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乖乖哪里会告诉他,因为白菜是冬天最便宜的蔬菜,是她用来做包子馅料的最好选择,林乖乖本不想搭理不速之客的过分要求,却鬼使神差的回应道:“白菜含有丰富的维生素c,可增加机体对感染的抵抗力,而且还可以起到很好的护肤养颜效果,白菜中铁、钾、维生素A的含量也比较丰富,所以多吃白菜对身体非常有利。”
这一次夏可是被憋得无话可说,难道要他说,他又不是人类,用不到那些所谓有利的元素,可是就算他肯说,也不会有人相信的。
第二天,林乖乖留下的食物,从早餐到晚餐,只有一样东西,就是白菜馅的大包子,夏的脸憋闷的就像包子身上的褶一样。
不知不觉中,年关临近,天气太冷,包子似乎也不太受人欢迎了,逛夜市的人也少的可怜了,假期在即,林乖乖的生意也越来越不好做了,虽然她每天依然是早出晚归,收入却大打折扣。
每当这个时候,林乖乖都会觉得时间特别地难熬,她最是害怕闲下来,那种无法言说的寂寞就会笼罩在心头。
新春佳节,本是一家人团圆最好的契机,而对于林乖乖来说,却是最为痛苦煎熬的,一个人的春节,无所事事,胡思乱想。
今年唯一的不同,大概就是有了不速之客的陪伴,寂静中多了几分欢快,惆怅中多了几分无奈。
夏却有些奇怪,他站在楼顶远眺,发现很多地方都挂上了灯笼,刺目的红色,他感到万分的新奇,他甚至跑出去几次,仔细的观察,发现所有地方的人类都非常的欢愉,看见他衣衫褴褛的样子,还会友善的塞钱给他。
没几天,夏就搞懂了,原来,人类即将要欢度一个节日,是个传统,颇多忌讳,不容忽视和错过,就连他这个异类都觉得,这个日子神奇的有种魅力。
当然,就是有些人,偏偏要来打破这样喜庆的气氛,也不懂什么叫适可而止,甚至还得寸进尺。
“妈,你快来看,这房子里面好像很宽敞的样子!”
夏正睡得美,突然听见有陌生人在说话,他轻轻的坐起身,集中精力,竖起耳朵听了起来。
“是吗?让妈看看,嗯,果然,那个小杂种就是好命,一个人住这么大的地方,真是浪费。”
夏皱起眉,他似乎能明白,外面的人说话这样恶毒,好像和笨女人是仇人,她们的不友善,让夏提高了警惕。
这是一对母女,夏根据说话的声音来判断,哪个年长,哪个还年轻。
“妈,看样子,和上回一样她不在家,我们还要等吗?”
“等,一定得等,既然已经肯定了她就住在这里,无论如何也要等到她,这次决不能放过她,找了这么久,终于找到她,看我怎么收拾她。”
“说来也是她太狡猾了,我们找了她这么多年,居然都没有找到她的窝,这一次,总算是老天开眼,看她还往哪里跑。”
“管她怎样,就是一定跑不掉了,想甩了我们,她就是做梦,想想我就生气,这个傻子,居然挣了钱去还她父母的外债,人都死了,抵赖不就得了,何苦浪费了那么多钱,想到那些钱我就心疼。”
“妈,这次你消息准确吗,她这几年,居然还掉了那么多钱,就她那个笨样子,是怎么做到的呢?”
“鬼才知道,她和她那个死鬼爹妈一样,都是死脑筋。”
夏觉得自己已经听得很清楚了,这两个人来者不善,寻仇的可能性很大,看来这一下笨女人的麻烦大了,夏并不敢轻举妄动,一切似乎都只能等着林乖乖回来之后处理,在此之前,夏突然意识到,他应该严阵以待看护好这个家。
若说起这林乖乖大伯家的人,还真是奇葩一家亲,这些年一件件蠢事做下来,就足以可见,这一家三口的人品和智商,能把事情办得如此决绝,也属实难为了他们的脑子。
这话还得从四五十年前说起,林乖乖的父亲自小就聪明伶俐,林乖乖的太爷爷就曾预言,此孙必成大器,而这些林乖乖的父亲并未放在心上的褒奖之辞,却被林乖乖的大伯统统收入耳中,牢牢的记在心中,嫉妒的种子从那个时候,就扎进他的心中,当然这也可以作为像他这样卑鄙小人作恶的所谓理由罢了。
那个年代,人若是想要出头,并没有太多的机会,而林乖乖的大伯却占了长子嫡孙的的便利条件,家里的再没有好事,可就是有一个地瓜他也得先吃上一大口,好在林乖乖的父亲本性敦厚,并不把这些放在心上,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也可能是个极其明白的人,他的心思从未只是放在那些蝇头小利之上。
再后来,林乖乖的大伯顺理成章的承接了林乖乖爷爷在国企工作的位置,全家绝不仅有的一个名额,虽然只是个普通工人,可就在那个年代也是够让人艳羡的了,按理说,林乖乖的大伯占了这样的便宜,就算不是兄友弟恭,也该是夹起尾巴做人的。
不然怎么就说这一家人都是奇葩呢,林乖乖的大伯自打当上了光荣的工人阶级,在家里就成了资产阶级,甚至是剥削阶级,恨不得在巷子里都横着走。
