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奇缘殿前欢:绝色殿下来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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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慵妆浅画眉

第38章 慵妆浅画眉

媚儿?那是唤谁?幽幽转醒,妹喜竟然梦了他一夜。

五更天的时候,凌波小仙童双手捧着玉太子上朝穿戴的黄服,连带着敬事房的两名小厮跪守在寝殿后恭候着。

玉太子清醒了过来,那盏凄苦的油烛陪着他耗剩了灯芯。他将手上看了一半的奏折拂到一边去然后起身。

妹喜还在沉睡着,这一夜她似乎睡得很香甜。没有翻身,额头上也没有被噩梦所吓沁出的汗珠。他悄悄的走了过去俯下身子,蠕动的双唇蝶印在她白净的面颊上,却是不舍得起身。

妹喜睁开了眼,小桃红已守候在床榻边等候多时。

“娘娘,要不要先洗个晨浴?”

妹喜回望着熟悉的帐子和熟悉的人,便起身坐了起来。胸前的丝滑顺势落了下去,一大片春色便流泻了出来。

妹喜的眉头蹙了起来,昨夜……

小桃红平淡的眼角添了一抹妒色,她捧过透明丝滑的衫衣将妹喜的肩头裹了起来。

“娘娘,昨夜您服侍玉太子一定很累了。娘娘您可真有福气,玉太子在您的房里呆了整整一夜。”

妹喜将自己整个包裹了起来,抬眼之际春阳开了满窗,屋内是那么的阳光灿烂温暖滑腻。

“娘娘,”小桃红再次呼唤了一声,“其他帝妃娘娘在殿内等候多时了……”

妹喜挣扎着起身,仿佛一夜恩宠的困顿。

宫妆匀就,岂知红紫粗俗。飞起的云鬓妖娆的眉眼,天然一段风骚全在眉梢,平生万种情思悉堆眼角。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笑语盈盈暗香来。

“今儿个是什么好日子,把姐妹们全数给吹来了?芍妃娘娘,青岚妹妹……这不是姣儿妹……瑾妃娘娘么?”妹喜开门迎客。

迎客厅的正堂高位上赫然端坐着一位骄傲的人儿,见了妹喜眼波不逊的流转的另一边去,听得见的一声轻哼从鼻翼流泻了出来。

若论资辈,妹喜也犯不着行礼,只怕是那声妹妹永远也喊不出口了。妹喜依旧含笑盈盈,上前福了下身子。

其他姐妹们笑语连连的围了上来,“给香妃姐姐请安……”

将离抱着妹喜的手臂,一向亲切道,“真是不一样了,连气色都被滋润的上好。羡慕死姐姐了。”

妹喜的脸上泛起恰到好处的红……

青岚妃是个娇小娇媚的女子,她从仙婢手里取下长方形的礼盒。

“姐姐,这是妹喜家族从七彩虹内淘练出的霓虹,做胭脂茶脸很美。姐姐请笑纳……”

妹喜这才知晓青岚妃是彩云家族的族女,哪个女儿不怀情?妹喜自是欢喜的收下了……

将离清波碧眼里微微轻佻过,她大方的从手腕上取下一镶花镯子捉过妹喜的手给妹喜带了上。“这是玉太子赏给妹喜的,虽不金贵但也灵秀,知道妹妹不喜欢庸脂俗粉这个便送给妹妹了……”

这……妹喜的眼睛定在镯子上,反而不知道如何推辞了。

青岚妃往后退了一步,秀目蹙起脸上羞红一片。

妹喜在想如此珍贵的礼物将离也真舍得,其实也没什么,宫妃们身上穿的手上挂的哪一样不是仙家所赐,宫妃之间相互赠送答礼也属正常。

“妹喜真喜欢,那便夺人所爱了……”妹喜轻抚着镯子和放置在镯子上将离的那只手。

殿外传来仙厮的传达声,小桃红喜滋滋的引进殿内。

仙厮一并来了数位,个个手中捧物。一并入殿的那一刻,搭在镯子上的那只手悄声滑落了……

七色的彩锦,五光十色的宝石佩物,各色的彩粉……

只听得姣儿摔破茶具的声响,清脆而惊醒。她满脸氲气的从主位上跳了下来,高昂着头和妹喜侧擦身而去。

殿内的空气稍稍的有些凝结,仙厮们早已高捧物品跪拜下来等候妹喜的领赏。妹喜向站在殿门口的小桃红使了个眼色,笑着说。

“这礼物太多了些,妹喜自是不常用。和姐妹们一起分享了吧,妹妹们刚刚还都送妹喜礼物呢,互相往来就不要推辞了,看看都有喜欢的吗?”

