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着泪,心疼地去抱这个男子时,她已被他一把捞在怀里,狠狠地咬上了唇,咸甜的血立刻滚入口中,舌尖尽是泪水的涩意和鲜血的腥味,再分不清是谁的泪,谁的血。碧落颤着身子,由着他紧紧的纠缠,碾磨,占有,掠夺,甚至嘶咬,恨不能将自己一口吞下。
慕容冲的怀抱也很紧,紧得碧落根本透不过气来,让她不由地想,或者这样死去,也会是一种幸福。
可唇边突然便一松,接着,她的身体和头部被毫不留情地摔到茵席上,沾了血的衣带迅速被抽开,慕容冲皎洁的面庞,炽热的身躯,在他带了哽咽的浓重喘息声中,狠狠地压了下来。
碧落咬紧唇,将那声惨叫吞入腹中,却已禁不住,痛出了一头一身的冷汗。
“冲……冲哥……”
她低低唤着,努力抑制住自己想逃的生理本能,忍着撕裂的痛楚,去迎合自己最爱的男人。
杨定曾说,男女之事,应该是两个人都感觉到快乐的事。
可为什么,她如此痛楚,而慕容冲看来也如此痛楚?如果女人的第一次注定痛楚,能不能让慕容冲快乐一点,再快乐一点?
持续的疼痛,迅猛的冲击,快被揉碎依然想让对方幸福的身躯……
慕容冲放开她时,她的面色之苍白,已经不下于慕容冲,浓黑的长睫不断悸动着,依然在忍耐着身体的剧痛,却已无力睁开。
脖颈上的血基本止了,可因为不堪那等近乎凌虐的欢爱,另一处又流了很多血,缓缓自光洁的腿部流下。
喘着气,慕容冲将她揽到怀中,略带了几分无力,轻啄着她的面颊,喃喃地唤:“碧落,碧落……告诉我,那些不是真的。”
碧落睁开惊惶的黑眸,无措地望着蹂躏了自己,却显得如此脆弱的男子,张了张唇,终于呜咽道:“碧落喜欢冲哥。”
慕容冲便笑,满足而又不甘地笑:“慕容冲也喜欢云碧落,不管她做了什么,都只喜欢云碧落一个。”
碧落也笑,哽咽地笑着,轻吻慕容冲汗湿的胸膛,轻嗅慕容冲的气息,环着他的腰,低低说道:“碧落也喜欢慕容冲,不管他做什么,也只喜欢慕容冲一个。”
慕容冲将她搂得更紧些,两人的每一处肌肤都最紧密地结合相抵着,轻声道:“有人骗我,有人在骗我说,碧落是苻坚的女儿,早与杨定有染,回到我身边是别有用心。我知道他们在骗我,我的碧落,明明才是第一次,我的碧落,明明只为我着想,我的碧落,明明从小儿在我跟前长大,他们怎能这样骗我?”
他彷徨的眼睛,直直望入碧落的黑眸,诱哄般柔声道:“碧落,你告诉我,他们在骗我,你根本不是那老贼的女儿。我的碧落从不骗我,碧落说不是,就一定不是。”
碧落不敢说话,只将手臂用力地环着慕容冲,依偎着最后的温暖,一双黑眼睛,同样彷徨无措地畏怯躲避着,如掺进了无数细碎莹白的冰霰。
慕容冲声音愈发低了下来,如同幼兽被逼到绝境时近乎哀求的低鸣:“告诉我,碧落,说你不是……如果你真喜欢我,就这么告诉我,我一定信,一定……”
碧落搬着慕容冲的脖子,贪婪地亲吻着他那惨白却依然绝美的面庞,大颗大颗的泪珠那样不可抑制地涌出,呜咽道:“冲哥,忘了那些好么?我的……父亲对不住你,我补偿你……你可以欺负我一辈子,我还会一辈子待你好……”
慕容冲的身躯慢慢僵硬,他吃力地坐起身,想笑,那笑容却比哭更难看。而他的眼神,已渐渐冷锐,如一把坚硬锋利的刀:“好,你告诉我,怎么补偿?从皇子到娈童,我是大燕国的亡国烙印,我是慕容氏的奇耻大辱,我是大秦国的饭后谈资,我是长安城的绝世笑柄!‘一雌复一雄,双飞入紫宫!’呵呵,连三岁孩童都在竞相传唱的凤皇歌谣啊!你倒是告诉我,怎样才能补偿,让这一切,当作没有发生?”
碧落无言以对,只是流着泪,悲伤凄怆地唤着:“冲哥,冲哥……”
慕容冲将脸庞掩入双掌中,好一会儿,才移开手掌。
除了眼眸的迷蒙暗昧,他已经恢复了镇定和优雅。
他甚至展露了一个比月光更清逸美好的笑容,才握住飞景剑,抵住碧落咽喉,轻柔问道:“你还有什么话说?我都会依你。”
望着剑尖凝结的血珠,碧落忽然间也安静下来。
“有。”她低低说道:“找一个比我好十倍的女人,好好爱你,爱你一辈子。”
好容易恢复的平静,刹那间被击打得支离破碎,如被一个浪尖扑进水底的满池月影,迅速失了光华明润,唯余无数撕裂的细碎光影,将人扎到体无完肤。
“呀……”
那一夜,那个帐篷中,传来比夜枭更难听的凄厉悲嚎,惊醒了数万甲兵。
有人说,那是中山王的声音;也有人说,不会,那声音,根本不像是人类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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苻秦建元二十年仲夏,原燕济北王慕容泓,按原燕主慕容暐密旨,重建燕国,改年号燕兴,任大将军兼司徒。
此时,其叔父吴王慕容垂已在关东建立了一个以燕为国号的政权,与被苻秦所灭的前燕相对,被称作后燕。
与后燕所在的关东相对,慕容泓临时在华阴所建燕政权,被称为西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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