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瑾歌难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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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敬茶

一幕幕,一段段,梦境与现实,到底哪个是真?哪个又是假?是子虚乌有的虚幻?还是丢失的记忆?

清晨,阳光从云层透出洒在瑾之院中。早起的翠鸟息在院里海棠树上啼叫。丫鬟婆子们陆续起来,在院中开始忙碌。新房内婚床上的一对新人正相拥而眠。

墨瑾瑜习惯了早起,今晨也不列外,只不过,他没起床而已。而是低眉注视着怀里的小女子,他只想就这样陪她到地老天荒,又怎舍得这么早起?

墨瑾瑜用他那指节分明的手指细细描绘着游歌的眉眼,拥着游歌的手臂紧了紧,微微低首在游歌的额间落下怜惜一吻。

突然怀里的人儿不安的挣扎,脸上露出伤心欲绝的神情,嘴里细细喊到:“不要,寂然,不要!”眼里还流出了泪水。

墨瑾瑜心中大痛,他紧紧地搂着游歌,轻声在她耳边安慰:“我在,我在,别怕!小歌,别怕!”一滴泪水从墨瑾瑜眼角悄然滑落。

游歌从梦中惊醒来就发现她躺在墨瑾瑜的怀里,而他正满脸心痛和担忧的望着她。游歌抬手摸了摸脸,发现上面竟有湿痕,显然方才她在梦中哭过。

游歌为这一发现很不自在,挣扎着要从墨瑾瑜怀中起来。墨瑾瑜用枕头在游歌身后垫了垫才扶着她靠在上面。

“墨瑾瑜,我们以前是不是认识?”游歌想到刚才的梦,还有刚回到将军府时做的那个梦,不禁心生疑问。

梦中她与一叫寂然的男子相恋,她很幸福。她以为她与他会从此就长长久久的生活在一起。可是后来,她无意间听到那男子之所以和她在一起是为了要她的心脏。

她很伤心,就那样偷偷离开了那男子。在一四处都是峭壁的山峰上她遇到了刺杀,后来那男子也来了,她十分高兴。

可是她听到有一个女子在叫他,然后她就看到他舍身去救那女子。有一个刺客趁他受伤之际,从背后偷袭他。她惊呼,但他没听到她的呼喊,而她那么爱他,又怎么忍心他受伤。后来她就为他挡了那剑。

再后来游歌就惊醒了。虽然醒来后,记不得那男子长什么样貌,但她记得他叫“寂然”。而就在昨天墨瑾瑜也让她叫他“寂然”。当时她就觉得熟悉,是因为在从鹿鸣山回到将军府那晚做的梦里,她也叫了一个叫“寂然”的人。当时以为是做了个怪梦,就没在意。如今…

墨瑾瑜似乎没想到游歌会这么问,愣了愣才回道:“小歌怎么这么问?难道那次在凉棚你调戏我,不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

游歌想想也是,就算有什么既然他存心隐瞒,又怎么会告诉她?游和我摇摇头:“没,我只是随口问问,感觉你有些熟悉罢了。”

墨瑾瑜眼里很快划过什么,只是太快,游歌没有发现。便听墨瑾瑜揶揄道:“看来小歌对我是神往已久啊,早知道我就该去求皇上将婚期提前的,以免得你承受这么久的相思之苦。”

在墨瑾瑜这一插混打岔下,游歌占时放下了心中的疑问。

墨瑾瑜:“你再睡会儿,离给长辈们敬茶还早。”

游歌:“不了。”

“那好,我去唤人打水来。”说完墨瑾瑜就向外屋走去,打开门对早就侯在门外的诗情说:“去打盆水来。”

诗情福了福礼:“是。”

墨瑾瑜又走回床边,从被子下找出一块白色方巾。游歌一直默默的看着,不明白他要做什么。只见他将方巾理平了放在床上后,就挽起自己的衣袖,拿出不知从哪里来的匕首就要往手臂上割。

游歌吓一跳,赶紧阻止:“你这是干什么?就算要为你那红颜知己殉情,也不该在这个时候啊,不然我就要背上个克夫的罪名了。”

墨瑾瑜被游歌气笑了:“你我昨夜并没有圆房,等会来收丝帕的婆子看到上面没有落红,你要怎么解释?难道要让人认为你不贞?还是你想现在把洞房补上?如此的话,我倒乐意效劳,也就不用受罪了。”说完就做势要放下匕首。

游歌虽然平时活的粗糙了点,毕竟没经历过这阵势,不由羞红了脸:“但是你也不用割手臂啊,割手指头不就好了。”

墨瑾瑜:“如果被外人看到我伤了指头,那不是平白惹人怀疑,等于告诉所有人,我们没有圆房,那丝帕上的落红是假的。”

游歌不说话了,不然她会觉得自己蠢的无药可救。最后墨瑾瑜还是割了手臂。游歌将墨瑾瑜的伤口用绢布细细的包扎好。

此时诗情打水回来:“小姐,姑爷,水打来了。”

游歌:“知道了,你下去叫人传早点吧。”

诗情点点头退下,游歌穿戴好后,她发现墨瑾瑜一直没有动作不由奇怪地问道:“你怎么不穿衣服?等会还要去敬茶呢。”

墨瑾瑜:“手臂受伤了,抬不起来。”

游歌:“那我去叫人来伺候你。”

墨瑾瑜:“我不习惯他人伺候,再说我这手臂为什么受伤,你不是最清楚?你难道不应该帮我?”

