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剩男之傻男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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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满意

这晚,编辑好了打招呼的信息之后,我盯着手机屏幕反复审核,生怕有错别字或是语句不通顺的地方,以免给对方留下一个“粗心马虎或是没什么文化”的印象,点击“发送”,输完女孩的号码时,我的眼前突然闪现了严丽的样子,她消瘦、憔悴的脸庞,深陷的眼窝,银灰色边框的眼镜,一瞬间,我的手不禁颤抖了......我这样做对吗?

她已经不在我的心里了,即使她不嫌弃我是个外乡人,我也已经打算不吃“回头草”了。

随着颤抖,手指已经触动了对应的“发送”按钮,几秒钟的时间,屏幕上便显示:信息已发送成功。

过了几分钟,手机欢快地响动了一下,我连尽快打开了看,是那个女孩回的信息,内容很简单,不似我打个招呼却要编辑一长串的“长篇大论”信息,她说:她的名字叫萧晴,很高兴认识我!

我拿着手机,心里有点小激动,琢磨着接下来该怎样开局和她聊话题。

她的信息很快又接踵而至,问我多大?哪里人?

我迅速在键盘上按动着,输入一长行字在信息框内,准备按下“回复”,想起老板说的话,又立即删掉了要回的信息,改成另外一种不告诉她实情的信息,审核一遍,确认无误后,便按下了“发送”键......

发送完之后,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负罪感”,我没有将我的实际情况告诉她,这不是在骗人吗?骗得了一时,骗不了一世,骗来的感情能长久吗?

可是,老板说了,凡事别像“小巷赶猪——直来直往”,有些时候,并无违背良心和恶意的欺骗并不可耻。但是,我这样不坦诚的告诉她实际情况,良心又何安?

我想对老板说:我还是不要骗她,实话告诉她我的年龄和家庭住址吧!又担心老板说我太傻太笨,什么也学不会。

“你想不想要女朋友?”我的面前恍然如站着老板,背着双手,一脸严肃的看着我。

当然想!做梦都想!我对未来的生活满怀着憧憬和希望,期待着幸福和甜蜜。

为了这样的理由,我按下了思想里的“礼义廉耻”,觉得没有什么比“得到”来得更实际和贴切,所以,和她发信息时,我变得小心翼翼,并暗暗把她当成我的追求目标,虽然我们还没有见面。

不出所料,我的小心翼翼博来了她的好感,没几天,我们便相谈甚欢,聊得火热,虽然每次来往的信息内容都很简短,但隔着屏幕,我感到了一股浓烈的吸引,像异极磁铁发生了吸磁感应,这种感应其实就是:双方都十分急切的想要见到对方的真容,以便于决定是否要继续发展下去。那时,智能手机还没有普及,互相只能通过用普通彩屏手机里的“彩信”功能发送照片。说实话,我这个人不喜欢自拍,虽然长得不丑,但并喜欢炫拍,因为,在我心里觉得:活得漂亮才值得炫耀!

拿着“山寨版”的“诺纳”手机,居然可以自拍,只是,像素实在不敢恭维,关上门在房间里偷偷拍了几张,精选二张认为还算可以的照片,仔细端详一遍,便发送了过去。信息很快就收到了回音,不似以前的严丽,发个信息,整晚都没有音讯。待要打开,一种带着激动的愉悦感觉在心底涌起,好像一个谜底要打开,一份中奖名单即将揭晓,那么的刺激,那么的迫不及待。

“黑黑的,照片看不太清楚。”这是她的回复。我告诉她:因为是晚上在房间里拍的,明天白天在室外拍张更清楚的给她。随即,她发了她自已的照片过来。虽然照片很小,但却很清晰,想必是白天拍的。看着她的照片,我的第一感觉就是:她的年龄并不大,应该和葱葱的年纪不相上下,圆圆的鹅脸蛋,略微显得有些发胖,但其实她并不胖,照片上显露的锁骨,让我猜想她的身材应该属于偏瘦型。这是一张半身照,面貌清纯,颈白修长,两弯细眉动人,一双眼眸含情,葱鼻娇巧,小嘴微翘,让我愈看愈喜欢,一种莫名的喜悦和触动,敲打着心扉。

“照片收到了吗?怎么样?我长得好不好看?”或许,她见我久久没有回信息,心里一定有一种忐忑和不安,忐忑着急待要我对她的相貌作出评价。

“不错,非常漂亮,是我喜欢的类型!”按捺不住心中的狂喜,我飞快回复道。

......

