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穿越之无赖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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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老人刚刚还温和的脸立即变得落魄。

“对不起,我提到什么不该说的了对吧!”我有些心虚的咬着杯壁——说到人家的痛脚了!

“没事没事,姑娘,夜也深了,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在外面转也危险,要不介意的话,在大叔家留宿一晚。”

老人的目光里满是真诚,本来就对他没有什么戒备,人家又这么设身处地的替你的安全着想,我痛快的点了点头。

老人安排我在一间厢房住下,收拾的很清爽,充满了文墨气息。

与宫里同是奢华的丝被,却因为多了家庭的温馨,而暖意融融——在房间里,嗅到的满是爱!

今夜,梦乡里没有那些令人烦扰的画面,全都是温馨和甜蜜。。

睡得晚,醒的却很早,鸡刚刚鸣啼,便醒了过来。恍然间,竟然忘记了自己的一切,以为自己就像很多普通的女孩子一样,和自己的爸爸妈妈生活在一起。

但这也只是错觉,很快,便从这种幻想了很久的魅影中清醒过来。

恍惚间下了床,踱步到屋内的梳妆台旁,就着那古色古香的木凳便坐了下来,那紫檀木中镶嵌的铜镜,竟然能够清晰地将我此时憔悴的面容映衬出来,而在我看来,那镜中人的一切都是那么模糊,唯一清晰地就只有那绝望的双眼。

轻轻的用指尖抚摸着镜中那依稀的面庞,那蓄了许久的长发,显得那样刺眼,仿佛在嘲笑我在宫中的生活不过是自欺欺人,怒气竟然从心间蔓延到双手,完全没有了理智的我,看准了桌上的一把尖锐的梅花剪刀,颤抖着拿起来,看着已至腰间的秀发,解开发带,疯狂的撕扯着,听着剪刀两片锐利的刀锋撞击的金属声,苦涩在全身游荡。

转眼间,发、已成地上的碎屑,头上的发早已没有那个臻嫔娘娘的秀美,狂妄的披落着,没有任何层次,长度也仅仅至耳畔。

看着满地的狼狈,仰天冷笑,却不知道是在哂笑自己的放不开,还是悲天悯人的嘲讽。

手突然那样苍白无力,手中的剪刀掉落在地上,却浑然不知,跌坐在碎发之上,终于明白什么叫欲哭无泪,此刻的我,尽管再怎样悲凉,泪腺却像干涸了许久一般,没有一丁点的滋润。

嘴微微张了张,却又无力的合上。就只有我一个人,独自承担着背叛,品尝那心尖的酸涩,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两只手支撑着地,缓缓的起了身,想起了《卡门》里的歌词,男人!不过是消遣的东西!

重新拾起地上的剪子,将那散乱的发丝拢了拢,整齐划一的剪至同一长度。

高傲的昂起头,原来那个自信的廖佳又回来了!

突然发现指间有那么一道刺目的光芒,是属于臻嫔的东西,不是我廖佳的!决绝的摘了下来,本想扔掉,但是忽然觉得自己不应该这么奢侈,这不是现代,我没有那够我花几辈子的遗产,从宫里带出来的,也总会花完。

而这枚戒指,除去那硕大的宝石,光是精细的雕刻做工,也应该是不菲!

随意的洗了把脸,便将自己包袱中的男装取出换上,毕竟在古代还是男儿身方便些。

将那包袱整了整,坐在床上思考,到底要不要跟那位大叔告别。其实我真的对他有一种很特别的依恋,是一种跟对家人的依恋非常相像的感情。

“丫头,还在睡觉吗?赶紧起来吧,早饭已经准备好了!”

大叔的声音忽然在门口响起,本来还在犹豫的我,此刻也只好应声道。

“没有,刚起来,这就出去!”

将包裹重新放回床上,理了理身上的男式衣物,便起身推开门,立即就看到了大叔那温暖的脸庞。

“头发怎么成这样了,还有你的衣服。。”大叔明显有些吃惊我的造型,我只是尴尬的笑了笑,并没有打算解释。

“饿了吧,赶紧去吃饭吧!”大叔也相当善解人意,看我的表情后,并未再多逼问些什么,而是谦和的让我去用早饭。

随着大叔一路走向饭厅,发现老人的家非常富有,但是却是低调的奢华,所有的一切都是普通中暗藏珍稀。

或许是老人的性情所致,宅子里一个佣人都没有看到,但一切却井井有条,显然是精心打理过的。

老人年龄毕竟大了,走起路来,缓慢而又摇摆,我赶忙向前跨了一步,掺住他的手臂,让自己当他的拐杖。

“要是我的儿子们能像你这么体贴就好了!”老人用另一只手轻拍着我的头,而我就那样依偎在他的身边。

“您知道吗?这样搀着自己的父母,一直都是我的愿望!”说完后,像是自讽一般的勾了勾嘴角,这么个平凡的愿望,对我来说是那么遥不可及。

“孩子,难道你的父母都。。”老人怕是触及我的伤心事,只敢试探的问了问。

“恩,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抛下我走了!”似乎我从来都是被人抛弃或欺骗的命运,人生苦短,但坎坷却令人簸箕。