小桃红领了荷叶进来,将礼物领下。妹喜扭转身去,听闻身后一阵阵的惊呼声。那些东西对于别人来说也许珍贵至宝,但于妹喜如浮云……

妹喜躺着的时候,听闻小桃红训斥的声音。

“昨夜去哪里了?早上才回来,是去偷男人了么?你若是不说实话,妹喜便活剥了你……”

是荷叶的声音,“姐姐,昨晚上就是想去殿外走走,妹喜没有见过宫外的样子想的厉害,谁知迷了路……”

小桃红尖声道:“你个小丫头,还尖牙利齿。既然迷了路大清早竟然也寻回来了,说!说不清楚饭也不要吃了!”

荷叶又小声道:“是真的,后来遇到了卯日星君,是他给妹喜指了路,妹喜才乘着晨露赶了回来,不信,你去问卯日星君……”

又是细微的疼痛唏嘘声,才静了。

也还有人像妹喜一样期待宫外的生活么?像之前在花族,像妹喜偷偷翻越的浮云间,像千鸟林般广阔的草坪么?

那是碧玉曾带妹喜去过的地方,妹喜本不知,原来那竟是宫外最令人向往的去处。

妹喜拢了拢浮云鬓,撤下簪子,重新梳了少女的发式。又取了鹅黄的衣裙褪下了华丽的宫装。摇身一变似乎又回到妹喜青春少女的模样。

然后对着镜子,细细瞧着昔日的面容,天真已去,韵味天成。

荷叶进了来,若是平常这丫头是不会近身侍候主子的。妹喜挑眼看了铜镜中略显不安的荷叶,她张了张嘴似乎有话要说。

小桃红钢牙毕露怕是吓怕荷叶这丫头了!

“娘娘……”荷叶唤了一声,却是欲言又止。

妹喜换了和煦的面庞,温言道。“小桃红确实过分了些,回头我说与她。你也莫要觉得委屈,以后躲着她便是了!”

这宫里的一切本就复杂多变,时间长了必会精通此道。是别人先教会了你。

我教不了你……

“不是的,娘娘……仙婢只是领了碧霞元君的话来,说是有求于娘娘!”

“哦?那是何事?”妹喜微微一愣,她和碧霞元君并无交集,碧霞元君又会有何事求她?

但听那荷叶颤颤道来。

“仙婢原本上是侍候碧霞元君的,所以替碧霞元君求了话来……”

“先说何事吧!”妹喜问道。

“是……是……碧霞元君求仙妃娘娘快快得子!”

妹喜面上微嗔,这是什么话?若是说些恩爱好合,喜得贵子之类的俗言那便也是领了。只是荷叶的眉眼间显现的并不是此,莫不是自己领悟错了?

荷叶见妹喜不喜,赶紧俯下身去再不敢多言了。

妹喜又问,“碧霞元君为何不亲自说与本宫?”

“碧霞元君性子清冷,从不与仙子们主动搭话……所以……”

妹喜轻哼了一声,这又是什么话!

荷叶自知自己说错了话,又赶紧道,“不是的,是碧霞元君胆子小,不敢来……”

妹喜听了又听,莫名的笑了,这话说得……

虽与这碧霞元君并无交集,却有着碧霞元君的种种耳闻。这碧霞元君属女娲系后人,生就无盐。虽面相拙朴却命中风流。

三界中爱慕者甚多,见她者又多是誓死不渝守一而终的。传的最多的便是那伏羲系太昊始祖,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玉帝也曾钦定她为太子碧玉的准太子妃,却也不知因何缘故毁了婚。

想必这碧霞元君定是位幻法精纯的上神,蛊惑男子的本事有之,才会使三界男子皆钟情与她。可是她为何遣人传话有求于她,还是那般的话?想那太子仙妃至今未立,莫不是另有变故?

思及此,妹喜便想去碧霞轩会一会这传说中厉害的上神。

支荷叶前面带路,妹喜向掌心呵气,幻化了一只冰山玉狐来。这玉狐通体雪白乃一只世间少有的灵狐也。乘了坐骑便踩着祥云出了宫闱……

碧霞轩位于南天门外,隐匿在其他宫殿或雄壮或华美之后,门楣嵌入祥云,仙树遮了大半。荷叶在前引路,便好找许多。

入了碧霞轩,却无小厮看管,也无仙婢回引。如此罕无人烟,孤世绝立倒真像是神仙居住了!

