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哥,这家伙谁啊,就像从没吃过东西一样,真他妈寒酸,他什么时候得罪您了,要不我去让他出个丑,教训教训这家伙?”见廖长兴和洛姳两人盯着对面角落的年轻人,而且还似乎与对方有仇,身边一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眼中精光一闪,一脸愤慨的就要帮廖长兴去出气。
洛姳看了那人一眼,冷冷笑道:“马洪,别怪我没提醒你,别说是你,就是你老头子见了他也得乖乖的,而且这小子可不是一般人,当日在学校,可是一个人瞬间放倒了好几个保安,人家可是军方世家出来的真正公子哥!红色子弟!”
那年轻人闻言面色一变,肌肉抽动了一下,苦笑道:“洛姐,有没有搞错,这家伙来头这么大?”
“哼,不仅是他,就连他身边那女孩,都是京城那边来的,更是得罪不起,你刚刚没看见吗,郭明亲自去接他们的,还好那天姓宁的这个家伙出手,否则我可真闯大祸了!”洛姳想到从父亲洛正华那里得到的关于宁无缺和郑怡然这对来自京城的红色子弟的资料,想到那日兴师动众的带着一群人去教训郑怡然的事情,依然心有余悸,真的很难想象那日真的羞辱了郑怡然的话,自己还能不能在这里呆下去。
旁边那三个年轻人闻言,都忍不住面色大变,那名年纪最小的小女孩更是吐了吐可爱的舌头,远远的看着角落里坐着的那对年轻男女,轻声道:“真的很帅很美呢,来头还这么大,这才是真正的王子与公主,真羡慕呢!”
洛姳看了那小姑娘一眼,咯咯笑道:“吆,咱们家思研也开始思春了,是不是看上那小子了,快说来听听!”
被叫做思研的女孩儿俏脸一红,忙低着头嗔道:“洛姐姐,你再取笑我我可不理你了!”
洛姳娇小着将她拉了过来,在她耳旁轻声道:“小妮子还真的思春了呢,不过你还别说,这家伙真的很帅,只可惜他有了郑怡然,是不会看上你的,不过也说不定呢,这家伙估计花心着呢,你要是真的动心了,姐姐可以帮你哦。”
王思妍越听越是面红耳赤,根本听不下去了,忙说了句不理你了,急匆匆的跑开了,但目光却偷偷瞄了一下某个角落坐着的男人,虽只是一个侧面,却叫这春心萌动的小姑娘心儿狂跳!
廖长兴见洛姳在自己面前与王思妍两人说说笑笑,他冷冷的看了洛姳一眼,哼了一身,转身走向一旁,洛姳见廖长兴转身走开,心里一慌,这才想起他最近可是没有遇上一件顺心事,也想帮他出气,可是看了一眼某个角落的男子,心里又觉得廖长兴与他相比实在太差了心里也不禁有些疑惑起来,但还是跟着廖长兴追了过去,毕竟,从懂事开始,她就一直围在这个异性哥哥身边转着,早就将他当成自己这辈子的男人了。
郭正邦在台上简单的讲了几句之后,与一些同僚们谈了一会儿,郭明在他耳旁轻声说了几句,他将目光向宁无缺和郑怡然两人那个角落望了过去,点了点头,向那些官员们说了句客套话,然后离开了大厅,而郭明则走到宁无缺两人身边,很礼貌的道:“宁少,郑小姐,这里说话不方便,家父请你们去后面房间聊聊。”
郑怡然点了点头,挽着宁无缺的胳膊,在郭明的带路之下离开了宴会大厅。
目送着郭明带着宁无缺和郑怡然离开宴会大厅,另一个角落处的一张小桌旁,洛正华微微皱了皱眉头,不无担忧的道:“湖里区已经让这小子以非常手段拿下,如今他与郑家的丫头在这里给老郭拜寿,老郭还亲自单独见他们,只怕不简单呐。”
廖国民眉头皱的更深,闻言哼了一声,似乎在想着什么事情,洛正华见了轻轻叹息一声,摇头道:“罢了,就姑且再等等吧,看看七少那小子能不能压住这位宁家公子,若是不行,咱们也得早作打算了!”