老人心疼的搂着我的肩膀,明亮的眼中,泛起了层层的鳞波。

“孩子,你要是不嫌弃,就把我当成你的爹吧,我也挺希望能有个贴心的女儿的!”

听到老人这么说,我先是错愕的将头从他的肩膀上挪开,直愣愣的盯着他。

老人笑了,那岁月斑驳的褶皱堆积在眼角,在我看来却是那么的珍贵。

我止不住的点头,缺失了那么多年的爱,我始终是想找回来的!

老人看到我点头后,眼角的皱纹又多了几层,我张开、又闭上口,反复了几次后,终于怯怯地喊出了一声:“爹!”然后就赶紧看着老人的表情可否有什么不对劲。

老人似乎也很激动,嘴巴大大的张开,还上下启合了几次,才开心的:“哎!”了一声。

刚才想要不辞而别的念头完全打消了,对于家的渴望冲淡了一切的顾虑,我只想,好好感受这来之不易的亲情!

同坐在一张桌子上,除却了刚才的激动,冷静下来,觉得疑窦丛生,与这位老人相见不过区区几个时辰,甚至连对方叫什么都不知道。

如果说我是涉世未深,而又对亲情满怀憧憬,而一时昏了头,连这最基本的条件都没弄清,就给自己认了个干爹的话,那这个老人的阅历可是比我丰富的多,他又怎么会如此轻易的认一个一点底细都不知道的人为干女儿呢?

“丫头,怎么了?你的脸色不大好啊!”老人一边往我的碗里夹着菜,一边用询问的眼神看着我。

被盯的有些心虚,赶紧低下头扒碗中的饭,偷偷的透过筷子缝瞄老人,却被逮了个正着,老人笑着摇了摇头,放下手中的筷子,认真的看着我。

“丫头,是不是很奇怪,我这个老头子怎么这么容易就给自己认孩子?”

被看穿心思的感觉真的很尴尬,勉强的支着脸上那快要透支的笑容,干脆的点了点头。

“我的确很奇怪,您甚至都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手不安的在桌子下绞着衣角,如果配上场景,此刻我头上就大大的悬挂着一个囧字!

“你不用怕,我并不是坏人,只是一个孤独的老人罢了!而你又真的很像我自己的孩子,我并没有什么不好的企图的!”老人急忙解释着,生怕我误会他是坏人。

“我并想过您是坏人,但您的提防心确实也太低了一些,这么大一座房子就只有您一个人住,如果我是坏人的话,您可就危险了!”

听到我这么说,老人反而开心的笑了

“我就说,我不会看错人的,老伙计,出来吧!”

循着老人的声音,一位与他年龄相仿的老人应声走了出来,与干爹不同的是,这位老者的须眉之间少了一份慈祥,多了一分锐利,看的人不由的由脊椎往上蔓延寒意。

那位老者着青袍,乍看非常不起眼,其实是与这座宅子的低调一样,都是简单中蕴藏着华丽,青袍的扣眼都制作的精美绝伦,纯金的扣,本应乍眼,却在青袍复杂的花纹中,相得益彰。

老者冲我微微点了点头,本来不挂一丝表情的脸,竟浮出几分笑意,尽管那样浅,却也让我终于不再那么忐忑。

“丫头,你还没跟干爹讲,你叫什么名字呢!”

“廖佳,干爹你喜欢叫我丫头的话,可以叫我廖丫头。”

说话的空当间,我也没忘迅速的分析目前的形势,看来自己是低估了这位‘干爹’,从那位不知道什么身份的老者的气场来看,老人并不是靠强硬取胜,但尊贵的磁场却无法掩饰,这样的人,又怎样会容易受骗呢?

“廖丫头,干爹能看出来,你有一些不想说出来的秘密对不对?”

轻笑着点了点头,微微闭了闭双目,调整了气息,那段爱、就让它逝去吧。

“不想提,咱们就不提了!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无论谁欺负你,爹都一定替你撑着!”

干爹的语气中,饱含着对自己孩子的宠爱,这种几乎从未感受过的感觉,好奇妙!