荷叶轻车熟路将妹喜引自碧霞元君所居寝殿,那里楼阁古朴,居室简单。遂走出一个青衣的女子,青涩的眼睛撞见了她,便小心的请妹喜入室。

这便是碧霞元君了,无甚客套言语,也不讨好带笑,只是静静看着妹喜,等她说话。

妹喜不由得向荷叶望去一眼,便见荷叶在旁解释道。

“碧霞元君是个哑巴……仙婢不曾听她有过言语。”

妹喜这才有所领悟,看向碧霞元君时除了那双静静的眼睛,下巴上有块淡青色的胎记,长的还算清秀。

顶多清秀可言,这便是传说中将众多男子迷得神魂颠倒的神女吗?

妹喜不得不赔笑道,“慕名来访,倒是妹喜不对了,给元君大人赔罪!”

那碧霞元君本已坐下,听毕又失措的站了起来。看来她真的很……胆小?

碧霞元君开始向妹喜打手势了,慌慌张张的却不知是表达些什么,妹喜不得不看向荷叶。荷叶垂下眼红了脸,“元君是说,让香妃娘娘快些诞下龙子。”

妹喜尴尬极了,是这意思吗?但见碧霞元君不住的点头。

“咳……这个……恐怕……实难……”妹喜艰涩的说的断断续续,为难之色已尽在脸上。

突然,那碧霞元君双膝一软朝着妹喜跪了下去,“元君大人,这是何苦?”

妹喜惊吓一跳,双手忙去搀扶。却拗不过碧霞元君的执意要拜,硬是向她拜过。

“这是为何?真真……”真真无言以对,真真难以辞却。

终究没有答应,不得不拜别碧霞元君回到慧心殿的寝内。如今正是桃花烂漫时节,窗外的桃色正浓,抬眼间忽见一封纸笺落在梳妆台前,用一株桃枝压起。对比花色也分不清梳妆台前的桃枝是从哪里采来。

纸笺轻掩,却是一阕词。掩笑轻抬袖,慵妆浅画眉。嫩晴帘箔玉梅飞。门外寒轻疏柳、趁黄时。绾带香罗结,交钗绿玉枝。

疏密有致的小篆,道不尽的风流雅韵,这些都令妹喜想起一个人来,能够自然出入妹喜的寝宫的人也只有碧玉了。

妹喜含着微笑将信笺搁置在一旁,他应该知道她出去过,他若问起,她要怎么说才好?

打发了一下午的闲置时光,临近傍晚,御膳房传了口谕摆膳至慧心殿,说是玉太子要来此用餐。妹喜的心情有着微微的惶恐,昨日的紧张看来并未消散。

梳洗准备完毕,玉太子已经到了。

妹喜是按照正规宫廷礼节做的,按道理玉太子留宴于此,怕是今晚要留宿了。

微风吹起一缕湿发,粘在脖颈里,衣角边缘伴随着凤凰羽飞的唏娑声将妹喜催之宴客厅。他早已等候在厅前,上前一步挽住妹喜的袖臂将妹喜送至雕花座椅上。

他一脸清恬的笑容,规矩的与妹喜一起相对坐好。等待小厮们备上碗筷。

整个席间一直很安静,只有碗筷轻微的碰撞声。妹喜用餐时很规矩,同样学着身姿优雅宝相庄严。后来发现玉太子瞧着妹喜看时,才慌忙搁下了碗筷。

小厮拿来拭手的巾帕,妹喜擦拭了手,侧过身抿了嘴。

玉太子瞧着妹喜的神情变淡了许多,轻声道。“撤下吧。”

他走了过来,带着威严矫健,妹喜的身子便开始猛地颤抖,幸好他从妹喜身边走过并无扶妹喜。妹喜颤微的起身跟在其后,进了寝室。

寝室早已被小桃红收拾的一尘不染,温馨条理。还有些香粉未散去的气息,不觉让人想起了昨夜。妹喜抬眼向梳妆台望去,只是那一纸信笺还被桃枝压着格外的抢眼。

妹喜脸色一红低下了头去。玉太子显然也看见了,他面色清淡的走了过去,拂开桃色端详起那纸小篆。

他瞧得过于仔细,以至于妹喜抬头撞见了他审视薄愠的眼。妹喜差点叫出声来,难道……难道这小篆不是他送来的,那又是谁?

妹喜奔了过去,于礼不合的抢在了手里。将那纸笺翻来覆去的查看,然后是一脸的迷茫……

玉太子转过身子开始自解外衫,妹喜手中的纸笺便飘落下去。

“玉……玉太子……今天不是初五,不能破了规矩。”

玉太子朝妹喜转过身来,他的眉头拧起,随着妹喜问道,“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