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泣血忠魂铸悲歌——袁崇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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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朝内竞争

那时,魏忠贤的势力庞大,朝里有一批阿谀无耻之徒去奉承他,而且魏忠贤渐渐掌握了皇帝的权力。官员们称熹宗是“万岁”,有些官员见了魏忠贤叫“九千岁”,表示他只比皇帝差了那么一丁点儿。到后来,个人崇拜更是大张旗鼓,搞得如火如荼,全国各地为魏忠贤建生祠。本来,人死了才入祠堂,可是他“九千岁”老人家活着的时候就起祠堂,祠中的神像用真金装身,派武官守祠,百官进祠要对他神像跪拜,这可是货真价实的个人崇拜。

魏忠贤本来是个无耻之徒,年轻时爱和人赌钱,输的什么都没有,欠了赌账他也不还,最后,给人侮辱追讨,他实在是吃不消了,才跑到宫里做了太监。他虽然不识字,但记性特别好,是个完全没有受过教育的赌棍。但是谁又能想到,就是这样一个赌棍,却掌握了当世第一大国的军政大权。

魏忠贤自从窃夺权柄之后,相继贬斥东林,控制阁部,提督东厂,广布特务,恣意抢掠,刀锯忠良,祸及封疆,败坏辽事。客氏和魏忠贤擅权,内结宫闱保证自己的权力不受侵犯,外纳朝臣而淫威作福。而天启帝则成了他们的傀儡。他们怕妃子们说出他们的罪状,便下旨赐泰昌帝选侍赵氏自尽,幽禁并谮(zèn)杀怀有身孕的天启帝裕妃张氏,设计堕皇后张氏胎,又杀冯嫔、禁成妃,以及谋害宫嫔冯贵人等,将天启帝妃嫔女侍尽为控制,以擅权柄,残害东林。他们为使“内外大权,一归忠贤”,安插率先附己的顾秉谦和魏广微等入阁,又将东林党的阁臣、六部尚书和卿贰以及科、道次第罢黜。天启四年即天命九年(1624)六月,正当孙承宗、袁崇焕营筑宁远、日复辽土的时候,副都御史杨涟劾魏忠贤罪疏奏上。阉党气焰更嚣,中官聚围首辅叶向高府第。后逐吏部尚书赵南星等。东林党首辅叶向高、次辅韩爌(kuànɡ或huànɡ)等先后罢去,阉党顾秉谦、魏广微柄政。魏忠贤夺取了朝廷内外大权。

魏忠贤专权后,因为孙承宗功高权重,德劭资深,声誉满朝野,魏忠贤就想把他据为己用,让他跟随自己。于是令刘应坤等人去向孙承宗申明自己的意思,并且还送了些金银。没想到孙承宗刚直不阿,拒绝了他。魏忠贤见孙承宗不从自己,心里非常生气。孙承宗疾恶如仇,杨涟疏劾魏忠贤二十四大罪,孙承宗诗赞其“大心杨副宪,抗志万言书”。御史李应昇奏疏弹劾阉竖,魏忠贤看其与孙承宗同党。十一月,魏忠贤尽逐左副都御史杨涟、吏部尚书赵南星、左都御史高攀龙、左佥都御史左光斗等。孙承宗正西巡蓟、昌,欲抗疏阉党,请以“贺圣寿”入朝,面奏机宜,疏论魏忠贤罪端。魏广微得报,奔告魏忠贤:“承宗拥兵数万,将清君侧,兵部侍郎李邦华为内主,公立齑(jī)粉矣!”魏忠贤惶惧,到熹宗前,绕御床哭。天启帝为之心动,命内阁拟旨。次辅顾秉谦奋笔书曰:“无旨离信地,非祖宗法,违者不宥(yòu)!”午夜,开大明门,召兵部尚书入,命以三道飞骑,阻止孙承宗入觐。又矫旨命守九门宦官:“承宗若至齐化门,反接以入!”孙承宗抵通州后,闻命而返。孙承宗在《高阳集》中记载请入觐不果时写道:“要入欲并杀予,曰杨、左辈将以谋清君侧。”

孙承宗返回之后,天启五年即天命十年(1625)五月,高第为兵部尚书,阉党控制枢部。七月,魏忠贤诬杀杨涟、左光斗等于狱。时东林“累累相接,骈首就诛”。正值魏忠贤要借机削夺孙承宗兵权时,八月发生马世龙柳河之败。

马世龙,宁夏人,由世职举武会试,历游击、副总兵。马世龙人长得不错,孙承宗也觉得他是个人才,便推荐他当总兵官。一次,孙承宗出镇办事,又推荐马世龙为山海总兵。马世龙非常感恩孙承宗知遇之恩,非常效力,并与孙承宗定计出守关外诸城。天启四年即天命九年(1624),马世龙偕巡抚喻安性及袁崇焕东巡广宁,又与袁崇焕、王世钦航海抵盖州海滨,相度形势,扬帆而还。其时,孙承宗统士马10余万,用将校数百人。马世龙自信势强,遣师轻袭,兵败柳河:总兵马世龙遣前锋副将鲁之甲、参将李承先,率小股军队,从娘娘宫渡口过河,夜袭后金耀州(今辽宁省营口县岳州村),败于柳河,鲁、李战殁,死士400人,丢马670匹,弃甲600余副。言官交章劾奏,抨劾马世龙,并及孙承宗,参劾章疏,达数十道。圣旨严厉切责,令其戴罪图功。孙承宗气急,连上二疏,进行自辩,并请罢官。魏忠贤拟由阉党高第代孙承宗。高第性情懦弱,不敢接受,“叩头乞免”,魏忠贤不听。十月,孙承宗以患病为由上疏告假获准而去。孙承宗离职前,袁崇焕深感“边事不可为”,见到孙承宗时,痛哭流涕。明以兵部尚书高第代孙承宗为辽东经略。孙承宗罢去,阉党分子兵部尚书高第代为经略,辽东形势,急剧逆转。

柳河兵败,实际上是马世龙轻敌冒进的结果。但当时朝中魏中贤势力日炽,阉党与东林党争斗日盛,东林党首领、大学士韩爌被迫去职,孙承宗深得天启帝的赏识,自然会惹魏忠贤妒忌,他本想贿赂孙承宗,将他笼络为自己人,没想到孙承宗不吃他这套。魏贤忠大为恼火,于是,他便想趁柳河之败铲除孙承宗。最后,孙承宗被迫请辞离去。

袁崇焕知道孙承宗一走,很难再找到与自己战略思想如此相同的人了,边防必然随之难守。所以,当他看到孙承宗时,便痛哭流涕,请求一起离职,天启帝没有批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