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司马文山现在的心态而言,宁无缺的目的也一样,只求郑怡然安然无恙的回来,至于对付司马文山的事情,大可从长计议,因此在抓走廖红英之后,宁无缺对她可谓是倍加呵护,很小心的为她保胎,生怕这美艳少妇一时激动而将肚子里的孩子弄丢了,否则他就失去了要挟司马文山的把柄,再想将郑怡然救出来,就真的只能与司马文山硬拼了。
只是,根据上次在京城拜访黄咛颍所得到的测试结果,宁无缺暂时还没有把握与司马文山这等级别的高手一战,所以如果与司马文山硬拼,他毫无胜算,只能是送死。
如今,廖红英在手,再加上她肚子里的孩子,宁无缺有绝对的理由相信司马文山不敢乱来,所以他在连夜离开NJ这个洪门的势力窝点之后便撤回了厦门,在途中,便得到管平传来的消息,正是了廖红英与司马睿生前的情侣关系,所以廖红英除非没有背着司马睿和别的男人偷情,否则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司马睿的,是司马家族的骨血,是宁无缺现在唯一可以和司马文山交涉的筹码。
虽然已经好些日子没有休息好,但花间等人依然跟随在宁无缺身侧,他们十分清楚,如果司马文山找到宁无缺,单凭宁无缺一人是很难过惯的,而他们斩龙组六人如果在一起,即便司马文山来了,相互配合与掩护之下,或许还能勉强抗衡一二,如今廖红英被宁无缺抓来,司马文山心系司马家族的血脉骨肉,指不定会单枪匹马的杀个回马枪来救人,所以几人一直都在一起而没有分开。
闽南省是青龙门的地盘,在这里,即便是洪门大军而来宁无缺也不会有所畏惧,只是经过独闯司马家山庄的事情宁无缺明白了一点,即便青龙门整体战斗力如何恐怖,面对司马文山这等武道中的巅峰强者,只怕也无济于事,此人绝对能够在万军之中取敌人向上人头如探囊取物,所以对付这样的人,只有真正的武道高手才行,而青龙门真正所缺少的,正是真正的武道高手。
当然,以宁无缺现在的个人修为,一般的江湖中人他还的确没放在眼中,如今整个洪门上下,他唯一惧怕的就是司马文山,不过现在廖红英就在他手中,他对司马文山的恐惧自然也就小了许多,现在,他在耐心的等待着,等待着司马文山亲自来联系他。
宁无缺擅长打心理战,即便现在郑怡然已经落入司马文山手中,他依然不会放过任何占据上风的机会,杀了司马睿和洪门两位长老级高手,这是宁无缺面对洪门大军咄咄逼人所表示的一种坚决的态度,而现在,利用廖红英来威胁司马文山,则是宁无缺想要缓和双方僵硬局面的开始,他自身需要一定的时间成长,同时,青龙门上下,尤其是斩龙组的成员,更需要一段时间的成长,只要洪门答应退军,互不相侵,他便可以赢取这段宝贵的时间。
时间在安静的等待中流逝,晚上十二点半,宁无缺的私人电话振动了起来,看了眼来电显示,顿时精神一振,接通后用一种很少见的敬意说道:“爷爷,这么晚了,您还没休息吗?”
电话是郑家那位老爷子亲自打来的,嗯了一声之后,比较满意的道:“你做的很好,现在局面已经在你的掌控之中,接下来怎么做我不管,我只要那丫头活蹦乱跳的,不受任何打击。”
宁无缺知道,这是郑老爷子的最低底线,他可以允许宁无缺利用这次机会解开青龙门被洪门围剿的危机,但绝对不允许郑怡然有任何闪失。
“是,爷爷您放心,怡然这一辈子我都不会让她有半点闪失,否则我就不陪做她的男人!”宁无缺想到自己有那么多女人,而郑怡然即便知道,即便偶尔吃醋发脾气,可是她的心却一直包容着自己,一直向着自己,他对这个女人的亏欠太多,如果她出事,他将会一辈子内疚。
与郑家老爷子寒暄过几句之后,宁无缺心情沉重的挂断了电话,从老爷子的话中他能判断出来,郑家对郑怡然非常关心,甚至关心到了一旦郑怡然出事,郑家便有可能和宁家闹翻的程度,当然,这只是宁无缺的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可这种感觉却让他心底深处有点不舒服。
凌晨一点多钟,宁无缺的电话再次响起,这一次是管平打来的,自王三去东北之后,管平便成为龙影堂与宁无缺对话的唯一人选,所有准确的情报消息都是他提供过来的,自洪门大军压境之后,管平便亲自去了洪门总部所在的NJ,之前一直在搜索关于廖红英与司马睿私情的情报,但在几个小时之前,宁无缺却发给他一道命令,让他不要再隐藏身份和踪影,果不其然,在他出现在洪门眼线中半小时不到的时间内,张合找上了他。
“宁少,我与司马门主一起,他有话要与你说!”管平的声音很平静,可以想象到他即便在司马文山这等人物面前,也依然有他自己的气度与涵养功夫,多年来的挣扎奋斗,现在的他,也随着青龙门的发展而水涨船高,一般江湖中人,知道他身份的人谁敢不给他几分面子?