古语说的好,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林乖乖大伯社会地位的转换,直接将林乖乖的大伯母捧上了家里最为尊贵的位置,还有林乖乖的那个当时还是个下丫头的堂姐,话还说不全,就会吹嘘了,弄的自己好像就是皇家公主一样,那时的林家,邻居见了都避走不及的。
林乖乖曾经无比的庆幸自己是出生在家里环境改善之后,不然,自己这辈子不知道要吃多少他们一家的排头呢。
就这样,林乖乖的大伯一家可是正经风光了几年的,直到林乖乖的父亲下海经商发达了之后,才有些收敛。
林乖乖小时候,最是厌烦大伯一家来她家做客,每次都是连吃带拿也就算了,说不到三句好听的就开始暗暗的贬低母亲和她,父亲母亲不愿和他们一般见识,也懒得和他们计较,可是有些人就是得寸进尺。
记得有一次,堂姐从林乖乖的抽屉里翻出一个玛瑙项链,就想据为己有,林乖乖当然不肯,那是父亲出差给她带回来的生日礼物,就算林乖乖再小也知道守住自己的东西,一来二去,两个小丫头就拉扯起来,别看堂姐大林乖乖许多岁,个字也高出她一个头,却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没几下就被林乖乖按在了地上,硬是她手里抠出了项链,才算松开了她。
堂姐哪里能善罢甘休,爬起身,想都未想,抓起桌上的花瓶就照着林乖乖的头砸了过去。
林乖乖的父母先是听见什么摔碎的声音,接着是女儿凄惨的叫声,可是吓得不轻,二话不说就跑进了房,入目的一切,让他们倒吸了一口凉气。
林乖乖捂着自己的后脑勺,哭的可怜,地上散落的花瓶的碎片,似乎说明了一切。
林乖乖的堂姐,显然也是吓怕了,还不等大人询问,就慌乱的摆着双手,解释道:“不是我,不是我?”
见此情景,林乖乖的母亲先晃过神,赶紧去查看女儿的伤情。
林乖乖疼的很,去好在她刚刚险险的躲开了,那花瓶在她的口脑勺打了滚就掉在了地上,她刚才哭的声嘶力竭,不过是被惊吓到了,这时林乖乖的母亲查看过后,发现没有血迹也暗暗松了一口气,可是还是心疼女儿脑后那个凸起的大包,大的惊人,也不知道有没有伤到里面。
最气人的是,大伯母不关心也就罢了,居然还说起风凉话,什么林乖乖太娇气没有教养,什么为了个小玩意对姐姐大打出手简直是目无尊长?
这些话,是彻底惹恼了林乖乖的父亲,他这辈子最是疼爱妻女的,就算发财以后,也未曾有异心,可见他对妻女的看重,这些话,就像是往他的心窝子戳刀子一样,平时大哥一家势利贪财他也就忍了,现在居然公然诋毁自己的宝贝女儿,他哪里还能忍的了,二话不说就把大伯一家人撵了出去。
开始的时候,大伯一家还厚着脸皮上门,可是每次都是闭门羹,他们就是再蠢也明白过来了,这是要和他们恩断义绝呢,大伯可是占便宜占惯了的,哪里能放着肥肉不去咬一口,想了几天,实在是没有办法,就想出一句话,“解铃还须系铃人”,的确,万事都有个起因。
林家大伯拉着极不情愿的堂姐,在大堂广众之下,逼着她给林乖乖这个小堂妹赔礼道歉,堂姐本就是个要面子,逼得没法,就真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哭着道了歉,小姑娘自觉没了脸面,她和林乖乖之间的梁子也算结下了,还是个死结,再也解不开的那种。
林乖乖父母出事那会儿,这个至亲堂姐可是没少给林乖乖的伤口上撒盐,该说的一句没有说,不该说的天天要在嘴里溜达几圈,比那更年期的中年妇女还要渗人,她被她那二货爹妈惯得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礼义廉耻,就是最简单的女孩子家的庄重也踩在了脚底下。
林乖乖落了难,最是高兴的就是她,不然她的嫉妒之心就该无处安放了,她越是刁难林乖乖,心里越是舒服,林乖乖哭她就笑,可就是这样,她想要欺负林乖乖也不敢太过明目张胆,说起来奇怪,林乖乖小心年纪,就没有个怕劲,若是被欺负狠了,任她是谁,说收拾就收拾。
林家堂姐每次欺负人之前,都是要深思熟虑的,要算计上好几天,才敢实施,她想的简单,就算林乖乖那个妮子发现了,也不能奈何她,反正林乖乖也没有证据。
林乖乖从过上了寄人篱下的生活那天开始,就告诫自己要收敛那本来无所畏惧的公主脾气,就算被堂姐捉弄也成了家常便饭,她从最开始的惊慌失措到后来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淡定的转换,也不过就是半年的时间,可是这其中的心酸又有谁能理解的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