”
楚璃不懂,仍是缠着他问。
皇甫澈只好又轻轻吐出几个字,“攘外必先安内。”
这几个字的意思楚璃懂,但却让她更加迷糊了。这不是当年在抗日战争爆发后,蒋介石为了逃避抗战提出的口号,所以楚璃怎么都觉得这几个字都有些卖国的味道,不知道皇甫澈为什么会这么说。
不过迷糊归迷糊,这几日倒真是楚璃过得难得的逍遥日子。
这日楚璃在皇甫澈上朝之后,先是带领着小勇子到御膳房内敲诈了一顿丰盛的早餐,其实皇甫澈知道她在御膳房的行径后还笑着说,如果她想吃尽可以吃给他做的食物,就不用每天都跑到那么远去,可楚璃就是喜欢那种感受,那种把那些顶级御厨般耍得团团转得得意感受,皇甫澈无奈,便听之任之。
吃完早餐后楚璃便溜进了皇甫澈的书房,看着一幅幅淡雅的山水画,忽又想到挂在皇后房间的也是这些。楚璃鼻尖泛起一丝酸意,心里却暗自鼓劲道,不就是用毛笔画幅画吗,只要练练她肯定也会,说不定就能成为下一个吴道子或是齐白石。
可是楚璃却大大高估了自己的实力,但她在雪白的宣纸上跟手中这根使得一点都不灵活的毛笔较劲时,那原来位于山水画一角得圆润石头被她扭曲成一个向四面扩散树杈,楚璃还颇为自得的感慨了一下,这大概就是艺术的创造力吧。
皇甫澈下朝回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楚璃趴在原本只能自己坐的书桌上,边上还放着一只还在滴墨的墨笔,那被她压在脸下的宣纸上是一团黑漆漆的惨不忍睹的图案,同时也把她一张脸印成了小花脸。
皇甫澈无奈的笑了笑,看了看手中的精致女裙,不知道送给她,会不会糟蹋了这件裙子?
他走过去轻轻点了楚璃的小脑袋,“小璃子,醒醒。”
楚璃也没睡熟,很快就行了,她抬起头睡眼朦胧的看着皇甫澈道:“皇上,您下朝了?”
皇甫澈瞧着她一张完全花的脸,如同一只脏兮兮的小猫咪,终于损了一次自己温文尔雅的形象,不可抑止的哈哈大笑起来。
楚璃心里纳闷,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笑,难道他是因为太喜欢自己了,一见到自己就高兴的忍不住要笑。
楚璃正得意,忽见皇甫澈拿了一面铜镜摆到她前面。楚璃瞅着镜中的一张花脸,顿时尖叫一声,在以踢翻两张椅子,踢倒两个脸盆之后,才把整张脸泡在脸盆中,不是因为她的脸脏得有多难洗,而是她实在觉得太无脸见人了,恨不得把脸一辈子都埋在这脸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