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欲望太多或太少都不会快乐,生活总归于一种和谐的平淡。当然,能在平淡和缺憾中找到轻松的乐趣,便是懂得生活了。
在大学里,我和王宏旗讨论最多的就是彼此的女老乡,那时,我们对女生的渴望,不客气地说,就像鱼对水的渴望。
恰巧的是,我那个老乡和他那个老乡都是艺术系的,还刚好在一个班,就是比我们低一届。
王宏旗说,你老乡身材真好。我说,是吗?我怎么不觉得。王宏旗说,各人的欣赏眼光不同吗。
我说,王宏旗,你老乡真漂亮,嘴唇看起来都甜甜的。王宏旗窃笑,并昂头说,我也不觉得呀。我们每次的谈话内容基本上都是这些,偶尔正谈着,彼此的老乡从楼下经过,别提我们的目光多忙碌了,并在一声招呼中快乐很久。
还是一组漫画启迪了我。漫画的第一幅画的是两缸完全相同的金鱼隔着玻璃缸鼓眼相望,于神情姿态间显出一种由衷的相互羡慕;第二幅画的是两缸里的金鱼同时跃起,目标是对方的鱼缸。
我觉得我和王红旗就是那两缸金鱼。
于是,我对王红旗说,要不,我介绍我老乡给你认识,你介绍你老乡给我认识。
王红旗说,那怎么不行,可以呀。
结果一年,两年,三年,直至毕业。
我们还是谁也没介绍谁的老乡,但这个话题却常谈常新。
其实,前面我少说了一幅漫画。
第三幅画得与第一幅画得几乎一模一样,两缸金鱼隔着玻璃还是鼓眼相望。这是一个十分高明的重复艺术,耐人寻味催人深思。
好多时候,人的劣根性同那金鱼一样,“相望”得太多。事实上,欲望太多或太少都不会快乐,生活总归于一种和谐的平淡。当然,能在平淡和缺憾中找到轻松的乐趣,便是懂得生活了。
这些道理,为什么年轻的时候总不明白?
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
——王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