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时,本来还是黄滚滚的江水,顷刻间变得一片血污。
柳家的人也慢慢沉到了水底。
望着滔滔的洪水直奔不远处的村落而去,云峦神色沉重,嘴角抽搐了一下,缓缓道:“截流!”
百余听雪楼众齐声一诺,将提前准备好的石头纷纷投入洪水之中……祸害乡民的事情,听雪楼也不能做不是?
与此同时,云寂带领的一百人也悄然展开了行动。
南宫家的众人在二当家南宫越带领之下悄无声息的开始逼近碧雪湖。
前面就是一线天。过了一线天就抵碧雪湖。可是,事情怎么会这么古怪,到现在为止,没有柳家和张家的一点儿消息,难道他们出了什么事不成?
“爷,我看前方似乎有古怪。”一个书生样的人,看着南宫越,一脸担忧。
南宫越仰头看了看奇崛的一线天,低头幽幽一叹,前些日子他曾和柳朝辉商量两家合营扎在碧雪湖边,柳朝辉不允,非要各自扎营,现在虽说是三家合力围攻听雪楼,但没有汇合之前,他的心里多少有点没底。
“吩咐下去,原地休息。”南宫越面上闪过一丝迟疑,淡然吩咐道。那里可是一线天,若是听雪楼的人在那里有埋伏,自己这些人,恐怕一个都跑不了。
“可是……”一人不解的道:“张家和柳家的人……”
“柳家和张家那两个笨蛋,既然把营寨扎在碧雪湖三十里外,摆明就是给听雪楼的人制造机会,他们想死,我可不想。”南宫越扯起唇角,露出一抹城府的笑。
“爷的意思,一线天,有埋伏?”那人怀疑地问。
南宫越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先不下定论,原地看看再说。”
此刻,一线天峰顶,云寂目光幽幽地看着停在一线天外的南宫众人,心慢慢提了起来。南宫家的人怎么不走了呢?
“云三哥,现在我们怎么办?”一个听雪楼众静静站在云寂身后,请示。
“等。”云寂淡淡的说,他倒不信了,南宫越还能一直在一线天外耗下去!
等。双方都在等。只是,一在明,一在暗。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不知不觉间已是月华初上。
“爷,还等吗?”一人不解的看着南宫越,张家和柳家的人该等急了吧?
南宫越一双精光闪闪的眼睛慢慢望向一线天,若是没有古怪,张家和柳家的人确实该等急了。
正这样想着,不远处一骑快马疾速而至,转眼间已是到了南宫家众人身旁。
“来者何人?”南宫家一个家将挺剑喝问。
“张爷和柳爷久候南宫大爷不至,特差小人来看一看,是不是南宫二爷遭受了什么不测……”那人似乎是斟酌着该如何措辞。
南宫越眉峰一皱,张剑鸣和柳朝辉也太小瞧了他,他们都没出事,自己能遭遇什么不测?
“劳他二位挂念,我好得很。”南宫越目光一沉,大手一挥:“走!”
南宫家的众人慢慢行动起来,而那传话的人也慢慢调转马头当先向一线天而去。
南宫越的眼睛一直不曾离开此人,今见他一马当先进了一线天,再不怀疑,一拍马臀,向那人追去。
那人先时还很慢,随着南宫家的人慢慢进了一线天,他忽得打马狂奔,南宫越心中咯噔一下,面色大变:此间果然有诈!
随着他这个想法在脑中一闪,一线天上,落石滚滚而下。
“小心!”南宫越嘶喊一声,弃马贴到崖壁之上,紧紧把身子缩在凸起的崖石后面。即便如此,还是险些被坠落的石头砸中。
而其他南宫家众人早已是被砸得七荤八素,惨叫连天了。
南宫越恨恨的咬咬牙,他明明已经觉出了那个人有鬼,怎么还会鬼使神差的跟进来!
巨石滚滚,封死了一线天,也封死了南宫家众人的生路。
终于,望着被巨石掩埋的一线天,峰顶之上,云寂凉凉一笑:“明知是计,还要钻进来,南宫越倒是蠢得可爱!”方才向南宫越传信之人,赫然正是云寂。
云寂这话才落,一线天之下,一个黑点疾速向上而来。越来越逼近一线天,云寂双眼瞪得溜圆:居然是南宫越,他没死!
迟疑间,南宫越已是跃上了峰顶。
“宵小之辈,纳命来!”南宫越赤红着双眼,抽剑刺向云寂。
云寂眉头一皱,身如灵兔,灵活的闪开,星目含威,回手抽出佩刀,霍然迎上南宫越。
甫一交手,云寂便大吃一惊,南宫越身手果真不简单。
满腔愤怒,化作利刃,南宫越挽起剑花无数,生生罩住了云寂。云寂心中大骇,面上却不露声色,佩刀挂着劲风迎上南宫越,瞬间二人已交手数招。
其余听雪楼众见势,拔刀的拔刀、拔剑的拔剑纷纷围上南宫越。
压力顿增。南宫越大吼一声,一剑震开云寂,横扫一剑,扫向听雪楼众人。
云寂面色微微一变,南宫越这是不要命了!想到这里,手中钢刀已是劈向南宫越。闻得身后恶风来袭,南宫越一俯身避过致命一击,身子凌空一个后翻,直踢云寂脑袋,云寂身子斜斜一扭,避开南宫越,抽刀砍向南宫越的大腿。南宫越拔身而起,一声厉喝抖手翻出剑花无数。
顷刻间竟逼退了云寂等人,南宫越瞪着血红的双眼望着云寂:“今日,若不将你们杀了给我南宫家儿郎陪葬,我便不叫南宫越!”
话音落,南宫越身子陡然跃向天空,身影借着月色瞬间变幻出数个幻影。
云寂心头一颤,南宫越居然已经练就了魔影神功!今晚,难道真的要给南宫家这些杂碎陪葬!
心头无力之感才升上来,面前又是一道白影闪过,却是凌飞仗剑而来。
石光电火间,凌飞已是敏捷的捕捉到南宫越的真身,与之缠斗在一起。云寂愣怔了片刻,这才从震惊中醒过神来,气急败坏啐了一口的道:“奶奶的,魔影神功老子就怕你啊!大家一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