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许棠裳也跟着蹲下，来了兴趣。
“那条位于市中央的路发生了爆炸，你一定知道吧？”男生引入话题。许棠裳心口抽了一下，怎么会不知道？论起真凶，是她才对吧？不过，她还是礼貌地回复：“知道。”“那你知不知道，凶手居然只是一个跟你年龄差不多的女孩！”男生开始激动了，过了一会儿却又恢复平静：“后来，她自首了。”
许棠裳愣了一下，撩了撩半干的头发，眼神闪烁：“哦。所以呢？”
“她告诉我，她这样做只是被迫地在完成所谓的组织里的任务，我问她是什么组织，为什么要加入，她却不说话了。过了几天，发生一起自杀案，经查证，是她没错。她……在家割腕自杀了，流血的手臂上有一些奇怪的痕迹，我们认为有可能是她们组织统一的标志，我们针对这些痕迹做出重点调查。”男生顿了顿：“哦，我是人民警察。”他出示了证件。“所以，请你不要再隐瞒了，这对我们很重要。
“后来，通过多方面的搜索，我们锁定了一个叫‘欧克瑟’的组织。无奈不知道组织窝点，因为被捕的那些组织人员都说，他们在进入组织内部时都会被蒙住眼睛，直接押送到指定地点。”
听到“欧克瑟”这三个字，许棠裳瞪大了眼睛，却又不敢确定：“那为什么你们调查了那么久都没有放出一点消息呢？是怕打草惊蛇吗？”
“嗯。
“后来，通过从那些组织人员身上取样，我们顺利地把病毒提炼了出来，从而有了抗体。可是随着病毒的进化，除了第一代感染者之外，抗体对其他感染者根本没有用。”男生低下了头：“我只是新上任的警察，也不知道怎么应对这种情况，所以只能等，等更多线索浮出水面，每天只要有人报案，我们这几个新来的就必须冲头阵。这几个月下来，我是赚足了单位的咖啡钱。”他略显疲惫地舒活了一下筋骨，扭了扭头，黑眼圈很明显。
许棠裳默默地看着他，一种愧疚感蔓延心口：要不是她搞事情，也不会发展到现在这样。“我很抱歉……”她抿了抿嘴，刚想透露出一点线索，又想起莉娜说过的话：“你的生命不再属于你，如果你敢对外泄露组织的，哪怕是一点的消息，我有无数个办法整得你生不如死，别忘了你如果不定期注射镇定剂，你的小命就不保了。”但她转念一想，我，还算是活人吗？我不是已经……跳下去了吗？嗯……说一点没关系吧？
她闭上眼睛，释然一笑。
是啊，已经死了。再死一次又能怎么样？
于是，她把她所知道的一切关于欧克瑟的事情全部都讲给他听，连自己和母亲参与了这件事情，也毫无保留地告诉了他。“还有，我加了她的微信。你们可以根据她微信的IP地址追踪到窝点。在这里……”她刚想掏出手机点开微信，才发现手机已经在水里泡坏了。“看来，他们知道我一定不会死。为了防止我透露消息，选在了这个地方。”许棠裳苦笑一声，原来，自己的每一步都被算计好了。
“算啦，以后会有更多线索的。我也没办法再陪你了。公路可能也快竣工了，我要过去视察一下。那，下次见面可能是在派出所的审讯室了。”男生看了看她，笑道：“我叫永希，很高兴认识你。”
“看来，只好去求助柯黎了。”许棠裳闭上眼睛，硬着头皮想破罐子破摔。“无所谓了，反正怎样都无所谓了。”
月光撒在她长长的蕾丝礼服裙上，她赤着脚，蹒跚着走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