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阿璃在王府的时候生过一场大病,把以前的事情都忘记了,所以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也记不清阿璃当时为什么会对皇上笑。”
皇甫澈幽幽的叹口气,“后来父皇访问凤麟国完毕,归途中又经过那条古道。突然听到路边有小孩的啼哭,一看原来是那小女孩一个人坐在路边捂着眼睛哭得很是伤心。父皇便命队伍停下,走上前去将小女孩抱起来问她为何一人在此哭泣。小女孩边哭边道,说是她的爹爹不见了,把她一人留在这儿。父皇虽然心中疑惑,但念在她的爹爹对大家有救命之恩,便准备把小女孩带回宫,还让她跟父皇以及朕同坐一辆马车。
朕见到那小女孩心中很是高兴,便坐到她边上去安慰她不要哭,谁知她却越哭越厉害。连父皇去哄她也没用。正当大家都束手无策的时候,那小女孩却哭道,我要听箫,我要听爹爹吹箫。朕一听便高兴起来,便命人拿来一支箫要吹给她听。但小女孩又不依,说以前她的爹爹吹箫给她听都是自己做的,所以要朕自己也做一支箫。
朕从小在宫中因为顽劣,倒是做了不少可以欺负人的木棍、木枪,这箫却从来没做过。但是因为自尊心,朕还是亲自去砍了一根竹子有模有样的做起来。小女孩就在一旁看着,还跟朕讲了许多有趣的故事。所以虽然那些天朕的手指经常被竹篾给炸伤,但朕却过得很快乐。朕就问了小女孩为什么当初一见到朕会笑,没想到她说……”皇甫澈在说到这时脸上也挂起了一丝笑容,“她居然说,觉得朕长得很好看,所以才会笑。”
楚璃深深得被雷了一下,她一直以为这“云楚璃”会跟宁王府的人一样,不管是里面还是外面都融成了一座冰山,没想到小小年纪就已经这么花痴了,怪不得她能穿到“云楚璃”身上,这才是共鸣啊。
只是那时候的云家上上下下已全部被柳梦梅杀了,而“云楚璃”之所以会被北周老皇帝遇到,大概就是柳梦梅故意安排的。
楚璃问道:“那后来呢,后来为什么这箫没有送成功?”
皇甫澈拿起那支竹箫抚摸着上面早已模糊掉的花纹,“后来有一天晚上出使队伍在行馆中留宿,小女孩继续陪在朕身边看着朕做箫。眼看那箫终于要完工的时候朕突然看到外面有人在放焰火。朕小时候极其贪玩,这几天做箫早就觉得有些烦闷,见到外面的焰火自然想出去玩。朕想让小女孩跟朕一起去,小女孩却拿着那支箫放到了唇边轻轻的吹起了当日她的爹爹的那首曲子,朕一愣知道她大概是想自己的爹爹了,想上去安慰她却受不了外面焰火的诱惑,便在小女孩的箫声中跑了出去。但当朕出去的时候看到夜空中五彩缤纷的灿烂焰火,却突然不那么兴奋起来,朕于是还是回到了行馆。可是小女孩不见了,而那支箫却在地上。
朕当时急得半死央求父皇派出侍卫去找小女孩,可是找了许久都找不到。后面父皇说小女孩可能是被她爹爹接走了,但没想到,小女孩竟去了凤麟的宁王府,成为了现在的你。朕常常在想,如果当日朕不是因为贪玩,就一直待在你身边,也许你就不会带走,就不会成为一个杀手。”
皇甫澈说完又看着楚璃道:“所以,小璃子,你知不知道,朕对你好,并不是因为你是云公子,也不是因为《无极宝鉴》。”
虽然这勉强只能算是关于“云楚璃”的往事,但楚璃还是解了一个心结,一直压在心里的沉重也轻松了许多,她拿过那支箫放到唇边使劲一吹,竟然还吹出了声音,楚璃大喜,看来自己在乐器方面还是相当有造诣滴,得意之下她又连续吹了几下,却看到皇甫澈一脸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楚璃喜道:“皇上,这可是阿璃第一次吹箫,是不是吹得很不赖?”
皇甫澈颇有些意味深长的道:“朕以前一直以为猪的嚎叫声颇为刺耳,如今与小璃子的箫声比起来,倒还真是别有一番滋味。”
楚璃顿时明白他在说自己吹箫比猪叫还难听,不高兴道:“皇上,让阿璃没了信心,可是做什么都做不成的。”
皇甫澈微微一笑,伸出手扶着楚璃的身子背对着自己,然后双手从她双肩环过。楚璃全身一僵,那贴在衣服上细腻却不失力道的手虽然隔着布料却仍然要把她的皮肤烧透一般,“皇上,这是要做什么?”
皇甫澈道:“朕来教你吹箫。”
说着就握着楚璃的手暗道那竹箫上的一个个小洞处,“吹箫也要讲求指法的,若指法不对,发出的声音自然会很怪。你现在再来吹吹看。记住,不要太用力。”
他的灼热的呼吸清晰的吐在她的耳根处,楚璃觉得自己全身都变成了一只煮熟的虾米,手也越发慌乱只是跟着皇甫澈的手指随意一按,然后再吹一下,竟还发出了一声比较动听的乐声。
皇甫澈赞了一句“孺子可教”,楚璃回头,想回一句“那是当然”,却因为两人挨得太近,一回头四片柔软的唇突然贴在一起。等那温润的触感清晰的传到自己唇上,楚璃才反应过来,原本还是煮熟的虾米,现在俨然成了一只烤熟的大闸蟹,楚璃慌忙往身后一退,却因为慌乱手中的竹箫腾地一声飞起直接砸在了皇甫澈的脸上,瞬间就在那如白莲般淡洁清灵的脸中间横穿过一条很不雅观的红印。
楚璃先是一愣,但看到皇甫澈脸上被自己印下的奇怪红印,就忍不住哈哈大笑道:“皇上,你这样好像米老鼠哦!”
皇甫澈虽不知道米老鼠是何物,但听到有“老鼠”二字就知道猜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虽一向自认脾气极好,但此刻也定要对这笑得一脸猖狂的楚璃身上讨回一点做皇上的尊严。正好床边不远处的书桌上还放着笔墨纸砚,皇甫澈玩心大起,拿起毛笔就迅速在楚璃脸颊上画了几撇猫胡须。但画了之后皇甫澈就有些后悔了,楚璃说他是鼠,可他却把她化作了一只猫,这是不是意味着今后他这个做丈夫的还要受制于自家小娘子?想完皇甫澈自己都有些吃惊,原来不知不觉中,他早已把楚璃当成自己的娘子来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