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叶初落唇角微微一扬,说话已不如先是那般恭谨。知道自己被张家的人伤了,不曾探视也就罢了,现在还来揭自己的短儿,难道自己还得笑眯眯应着?
“嗯,看到你没事,我也就放心了。”皇上似乎是舒心的笑了笑,“前日朕得了一只雪狐和一朵雪莲,一会儿朕让人把雪莲给你,回去好好补补身子。”
叶初落心头一动:雪莲花虽不是什么名贵的药材,对习武之人也还是大有裨益的,皇上送这东西给她,是无心还是有意?
“皇上抬爱,这么贵重的东西,怎能让我这不成器的人糟蹋了,还是皇上自己留着补养吧!”叶初落淡然一笑,闲闲的道。
看着一脸玩世不恭的叶初落,皇上哈哈一笑:“你是朕的义子,怎么能叫不成器的人,朕给你,你就好好收着!”
话音才落,殿外忽得传来一阵揶揄之声:“皇兄,你要给谁什么好东西?”
听了这人声音,皇上先是一愣,随即笑道:“你怎么有空来看我?”
叶初落双眼一眯,说这话的时候,皇上没有自称“朕”,而是说“我”,那来的这个人该是皇上十分亲近的人了?
一道黑影慢慢逼上前来,一直走到叶初落的跟前:“我们又见面了!”
“真是不巧。”叶初落眼中流光一闪,一副十分倒霉的表情。
皇上奇怪的看着二人,眼中满是疑惑,这两个人似乎有些过结。
“确实如此。”黑衣人眼中一道寒芒闪烁,冷冷凝视叶初落。
叶初落目光一转看了看叶飞锦:“爷爷,这里如果没有我什么事,我想出去走走。”
叶飞锦双目看向皇上似乎是征询着什么。
“落儿也有段时间没来皇城了,让他四处走走也好。”皇上依旧是温和笑着。
“落儿先行告退。”叶初落一拱手,轻轻摆了摆衣袖,晃晃悠悠的出了绮香殿。
“皇兄,你和叶老将军好好说说话,我也出去走走。”黑衣人见叶初落居然不理会自己兀自去了,心里哪里咽得下这口气,忙也要走。
皇上听了这话,不由带着几分不悦道:“皇弟,你好不容易来了绮香殿,话还没说两句,就要走,怎么说得过去?”
黑衣人挠头干笑两声:“皇兄,我突然想起来我那里还有点儿急事,回头再来看望皇兄。”话说完,也不理会皇上允还是不允,转身也出了绮香殿。
暮色已是渐渐罩了下来,叶初落唇角挂着冷冷的笑,斜倚着皇宫后花园一株栀子树,一脸玩味的看着面前的黑衣人:“王爷?”
黑衣人也是一脸玩味的看着面前白衣如雪的少年:“王爷?”
对视一眼,两人忽得仰面大笑起来。
“久仰大名,如雷贯耳!”黑衣人眼角含着几丝讥讽,沉声道。
“彼此彼此。”叶初落慢慢站直身子,慵懒的伸了伸腰,打着哈欠道:“你要是来跟我闲话家常的,对不起,我没时间奉陪!”边说边要向后花园深处走。
一只手霸道的拦在了她的身前,低沉的话语传来:“你现在若是走了,会后悔的。”
双眉一挑,叶初落回身乜视黑衣人:“有什么话快说。”
“你来皇宫不就是想知道是谁伤了你父亲吗,我告诉你。”黑衣人眉毛一扬,英俊的面上挂着几分嘲弄,似乎很为看透了叶初落的心思得意。
“你说了,我就一定会信吗?”叶初落唇角逸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
“你信与不信,是你的事,说与不说是我的事。”黑衣人傲然的抬起头,望着笑得诡异的叶初落,心中忽然涌起一个奇怪的想法,叶初落可能并不像外界传闻的那样纨绔不堪,甚至很可能是一个头脑非常不简单的人物。
叶初落凝视黑衣人幽深的眼眸,哼笑一声:“说与不说是你的事,听与不听,便是我的事!”言罢,身子一摆便要离开,既是他说了自己也不一定会信,多听无益!
“伤你父亲的,是举薇国张家!”黑衣人冰冷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已是渐渐离了皇宫后花园的叶初落唇角慢慢浮现一抹笑,张家?又是张家!张家还真以为自己有多本事,居然频频来招惹叶家,张举业这老东西,难不成嫌自己的命长了?
望着那白色身影消失在后花园的拱门,黑衣人微微扬扬了嘴角:就算我告诉你是张家人干的,你敢对张家的人怎样?张举业并不是一个好惹的主儿!
冷风吹过,满园花香弥漫。
“王爷,皇上今日为叶老将军在回香楼办接风宴,请您过去。”一个宦官一进后花园。打眼看到黑衣人,急忙凑到了他身前道。
“知道了。”黑衣人面无表情的应了一句。给叶飞锦办得接风宴,叶家那个小王爷也该在场吧?微微一挑嘴角,黑衣人暗自忖道:叶初落,你想避着我,我就偏偏不如了你的意!
宦官喏了一声回绮香殿复命去了。
似锦国皇上办得接风宴果然是隆重非常,不仅皇宫内有些势力的人全部到场,便是素来以冷面著称的四王爷冷千夜,都赏脸出席了晚宴。
此刻,似锦国的皇上,儒雅雍容的冷千山含着王者温和的笑,看着殿下诸臣,亢声道:“各位卿家,叶老将军今日自边城回来,朕今日特意办了这场接风宴,望大家与朕一道,为叶老将军接风洗尘!”
话音一落,殿下诸臣已是满面堆笑的与叶飞锦寒暄一片。
叶初落冷眼看着与叶飞锦寒暄的众人,那些人脸上各个都挂着笑,然而每个人都笑得那么虚假,充满着逢迎的味道。低头摆弄着手中的酒杯,她冷冷的笑了,若爷爷没有从边关回来,这些人是不是永远想不起来她叶家?
“自己喝酒不觉得无趣么?”黑衣冷千夜傲然站到叶初落身前,语气中满是挑衅的味道。
“又是你?”叶初落眼皮都没抬,轻轻啜着杯中的葡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