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军医站在沃华身旁,她看着心中偶像、崇拜战友,准恋人沃华。
沃华团长在全神贯注的、看着平日军营中的伙头军——006团、团部炊事班班长牛百万。心里开始放着回忆镜头……
沃华的脑区中,浮现出许多不久前、战地中图像——战士们在战壕里又饥又渴。牛班长总会及时地,把食物和水送到工事里。
这次古平洋,把他身边的炊事班长派给自己的小分队,是关心小分队十六勇士餐饮,沃华我从心里感激战友这份情。
此刻沃华更觉得牛百万无比亲切,他正重的对牛百万说了声:“爹,您老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时刻照顾好、也是要管好您的挑皮孙女。
发现赵王氏有不对地方,让贝贝马上跑来报信。
其它弟兄的任务,除哨兵外,在十分钟内一律睡着,好了,现在执行吧!”
等待中的难耐,在十八勇士心里,那不是一般的折磨。主要体现在“心累!”这种感觉差不多占据战友们心里一整天。
沃华和丘立国两人、在不断预测一些发生突变对策。
丘立国使用战争中武器、驾驭运输工具比较全面,凡是天上飞的、地下跑的、水上漂的他都能驾驭。
匡军医和沃华,站在十几名战友休息地方。宁视着这些可爱战友,静听大家发牢骚。这些听惯枪炮声的勇士们,十几天没放一枪,心里憋着一股火。
因为大家还不知道长途行军,再转乘火车去齐哈市干什么?
大家正在猜测,指定不是刀对刀、枪对枪作战,到那干什么战士心里是个谜。
匡军医和沃华,两人也在观察战士们的情绪,现在还不能告诉大家,到齐哈市时候做些什么。以防泄密。
但也有不利一面,因凡006团官兵,参加过的战役,都是常规军作战。
大家猜测,这次大规模北上,又弄出个小分队,一定是去打游击……
可是,在不明确任务的十一名士兵中,情绪总是产生波动,他们都不愿打游击。这些青年神枪手,第一次零散行走,又不准亮相武器,是失魂落魄的感觉!
傍晚,赵站长气喘吁吁的亲自跑回家,大气还没喘匀就急着对闵文秀说:“这位小娘子,你的那些矿工呢?
快快到二号线南端,马上进入铁皮罐挂车里等着,二十分钟后车进站。
那节铁皮罐车被挂到终点,是辽宁一位干果商租用的装干果货,商家那头咱已经买通。不会阻拦你的人。
小鬼子有巡逻队,也许三伙五伙、也许两伙,都是真枪实弹骑挎斗摩托。那伙人你们要十二分小心,我一点忙都帮不上,小娘子,哥已经尽力了!
别的什么都不用问,为什么,小娘子,去问你男人,他什么都知道……”
龙大海看着柳珍贝,小声耳语:“贝贝快!跑步去通知你爸妈一伙人,要大家立既到车站南端,说明白点儿,是二号线南端、到那马上进铁皮罐车箱里,贝贝不必回到这儿来,我们也马上行动!”
柳珍贝点点头,挑皮地做了个鬼脸,笑嘻嘻地说:“好了,找妈妈去了!”
真是个做演员的好材料,横着串脚步,跑出赵家院子,出了大门,快步如飞的跑去南山坡。不知底细者,没人能说她是个军人。
柳珍贝一溜小跑来到村西口南山坡,立正后刚想敬礼,举起来的手做个挠头痒动作,大家想笑又笑不出来,他们心里都装着事儿。
十几人都憋着一口气、在听这位小不点说:“差点弄错了,爸爸,赵站长通知马上去车站,到二号线南端铁皮罐车里,二十分钟后上行车进站挂铁皮罐车。说完了,我也和你们一起走。”
这些战士一听柳珍贝说出马上去车站,都主动的规规矩矩的站队等命令。
沃华告诉大家:“丘立国领着,成自由散队,马上走,千万别站队。
想想老百姓怎么走路、咱就怎么走。
都跟在丘立国身后就对了,现在出发也改成马上走!”
