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速上,萧泽睿的车开得几乎飞起,焦躁的手紧紧地握着方向盘,终于,他憋不住了,大骂道,
“tm的!”
凌洛抱着萧泽睿车上的零食,没有什么反应,像一个无情的恰饭机器,机械的咀嚼音在车内麻木的响起。
萧泽睿一股子邪火没处撒,瞬间就爆发了,空出一只手来就朝凌洛怀中的零食打去。
一时间,没吃完的零食倾泻而出,凌洛还是没有吱声,只是咽下嘴里吃到的那些,平静的看了看自己现在脏兮兮的,又平静的看着萧泽睿的脸。
萧泽睿对于自己现在这样反常的状态,其实也是很自我厌恶,他心里明白这真的不怪凌洛,但是他就是忍不住的发火,生气的对象也只有自己。
为什么不再强大一点?
凌洛默不作声的把已经没有任何东西的袋子放在旁边,垂着眼睛看身上满是残渣的衣服的样子。
让萧泽睿看着有些愧疚,但又不好意思拉下脸来,宛如精分一样的去道歉,只能嘴上说着,
“去我那边换身衣服再回去吧。”
凌洛点了点头,想抖落身上这些让他本来应该好好享受,现在搞得他不舒服极了的东西。
“别弄脏我的车子!”
萧泽睿瞅着眼前的路况,还是抽了个空命令着旁边不安分的人,
“忍一忍,一会就到了。”
凌洛的眉头紧锁,白色的衣服黄色的碎屑,厌恶的感觉,好难受……
萧泽睿住的地方其实远远不如他家的祖宅大到哪去,反而就是x国乡间那种小独栋,但贵在装修的不错。
黑白为主调,欧式的吊灯,有一个红木做的酒柜与大理石制的吧台,以供这个大少爷方便买醉。
银色的鹿头流出琥珀色的液体,在放有老冰的酒杯里,节骨分明的手握着它,一杯又一杯的灌自己的傻逼是萧泽睿。
萧泽睿喝得有些微醺,头歪靠在吧台上,懒洋洋的瞧着洗白白后的凌洛,穿着自己为数不多的白色衬衫出来,一副宛如林间刚出生小鹿一般的懵懂,但他张口就是一句,
“你这条是没穿过的对吧?”
瞬间,三条黑线出现在萧泽睿的额间,悄悄握紧了拳头在心底暗骂道:
这个小崽子……
不过,酒精的安抚外加点好的皮相,这一切还是很奏效的,萧泽睿眯着眼看着凌洛擦着还湿漉漉的头发,缓缓向自己走来,有什么东西悸动了一下……
“凌洛。”
萧泽睿喉头一动,竟是唤出了声。
凌洛坐在他稍微前面些的凳子上,便回头去看,等着下文。
“要不要喝点?”
萧泽睿一下子就把手中的酒水一饮而尽,身子猛地就向凌洛靠近,在即将吻上那个唇的一刹那,他想到了什么,停在的半道上。
“咕咚”一声后,他一手捂住自己半张脸,声音闷闷的,
“你就不会躲躲?”
另外一只手给凌洛的额头来了个暴栗。
“为什么要躲?”
凌洛的话让萧泽睿愣了一下,一句“你说什么”哽在喉间,就听得那个崽子继续说,
“你总是开这种轻浮玩笑,为什么要躲?”
萧泽睿低着头苦笑了一下,抬起头来时,脸上已是没有半点喝醉的感觉,挥了挥手,
“你走吧。”
就这样,凌洛在自己骂骂咧咧的声音中,穿着他的衬衫以及那条没穿过的**,就被萧泽睿的司机莫名其妙的送上了回去的车。
回去后的凌洛在迟珩欲言又止的目光中,立刻就跑去自己房里找了个裤子,穿了才出来……
总感觉刚刚的目光毛毛的……
抖了抖自己背后的鸡皮疙瘩,凌洛来开凳子就往餐桌前一坐,指尖敲敲桌面,
“来坐。”
迟珩就跟了过来,却是不准备先开口,凌洛也不想,瞪着的眼睛似要喷出火来,最后他还是妥协了,
“还有些事,我想问问你。”
迟珩的手有点不自然的抖了抖,语气倒是沉着,
“你问便是了。”
“我与那个洛黎真的是前世今生?”
“是。”
“你确定没搞错?”
迟珩的眸子垂了下来,语气中有些犹豫不决,
“照理说是没有错的。”
“什么叫照理说。”
“因为……我在你死之前,用灵力和你的生辰八字封住了你的记忆,就算是孟婆汤都不能洗去,可是……”
“可是我却丧失了记忆?”
凌洛把他的话接了下去,迟珩有些不想面对,但也还是点了点头。
“所以你现在还缠着我干什么?不怕真的错了?”
迟珩的手攥得很紧,指节处都有些发白了,
“我只是害怕,那个人还活着,会威胁你的生命安全。”
“什么人?”
“只是猜测,不好说。”
凌洛看他还是支支吾吾的,索性也懒得和他争执,一下子就摊了牌,
“我有了些许前世的记忆。”
迟珩听后,随即眼神一亮,激动地差点就站了起来,
“真的吗?”
“我说了只是些许……是我那个前世的叔父?”
可能是想不到凌洛猜测的这么准,迟珩愣了一下,也就不再隐瞒些什么了,
“是,他妄想成为神。”
“所以他?”
“所以他偷偷学习了某些我不知道的禁术,以及控制了当时开始反抗他命令的你来以此要挟我。”
“他这是成功了?”
凌洛的话其实也没什么特别意思,但是不知为何,像一根针一样狠狠的刺了一下迟珩的心,语气瞬间就沉了下去,
“没有…我最终还是选择了天下人,若是他得到了那股力量必定成为一方祸端。”
这个答案也不知为何,引得凌洛心口一疼,他暗暗咬了咬牙,
“那你还有其他的疑点吗?”
迟珩抬头,仔细打量了一下凌洛的模样,
“我怀疑他的禁术有蹊跷,万物皆有灵,他那时控制你时,给我的感觉太不一样了,仿佛是活生生把你换成了另外一个人,连灵魂都不一样了。”
凌洛看着迟珩的模样,也不像隐瞒的样子,但是这些东西他一时间也不好消化,毕竟这些实在是远远超过了他的接受范围,便就率先离开了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