廖国民轻轻喝了口红酒,看着洛正华望来的目光,缓缓点了点头。
一间豪华套房之中,宁无缺与郑怡然两人给郭正邦很正式的拜寿之后,郭正邦笑呵呵的让两人坐下,六十岁的他在政界来说年龄不算太大,不过他已经有了些许老态,相对于那些养尊处优过来的官员来说,他额头上的皱纹就多了好几条。
宁无缺早在来闽南的时候就对这边的局势进行过一定的分析,对这位主政一方的大员也自然进行过调查分析,他知道,郭正邦当初可是白手起家,再一次战队成功之后,竟然从一个小小的穷镇一路青云直上,五十五岁就已经成为封疆大吏主政一方,这等升迁速度,当真让许多红色家族在仕途围观的子弟们都羡慕不已,当年的他,可以说是南方政界的一颗耀眼明星。
平时在电视上看,郭正邦就是个很平易近人的人,现在与他面对面坐着,宁无缺和郑怡然也丝毫没觉得他有半点架子,不过从他那双深邃的眸子之中,两人还是能看出他的睿智与果断,知道像他这样的人,虽然表面上给人一副平易近人的和颜悦色,实际上心里想什么,没人能弄清楚,这样的人,某方面的能力和城府只怕要远比京城中那些大员还要厉害得多。
郭正邦在宁无缺和郑怡然两人坐下之后,先笑着看了一会儿郑怡然,哈哈笑道:“是啊,是宁家那个丫头,记得去年在京里还见过你,这才一年多,又长高了这么多,看,我这个老头子在你面前都矮了一截咯!”
郑怡然在之前的确见过郭正邦,却没想到这个忙于公务的老人竟然会记自己记得这么清楚,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郭伯伯取笑了,我张这么高,都害怕找不到男朋友呢。”
郭正邦开怀大笑,指着宁无缺道:“咯,这不就找着了吗,郎才女貌,郎才女貌啊!”说着,郭正邦的目光这才第一次真正认真的打量宁无缺,他毕竟是一方大员,虽然对郑家小姐郑怡然如此热亲,但并不见得就能买宁无缺的账,宁无缺家世背景再深厚,也不过是军方的一个家族,而且宁无缺自己并没有什么职务,就算同样在朝为官,他身为主政一方的大员,也不见得需要巴结一个后辈,所以宁无缺虽然见他这才真正看向自己,却也没有半点不快!
郭正邦目光落在宁无缺脸上,很是仔细的打量着,脸上笑容没变,却是用手指着宁无缺,摇头道:“你啊,你这小子,我可是听过你的名字了,刚来这边,就不安宁哦!”
郑怡然面带微笑,静静的坐在哪里,笑道:“郭伯伯,可不许欺负他哦!”
郭正邦哈哈一笑,摇头道:“看,这还没结婚没订婚呢,就向着外人了?”
郑怡然面儿微微泛红,不敢再多说,低头之时看了宁无缺一眼,那眼神中的意思很明显,我救不了你了,都是你自己惹的事,自己解决。
宁无缺很老实的坐在郭正邦对面,面对京城那些大员的时候他都没有半点胆怯的,但不得不说,面对这位郭正邦,他还是觉得此人很有一股浩然正气,对这位干实事的清廉大员,他心里还是比较佩服的。
“不过你闹的好啊!”郭正邦笑了郑怡然一句,转头又看了宁无缺一眼,端起茶几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话锋也随之一转,令宁无缺和郑怡然两人眼中都是一亮。
宁无缺其实早就知道,郑家老爷子让郑怡然带自己来给这位当地大员拜寿,目的就是让自己和他见个面,听听这位当地大员的意思,顺道也是打个招呼,如今听郭正邦话这番话,便知道他也其实有很多话要与自己说,便没有开口说话,而是静静的听着。
郭正邦对宁无缺的态度似乎很是满意,放下茶杯,叹息了一声,用手在额头上摸了一把,苦笑道:“都说我郭正邦干实事,为官清廉,嘿嘿,但大家都说闽南这边很乱,尤其是你闹的那块区域,更是乱出了名,可是这些年来,我能做什么?什么都做不了,牵涉太大,一旦捅了篓子,我郭正邦一人担待不起,国家也担待不起,所以,国家是不允许这里出大事的。”
宁无缺没有说话,和郑怡然两人就像受教的学生一样,很认真很安静的听着,而且都点了点头,他们是都听进去了。
郭正邦无奈的叹息一声,感慨道:“办实事,办实事,其实很多官员还是很想办点事实的,可是官场上社会上牵涉太深,盘根错节,很多事情,一旦真的查了,就会牵动一大堆人,不好办啊!”
任谁都不会想到,主政一方的大员郭正邦竟然会在这个房间里与两个后生晚辈说这种话,发这种由衷的感叹,可以说,像这样的话,身为郭正邦这样的人物,只可能在郑家老祖宗那边感叹一下,发发牢骚,是绝对不会在第二个人面前说出来的,然而现在,他却非常气愤非常感慨的说出了这么一番言辞,这让郑怡然和宁无缺两人都有点受宠若惊,相互看了一眼,都意识到似乎会发生点什么!
“还记得那年的z总理的强硬雷霆手段吧,啧啧,国家要不是有他老人家在,只怕早就不堪入目了,可是十多年过去,你们看看,现在又像什么样子了!”
“是啊,国家是在发展,而且在蓬勃发展,可是咱们国家却有一个天大的毛病,一个天大的病症,若无法彻底根除,这个国家,便永远都会有随时没落随时被拖垮的危险!”郭正邦言辞锐利,情绪激动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