十六勇士在没有规则地、来到兰川火车站二号线南端,由赵站长领进铁皮罐车内。赵站长只是笑着看着大家。
赵站长对龙大海说:“告诉你的小娘子别探头,稍候日本巡逻队的四个鬼,要来车站例行公事。对挂上的罐车从来没放过检查。
就是检查车辆上人等,要是看到车里有女人,他们可一次都没放弃过,就这位小娘子的姿色,要是让日本兵见到,还不把她的脸给啃着吃掉,还不把小娘子的人也活吞了,小娘子让日本人看见面,非出事儿不可不出事儿就怪了。
小分队十六勇士,得知赵站长亲自送信去车站。散队型、快步来到二号线南端。赵站长早就隐蔽在树后等待着。
他把十六勇士送上车,也没忘了和闵文秀说了一些防着日本人的事。
是以说笑话的方式,和闵文秀调侃一些可能发生的事。看来有女人味儿的女人,是讨人喜欢。赵站长只从见到闵文秀,一直和这位小娘子交谈,团长参谋好几位,赵站长从未搭话。
临别还是向小娘子闵文秀打个招呼,龙大海、沃华等人招手致意,赵站长似乎沒看见,龙大海、沃华的语言致谢,赵站长好象没听见。赵站长没有语言谢意,也没有任何手势表示。
这位热心赵站长媳妇儿,给小分队烙了一天吃不完的饼,做了一些小咸菜。
猜不透赵站长是个什么人物。 说他正派吧,专门和闵文秀搭茬说笑话。一口一个小娘子,从见面也没住嘴的叫着,显得挺亲近,也够很滑稽的。
可是,只动口不动手,又是在他媳妇儿面前那样放肆,也许东北这地方就这规矩,是地方风俗吧?做兄长的可以和弟妹粘粘糊糊说笑话。
龙大海有些迷糊,心里在思量:“这人是花心太大?还是故意取乐?唉!别管他,只要不伤害女人的人,都是好人。况且他四脚朝天的帮忙呢!”
赵站长早早地来到铁皮罐车旁,等候闵文秀的矿工上车。
沃华和龙大海、丘立国三人把战友安排到车上后,和赵站长道谢告别。
赵站长故意躱开众人目光,微笑而不过分的说:“小娘子,别忘了你说过的,采到金子送给哥点。哥和你嫂子一定等你给送金子来。千万不许打赖唷!走吧,别怕,树林里有我五十弟兄,暗中护着你和你的矿工呢!
有你赵大哥在,小娘子什么都不要怕……”
赵站长和闵文秀斗了一阵笑话,又默默地站了十五秒钟,头也没回的走下车,啍着《苏三去解》中一段唱腔:“苏三离了洪桐县,迈步来在大街前……”
赵站长很自信的那种感觉,给调度室揚了三下绿旂,发出开车信号……
这位风趣十足的老赵,走去他的站长办公室……
闵文秀还是流下泪来:“赵大哥,给嫂子说,我闵文秀不是忘恩负义之辈,到了金矿,挣到金子,一定会来重谢的……”
赵站长只是点点头看看大家,倒背着手,右手在身后做个OK手势,哼唱着向站长室走去。众人也猜不透他的手势,含盖哪层意思?
这节铁皮车箱里人们,在通风小窗口向外了望着。
外燃北行列车,喷着白气,冒出大团大团灰烟。多象敌机投下炸弹爆炸瞬间的上冲烟尘。
火车发出吃力的吭吭声,缓缓起步、开始了它的上行驶程,人们随着火车喷气声逐步加快,心潮无比澎湃!。
沃华说了一声:“不好!同志们做好战斗准备!有四名骑摩托车的鬼子兵朝这里开来。战场就设在铁皮车内,不到万不得已时候,不准用枪!”
大家从通风口往外细看,有四个全副武装的日本巡逻兵,骑着两辆挎斗摩托,挎斗里日本兵架着机枪。
四人两车、嘴里哩哩哇哇地唱着日语歌,向将要出站的货运列车驶了过来。他们大概就是赵站长说的鬼子巡逻队吧?