那年,不知为什么,南城的四月天居然飘起了漫天的雪花,且越下越大。没有喜鹊报喜,一大早,我还在睡梦中,萧晴的信息来了,她告诉我:白添,我来了!

看罢信息,我“忽”地从床上坐起来,深吸一口气,望着窗外白茫茫的一片,心想:你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吧?

她说:我真的来了。

还没起床,老板的敲门声像闹钟一样准时响起,我应了一声,他推开门说:“小白,快起来,那个女匣(音)子今天过来了!”

我故做不知,问道:“哪个过来了?”

“就是大舅妈给你介绍的女匣(音)子,我让她们一起过来了!”老板不耐烦地回答道。

等候了一上午,心情也跳跃如音符。装车发完货,我就站在仓库门口张望,时而望天踱步,时而俯地叹息,纷飞杂乱的雪花,落地无声,静悄悄地装扮了门前的小路,望着厚厚的积雪,我忍不住拨通了她的手机号码。

我想象:对方一定是一个很温柔的声音,因为,她的名字在我心底呼喊时,就像雪花落地一样轻柔。

“喂,我们坐的大巴车堵住了!”很意外,一点也不轻柔,带着和老板一样粗重、浓厚的淮乡口音。

我怔住了,意乱之中竟无言对答,一不小心就按下了那个红色的“挂断电话”的按键。她很快就回了电话过来,我执意挂断再打回去,以显示我的真诚、大方和细心。

“你听到我讲话了吗?”她说道。

“听到,刚才......没听到!”我认真地撒了个谎。

“下大雪,路上很堵!”

“嗯,我猜也是。”

“是不是等着急了?”她笑说道。

“没有。”我又故作镇定地撒了个谎。

“挂了啊,待会儿见,拜拜!”这一次,她的声音很温柔,久久在我的心间回荡,我望着门外,雪花急促而有序的飘落在地上,一层层的,像排着整齐的队伍一样。

不知什么时候,雪悄悄的停了,我在心里着急:她怎么还没有到!浓烈的阳光把大地照耀得一片银白清亮,树梢的雪,悄悄的融化滴落;马路上湿漉漉的,泛着刺眼的光亮,像铺了一层面蜡;路边的小花,重新焕发了光彩,仿佛从一个季节跳跃到了另外一个季节。送货的车辆陆续回来了,我得安排给他们装车,心里却总惦记着她。

大约中午时分,我正在专心致致的发货,仓库里进来了四五个女人,一边四处张望,一边谈笑着什么,没有人告诉我谁是萧晴,但从这些人的眼神和着装,我一眼便认出来了:她比照片上要漂亮一些,扎着长长的马尾辫,个头不算高,大概不到一米六的样子,额头斜飘着细细的留海,眼眸里含着一江春水,眉湾里蕴着十足风情。她的衣着很朴素,上身是粉红色棉衣,下身是浅蓝色棉裤和白色运动鞋。当我的眼神与她碰触,她微微的低下头,白晳的脸上泛起了红晕,显着少女的羞涩和明媚——大概,她也认出我来了。

我催促工人快点装货,有工人就笑话我了:女朋友来见面了,急不可耐了?我突然想:我并没有宣扬出去,为什么他们都知道了?一定是老板好大喜功,为显示他对我的好,才告诉了许多人。

他们说:不是老板说的,只是从我刚才目不转睛的眼神里看出来的。

这样的话,我只有极力辨解,以此来证明这只不过是一个笑话,这是我以往阅历里学到的,但不明白:为什么许多事情在没有成功之前都不要说出来。

工人们装完车都陆续回食堂吃饭去了,我静静的等待着,心情是美好、愉悦的,也是激动的,老板和一个中年妇女领着萧晴过来了,老板指着中年妇女对我说:这是大舅妈。我对她点点头,微笑着问了声好。她微笑着,上下打量着我,笑容随着眼神慢慢消逝。良久,她转身对萧晴说:“小晴,你觉得怎么样?”

萧晴低着头,不说话,脸上还是那么的红。

“实话实说,行就谈,不行咱就撤!”大舅妈简单明了道。

“现在......我......我也......说不清楚,先接触接触再说,必竟,这不是见一面就能定下来的事情。”萧晴面有羞涩,说话的声音很低,也很轻。

“小白,你觉得呢?说说你的看法!”老板问道。

“满意,非常满意!我愿意!非常愿意!”我心“怦怦”的直跳,迫不及待的脱口而出,生怕说慢了就不能表达我的喜欢之情。

老板笑了,萧晴也笑了,只有大舅妈的脸上有一种无法描述的古怪神情,也许,她并不满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