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话:左相是个禽兽(第一次逃跑后续)
我逃跑了
我被抓回来了
我被玷污了……
玷污我的人是温少筠,故国旧臣左相。
我曾经很喜欢的人,如谪仙般人物的男人,实际上他人面兽心,禽兽不如。
醒来的时候我总觉得自己在做梦,梦里我恨不得杀温少筠,可原来不是梦。
我的确在温少筠的密室里,手脚被铁链锁了,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被下是赤身裸体。
温少筠便躺在旁边,手还搭在我腰上,睡得真好。
我眼神空洞的盯着顶上,大脑一片空白,哭已是哭过了,这会再也哭不出来了。
我想着他也许会杀我,可没想到他会这般羞辱我。
我以命相挟,让他放齐行离开,齐行受了那么重的伤,也不知能跑多远,但愿不要出事。
只要他平安,我也便好受些。
一双微凉的手覆上我的眼睛,掩去光亮。
身旁的声音低沉:“殿下,你累了,睡会吧。”
我很累,可也睡不下,脑袋和心是麻木的。
我也没有说话,方才的脏话和狠话也都说过了,还是改变不了温少筠的禽兽行为。
身边的人挪了挪,滚烫的身子又靠了过来,猝不及防的温少筠的脸就凑了过来。
我本能的身子一抖。
他是望了我好一会,而后伸手硬是将我的头侧转了对着他,我瞧见了那双清透的眸子倒映着的麻木的脸。
可我觉得他心里并不在乎我的冷漠,根本不在乎,他脸上是眷恋与深情,仿佛我们真的心意相通抵死缠绵。
他将额头抵上我的额头时,我垂了眼眸。
“殿下……”他低低喃着,声音里有无处诉说的孤独感。
虚情假意。
——
温少筠是个变态!
我有证据!
一问:你见过哪个给仇人舔伤口的?
二问:哪个正常的男子会将一个女子囚禁进了密室里,而后行不轨!
三问:为何这般心里如此禽兽的男子,世人还称他是是翩翩郎君?还清朗温润?
可去他娘亲的睁眼瞎!
四问:我该怎么逃出这个衣冠禽兽的魔爪?
(一)色诱
(二)一死百了
我堂堂一个公主,圣上亲封号怀嘉,正品的小公主!怎么能做出色诱这种出格的举动,所以我选择了一死百了。
这是我被囚在密室的第三天,(别问前两日呢?问着死床上了。)
我决定绝食,饿死自己。
绝食第一日,我坐在地上靠着床,如死般安静,温少筠将那饭菜放我跟前时,我连眼都未抬。
他只当我是没胃口,未察觉到我的伟大计划。
无奈摇头后他掏出一把木梳,竟给我梳发,我的头发很长又多,昨日他给我洗澡时,洗了头后便并未束起,而是随意披着。
今日他给我梳起了发?匪夷所思,他难道看不惯我这头长发,要对它下手了?
事实却又非如此,他真的只是给我梳发而已,小心翼翼十分顾惜的。
梳完了他又不知从何拿了根丝带将我的乌发束起,而后才满意的离去。
我瞧他是疯子。
绝食的第二日,我好饿。
绝食是世间上最痛苦的死法之一,能忍受饥饿的人定非凡人,我已经能想象我饿死的惨样。
而在前往今来的历史中,我定是第一个绝食的公主,这死法并不太光荣,还很羞耻,说白了就是饿死的。
听说饿死的人日后是要变成饿死鬼的,肚子很大,嘴巴很小,那定是十分丑陋的。
我枯了。
温少筠来时,带的饭菜比昨日更多,他终于发现了我绝食的计划。
可他并没怎么样,而是给我解了发,又开始给我梳发了,实属不正常。
一梳到底,一遍又一遍。
而后他坐在我身后,我察觉到他好似是在给我编发,编的什么玩意我自是不晓得,便是扯断了我好几根头发疼得我咧牙。
他道:“殿下披头散发的总归不好,臣手生,梳得也不好。”
我不想搭理他,任他折腾着。
绝食的后果难受,我靠着床边脑袋晕晕乎乎的。
直到他给我梳完发都没说话。
好会,我闻到香味,抬眼一瞥,温少筠端着饭菜到了我跟前,盛了一碗汤。
我收回视线。
他道:“殿下,这非明智之举。”
我只知若我不反抗才是不明智,俗言士可杀不可辱,何况我堂堂一个公主之尊,自是要以死明志。
“既然殿下不吃,那想必齐行也不用吃了。”他将汤放了回去,望着我道。
我蓦地抬眸:“你……说什么?”
他自袖子里拿出一物,那是一块一块翠绿的双鱼玉佩……
那是齐行和花榕的定情信物,齐行在我跟前炫耀几次,宝贝得很,他一直贴身带着的……
怎么会在温少筠的手里?我不愿意相信的摇了摇头:“你唬我,齐行明明走了。”
温少筠收回玉佩一边淡声:“走了也能抓回来。”
他抓了齐行!
我意味到这个可能时,心里直冷颤:“温少筠,你明明答应我放他走的!你出尔反尔!”
他低首笑了一下,反问:“殿下,你不也一样吗?”
他虽笑着,但我还是瞧见他眼底下的阴冷漫了眼尾,还布了些红血丝。
他说的是我意图跟齐行走的事,所以这是在警告我?
警告我乖乖听话?不然就对我身边仅剩的人下手?
我笑得苍白无力:“温少筠,你狠。”
他静静望了我好一会,神色淡然:“殿下,但凡你心狠一些,世事定能如意的多。”
我咬牙:“是啊,我是该狠心些,不该可怜那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不该好心相救,就该让他死透,死绝!”
才不会有今日,国破家亡,自己还是那众星捧月的公主。
他眉头微蹙,那抬起的眼眸渐渐露出了凉意。
可他的声音还是那般温和:“殿下说的是。”
厚颜无耻,温少筠的脸皮之厚堪比城墙!怪不得人说脸皮厚的人无敌,无敌的惹人生厌!
他又道:“殿下如今也没学会心狠,才会被臣处处拿捏。”
可不是吗?
可若我心狠,真的人人不在乎,那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
我垂着眼,在温少筠眼前落得一败涂地。
他又拿起了汤,舀了一小勺吹了吹热气,然后递到了我嘴边。
那汤入口,微烫,我的心很凉,无比的凉。
泪珠滴落进勺子里时,我都一愣,温少筠他拿勺子的手一顿,那汤便洒了出来。
总是如此,我的眼泪好像都不受我控制,嗯……它有自己的想法,我不想哭,它倒是自己给流出来了。
哭给谁看啊,真是。
汤水洒了几滴在衣服上,瞧着有些难看,我抬眸望向温少筠,本想假意撇清这眼泪与我无关时,却发现他脸色有些难看。
视线相碰,他更是眸子一缩,将那汤往地上一放,转身就走。
从他有些急促的脚步中,我瞧出了落荒而逃的感觉……
落荒而逃?荒谬。
他总是很奇怪,我天真又可笑的想他看着我落泪突然良心发现要去放了齐行?
不多想,抬手抹了脸,欲继续喝汤,却抹下了一手泪。
我:???
泪流满面的一定的,是这满脸泪水,吓着温少筠了?
天地可鉴,我没想哭啊,我是悲伤难过啊,但我没想哭这么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