游歌自知理亏,只好不情愿的上前帮墨瑾瑜穿衣。幸好她以前也经常穿男装,不然都不知道该从哪入手。

墨瑾瑜看着在胸前为自己忙碌的游歌,在心里默默道:“小歌,我们的时间本就不多,我不想一点一点徐徐图之,我要让你尽快的适应我的存在。”

如果说将军府是人口简单的话,那么丞相府就是人丁单薄了。丞相和丞相夫人就只墨瑾瑜一个儿子,唯一一个女儿还远嫁南照(国名)。

游歌她们来到松之堂(丞相府的主厅)的时候,丞相和丞相夫人,还有几位远房的叔叔婶婶都已经等候在此。

游歌从丫鬟那里接过茶杯,对着她的丞相公公跪下,双手将茶杯举过头顶:“公公,请用茶。”

墨深笑着接过茶呡了口,将茶杯放下后才开口道:“小歌,人这一生会经历很多,但无论怎样我们都要学会放下。希望今后无论发生什么你和瑾儿都要不离不弃。”

游歌不知道,此时墨深对她说的话原来是对她的一种劝慰,但她还是感谢地对墨深点点头:“儿媳知道,谢公公教诲。”

墨深抬手虚扶了一把,示意游歌起来。接着又从衣袖里拿出一块玉佩递给游歌。本来游歌觉得没有什么,一块玉佩而已。但看到从进来就没什么表情的婆婆吃惊的表情,还是认为不要的好:“公公,这恐怕太贵重了,游歌不能收。”

墨深:“一块死物而已,再说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不能收的。”

游歌看墨深坚持就接了过来,想,大不了回头还给墨瑾瑜也是一样的。

给公公敬过礼后,就是婆婆了。依照刚才的方式游歌又对丞相夫人敬了茶,这次她得到的是一个手镯,不普通但也没什么特别。丞相夫人也象征性的说了两句。

接下来就是几个叔叔婶婶了。由于都是远亲,而且身份比游歌和墨瑾瑜较低了些,所以游歌只敬了茶没有行跪礼。

敬完茶在回去的路上,墨瑾瑜看着游歌望着他欲言又止的表情,开口道:“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游歌:“那个,我说丞相夫人,也就是你娘,为什么对你不甚亲近啊?”

墨瑾瑜:“你不用管她,只要她不给你找麻烦就行。”

游歌:“…”

就这样从今天起游歌是彻底成为了一名新妇。

其实游歌的新妇生活蛮简单的,第一天除了早上给公公婆婆敬茶,晚上在依据礼仪在松之堂用晚膳之外就没什么事了。第二天,第三天除了在墨瑾瑜怀里醒来这件事,让她无法接受外。一切都顺利的好像未嫁时。

其实游歌也挺奇怪的,明明前天晚上睡之前她和墨瑾瑜都好好的只睡在各自那侧,而她睡觉一向老实,第二天怎么会在墨瑾瑜的怀里。

不是没想过是墨瑾瑜趁她睡着了时候将她楼了过去,可是她自己也知道,如果是以前她是绝对不会在别人怀里醒过来的。

因为在鹿鸣山的时候,有一次她因为调皮和与她一样臭味相投的李茹,跑到了鹿鸣山后山的后山的后山去猎兔子,后来她们两成功迷了路。在里面转到天黑都没有出来,幸好后来她们找到一个山洞。

那里面有点干粮,还有一张床。她两将就着用那干粮垫了垫肚子,凑合着睡在一起。谁知不管再困她就是翻来覆去睡不着,她想可能是她从小就不喜欢有人离她太近的缘故。

她对李茹说她们睡开点,果不其然她睡着了。不过半夜她又醒了过来,再一看原来不知是什么时候李茹睡到了她这边来,挨着她的身体了。

自此之后,她就知道她不能离人太近的睡觉。更何况是在别人的怀抱里醒过来。

而今每晚睡着了之后,她都感觉有个的东西召唤她,特别温暖、熟悉。于是她向那温暖靠去,第二天醒来就在墨瑾瑜的怀里了。游歌想可能她以前与墨瑾瑜真的是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