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官,麻烦您出示一下搜查证。”
乔远皱眉打量拦住自己去路的酒吧老板:“缉毒犬认识吗?它都在刨门了你还跟我要证件?”
“您不出示证件,我怎么知道是不是有人要故意嫁祸给我。”酒吧老板一脸提防。
德国黑背叫得一声比一声凶。牵狗的警员拧了一下门把手,发现被反锁了。乔远见状,一把推开老板:“我没证。”
“没有证件的话我恐怕不能让您进去。”老板还在纠缠,翻手抓住乔远的肩。
乔远脸色一下就沉了下来:“想拖延时间?再拦着我就把你当同谋一起抓回去。”,说完,扭头看向洗手间门口的警员:“把门撞开!”
这个毒贩乔远已经派线人盯了一个多月了,今天他就是冲着这个家伙来的,绝不能空手而归。
单薄的门板轰然倒地,洗手间的墙角瘫着一个瘾君子,一脸惊恐地看着闯入的人。目光对视的那一刻,江寒的瞳孔都放大了一倍,然后扶着墙站起来摇摇晃晃地往乔远身上扑。
乔远愣了一秒。即便隔了近十年,他依旧能一眼认出那个人。只是眼前的这位,形象过于狼狈,和记忆里的江寒大相径庭,让他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认错了。
但,既然他都扑过来了——乔远毫不犹豫地拔出枪对准他的脑袋。
上膛、瞄准,一气呵成。
看着黑漆漆的枪口,江寒有些呆,旋即就被两旁的警员再次按倒在地。乔远不急不慢地把那一大袋透明晶体拿起来,掂量了一下,看向江寒:“人赃俱获啊。这么多,可以判死刑了吧?”
*
江寒是被套着一个黑色头套带到警察局的。漆黑的环境和一路的颠簸晃得他昏昏沉沉,直到一杯冷水顺着他的头顶浇下来,他才看清眼前的人。
“清醒了?”乔远一张放大的脸凑在他面前,平淡的表情里掺杂着一些厌恶——他甚至都懒得隐藏这丝厌恶。
已经是深秋了。冷水、乔远和冰毒带来的三重刺激让江寒觉得自己心脏随时会爆炸。
“醒了就开始做笔录吧。”乔远看他的瞳孔有了焦距,公事公办地看向手下的警员。
“姓名。”坐在电脑前的警员看起来就很年轻。
“……”江寒的唇嗫嚅了两下,发不出任何声音。
“我问你姓名!”站在一旁的警员小赵用警告的语气重复。
“……”江寒还是说不出话,只是眼神死死地盯着乔远。
小赵疑惑地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上司。
乔远也不和他啰嗦,起身拍拍手:“不说话就搜呗。身上肯定有证件吧。没准还能有惊喜呢?”
对着三名神色严肃的警察,江寒的脸色差得不能再差。乔远为了防止他搞事,一开始就把他整个人都拷在了审讯室的椅子上。此时一个警员抓着他的胳膊把他拎起来,乔远则带着另一人把他脱得只剩底裤。
身上的冷水还没干,江寒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手机、钱包。除此之外两人没有从江寒身上找到任何可疑物件。小赵从钱包里掏出几张纸币、几张卡,又把钱包反过来晃了晃。
一枚细环钻戒掉下来,落在桌子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小赵并不怎么在意,正准备再翻一下衣服口袋的时候,却被乔远拦住了。
“等一下。”他走上前捏起戒指举到眼前。
公主形切割的方钻,两旁镶有两颗蓝宝石。戒指细细小小,几乎看着它就能想象到戴着它的人必定有一双纤细的手。
小赵想提醒队长不要直接用手摸证物,但是看乔远脸色阴沉沉的,不敢开口,硬是把嘴边的话吞了回去。
审讯室里的空气几乎凝固,一分钟过的像是一个小时。乔远放下戒指,目光投向旁边呆立的两人:“你们觉不觉得少了点什么?”
两名警员摸不准乔远的心思,面面相觑地摇摇头。
“哪有毒贩出门带那么一大袋毒品的。怎么着身上也得有几份小包的吧。”乔远用提议的口吻问。
事实的确如此:小份分装的毒品更便于出售和丢弃。一个常年出没于固定场所的毒贩身上没有“零售装”,着实令人起疑。
“可是也没有什么地方还能藏东西了啊。”小杜看着桌上的衣物和钱包。
“钱包的夹层里就可以。”乔远提醒。
这只钱包的右下角印着一个大牌logo,显然身价不菲。但十秒钟后这个贵族钱包就变成了几张牛皮。在这之后,江寒的衣物也因为同样的理由被撕成了布条。
江寒的心一阵阵地滴血。他还挺喜欢这件风衣。
“报告队长,什么都没有。”小赵仔细地翻查了一遍。
“嗯……”乔远两指轻捻,若有所思,“你们说,会不会藏在……身、体、里?”
身体里?年轻的警员们想到了教科书上的案例。
据说这是常有的情况,但是毕竟他们还是没有亲眼见过。
说实话,也不太想看见。
因此,两人直接放下手里的东西逃出审讯室:“我们还有事,队长您自己查吧。”
“乔远你、公报私仇。”审讯室门关上后,江寒终于忍不住开口说话。
“我这是秉公执法。”乔远面无表情地戴上一次性手套,“请吧,江、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