“有家的感觉,真好!”

“小姐,我是老爷的管家,您可以叫我莫管家!”旁边那位老者也开了口,原来,是干爹的管家。

“那样太没有长幼之序了,我还是叫您莫叔吧!”

莫叔听我这么说,没有多说什么,微笑着点了点头。

“还有,莫叔,您以后千万别叫我什么小姐之类的,我可担不起!”

干爹在旁边笑的灿烂不已:“廖丫头,你干爹我虽然有两个不肖子,但是他们都常年不能陪在我身边,我本来就喜欢女儿,你也认了我这个干爹,那你就跟我的亲生女儿没二样!”

“干爹您有子女的啊!”我还一直以为老人是因为没有孩子,才会对我这么亲切呢。

“是啊,两个儿子,从小就皮,长大了就更不愿意陪着我这个老头子喽!”老人说的轻松,却隐隐能感觉到丝丝落寞,毕竟谁在垂暮之时不希望身边陪着的是自己的孩子呢?

“老爷,早饭用完了,王大夫也应该快到了,您”莫叔在旁边小声的提醒着干爹,似乎是让他去看医生。

“哎,好久没这么高兴过了,都忘了还要去看大夫了,廖丫头,一会儿让你莫叔给你安排几个随从,你要是觉得在府里闷,就出去逛逛!”

干爹十分善解人意,一点没有对我盘根问底,而我也并不在乎他究竟是什么身份,我在乎的只是那种温暖。

干爹在莫叔的搀扶下,缓缓的走向了厅后的花园中,不时还回头冲我笑笑。

两位老人的身影刚消失,不知道从哪里就闪出了几道幽灵般鬼魅的身影,仔细一看,是两妙龄少女。

“小姐,您有什么吩咐!”

此时真的是一股冷汗从背后冒出,这宅子太像鬼屋了,仆人好好地都藏起来,就连昨天晚上我扔东西进院子里,还是主人亲自出来查看究竟,这干爹,是不是有什么怪癖呢?

“你们,很奇怪!”

两个少女并不接我的话茬,其中稍微年纪大一些的干练的回答。

“小姐,奴婢叫晴雪,旁边的是奴婢的妹妹,叫晴雨。”

我识趣的扬了扬眉头,不打算探究他们为什么这么与众不同,权当是干爹有怪癖,不能看到太多的人。

“你们陪我出去逛逛。”

说完,不等她们回答我就先起身向门外走去,因为我知道,以她们的程度,对主子的命令,一定是绝对服从的。根本不用询问她们回答,或许在她们的概念中,服从——就是唯一的概念!

在路上闲逛的我,看着街边那些似曾相识的建筑,无数的画面闪过,几个酒气冲天的酒鬼突然闯入了我的视线,貌似正在做伤天害理的打劫勾当!

而其中为首的怎么那么眼熟——牛二!

当初带着婕和宝儿收拾的那个牛二,现在又开始为非作歹起来了,舔了舔嘴唇,活动了下脖子,示意两个侍女在这里等着,径直走向了牛二。

“小子,你大姐我几天不收拾你,皮又痒了是不是!”

运了运气,几乎用了八成功力,冲着牛二那夯实的背影大喊,牛二冷不防我这么一下,愣了两秒,立即转过身,脸上是骇人的煞气。

“谁****这么大口气!”

一抹嘲讽的笑,因为身着男装,毫不顾忌的把脚抬起来放在一旁停驻的破车上。

“我!廖佳!”

抖着腿,挑衅的看着他,会有什么反应。

“哎呦我的妈呀,姑奶奶,是您呀!”

牛二刚才那凶神恶煞的脸,立即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抛下正在被他们打劫的小朋友,点头哈腰的朝我走来。

“几天没有教育你,你又重操旧业了啊!”

嘴上虽是呵斥,其实也并没有想多管闲事,毕竟我现在也没有那么多空和他纠缠。

“可是我也没啥本事,不做这等活计,没活路啊!”

牛二那满脸的横肉,伴着他无奈的语气,竟然也还有几分苦楚。

“算了,除了这些,你确实也没什么特长。”

从怀中掏出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丢给了牛二。

“做些正经生意吧,别天天游手好闲的做些找人厌恶的事!”

“哎。。哎。。”牛二一边应声,一边贪婪的看着那张银票。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转身向两个晴雪和晴雨的方向走去,刚没两步,牛二忽然叫住了我。

“大小姐现在也在京城呢!”

恩?我迅速的回过头,看着他——大小姐?!莫非是宝儿?

“在京城?”

“是啊,来了好一段时间了,似乎在办什么茶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