宁无缺笑着嗯了一声,就听电话那头管平向司马文山说了句,电话易手,两人都没有说话,过了片刻,还是司马文山率先开口,沉声道:“年轻人,你不觉得有些事情做的太过分了吗?”
宁无缺听着司马文山洪亮而沉稳的声音,别说是相距千里之外通过电话传音,即便面对面,宁无缺在气势上也不见得输给这位老江湖,闻言微微一笑,道:“哪里哪里,司马门主过奖了,我宁某只是一介后起之秀,本来只想安居南边,小打小闹,却没想到碍着司马门主的眼了,竟惹得洪门大军南下,险些连立足之地都没有了。”
宁无缺话中含着的讽刺意味不言而喻,是在说不是他做事太过分,而是完全处于被动立场,是被洪门大军南下逼迫着做出了这么多事情,也就是说,他做的所有卑鄙事情都是被你司马文山逼的,怪不得他。
司马文山岂能听不出宁无缺话中的讽刺之意,重重的哼了一声,怒道:“小伙子,你别欺人太甚,我司马文山闯荡江湖多年,什么样的对手没遇上过,这次算是让你这个后辈占了先机,不过输赢还是未知数,我也不和你拐弯抹角,一句话,我要我孙儿平平安安,至于郑家这丫头,我与她无冤无仇,我司马文山更不是那种杀人如麻的恶人,所以她的人生安全你也绝对放心,大家先息事宁人,如何?”
宁无缺闻言嘴角上扬,笑道:“息事宁人?呵呵,司马门主,事情可不是我宁某人引起的,本来我只想安安稳稳的过一过小日子,却不想洪门以大欺小,偏偏不给我青龙门喘息的机会,若非如此,晚辈又岂会去造就今日这些无辜的杀戮?”
司马文山气极,像宁无缺这种占据了一定先机之后便说风凉话的人,简直就是卑鄙无耻的小人行径,他实在想不出一个红色大家族走出来的国家贵族竟然是这种真正的小人,而与这种真正的小人打交道,他还真有点没招,生了一阵子闷气之后,直接开口道:“别的事情休要再提起,我只问你,你还要不要郑家这丫头,如果你真要弄到鱼死网破的境地,我司马文山也不见得怕了你宁家,就算拼着一死,在临死之前想要拉几个宁家人垫背还是有能力的。”
宁无缺闻言眉宇间杀意一闪而过,就凭司马文山最后说的那句话,他都已经有足够的理由干掉这个对宁家存在致命威胁的危险分子,只是现在,他还是只能忍,不过在口头上,宁无缺自然不会让步,冷笑道:“即便如此,那我们也就没什么好谈的了,鱼死网破,你得罪的不光是我宁家,还有偌大的郑家,至于我,反正早就得罪你司马文山了,也不怕真正的让你司马家绝后,仇怨已生,便不怕它越积越厚!”
宁无缺做事非常干脆果断,话音落,便直接挂断了电话,房间中,花间眉头微微一皱,不无担心的道:“这老家伙上了年纪,经不起你这么吓唬,别真的闹出事来,嫂子还在他手里。”
宁无缺深深吸了口气,语气坚定的道:“不可能,若他就这么容易撕票,就不陪做洪门门主了。”
纳兰康三兄弟看着宁无缺坚定无比的神色,一个个眼眸深处都闪过佩服的神光,纳兰志军点头道:“宁少说的对,司马文山既然主动打电话过来,便证明他对廖红英肚子里的孩子非常重视,这是司马家族唯一的血脉,他是不会冒险的。”
严小艺深深的吸了口气,事情没有发生在他身上,但这小子却比身为当事人的宁无缺还要紧张,沉声道:“这该死的老家伙,竟然还不打过来!”
宁无缺看着严小艺这种紧张兮兮的样子,不禁感到好笑,轻笑道:“急什么,一点大将风度都没有,别他妈丢我青龙门的脸!”
严小艺干咳一声,涨红着脸缩了缩脖子,手指没处放的胡乱在衣服上趟了一下,仿佛是在擦掌心的冷汗,干笑道:“我这不是担心郑小姐吗。”
严小艺说话间,房间众人的目光却都瞄向了宁无缺丢在桌子上的手机,即便宁无缺自己也不列外,虽然嘴上说不担心,但实际上,他比任何人都担心司马文山经不起吓而闹出大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