小鬼子用生硬汉语喊着:“酷依克!混蛋!停车!没检查地,车地不许开!谁让开地?不许走、就开走了,良心地、大大地坏了!巴嘎!快停下!”
小鬼子一边喊着,一边朝站长办公室打出一梭子。调度员急忙把揚旂又升起来,同时打开各处意外事故停车信号灯。车站一片寂静!
当班职工也悄悄的,找僻静地方躱避起来。怕与私自通车有嫌疑。鬼子怀疑的人,近两年,几乎是没问过青红皂白,一排扫射,打发职工下岗!
人人用眼睛偷偷的,瞄着两辆摩托车上的四名鬼子!
于此同时列车又缓缓停了下来,十六勇士的心,也随着列车刹车声揪了起来!
列车开始一动起来,大家心里有了八分底。一夜的急行军,一百四十里丘陵地带路难行,一个早晨的乞丐讨饭花子。
闵文秀被赵站长称了一早上一晩上小娘子。
总算没白折腾,终于如愿以偿。
真沒想到,一股喜悦刚刚冒出点边来,又被这四名,在摩托车上架着两挺重机枪鬼子,给蒙上一层阴影。
丘立国小声说:“好家伙!四个,够我忙活的!谁也别和我争,这是天皇送给我的礼物。沒有你们任何人的事儿!”
闵文秀在赵家陪赵王氏说了一天话,又忙了一上午的中午饭。
有些累、有点头晕。她连续两个白天加一个夜行军。
有六十小时没有眨眼睛,不困不累就怪了。
难怪沃华团长在心里称她铁女人。
闵文秀刚进到闷罐车里,觉得有些头晕噁心。大概是太累了!
闵文秀发现车动了起来,也沒太再意的站在通风窗口附近,只是想透一透气、见一点凉风,是觉得稍有好感,不料,麻烦来了……
真是无巧不成书,那一刻闵文秀这张俊美的脸,被从车旁走过来检查闷罐车的四名日本兵,一眼就看个正着。
这伙畜牲又紧着向铁皮罐车里扫了几眼,为首的是个好色之徒,歪嘴子小队长,经常去附近乡下祸害良家妇女。今天有送上门的花姑娘,他岂能放过!
这帮家伙,象似死期追的似的喊着:“停车检查!停车检查!混蛋,车上有花姑娘的干活!为什么私自地,开车!良心大大地坏了,死了死了地!”
坏事儿了,闵文秀那张诱人的脸蛋,那双水汪汪大眼睛,被色狼般的日本巡逻兵看个正着!魂飞魄散的畜牲们叽哩哇啦地大叫着……
领头的歪嘴子是巡逻小队长,把摩托车刹的后屁股往起跷老高,差点没闹个前滾翻。歪嘴子小队长急急忙忙走下车。
那张歪歪嘴、都要和耳部弄到一块里的家伙喊着:“车里有花-姑-娘!花-姑-娘!花姑娘、罐车的干活!快停下!车里有花姑娘!”
小鬼子在路岗处又打了一梭子,调度人员只好乖乖地,合上事故停车揚旂路标,事故临时停车灯也随之亮了起来。
列车在意外停车指示灯下,刚刚起步又嘎吱嘎吱地停了下来。
铁皮罐车里的沃华,在另一通风窗里把这突如其来的一切,尽收眼底。此同时,丘立国、龙大海、牛百万和三名女兵都看到了这一幕。
十六勇士圆瞪二目、把拳头攥的紧紧的,发出嘎巴嘎巴响声!把心提到嗓子眼处,真是怕啥来啥!
丘立国心中暗想:“好家伙,来吧!老子有几天没宰人了,手正发痒呢!来吧,兔崽子们!老子送你们回东洋!”
龙大海给沃华递个眼神,沃华如梦方醒。
此刻不能乱来,一定要静观其变。自己是指挥员,千万不可乱了阵角。
沃华严肃命令道:“丘立国小组全体注意!你和张强分列车门两侧藏身!
马上进入徒手战斗准备,禁止用枪械!
其余弟兄与女同胞、尽量往车前方靠,躱避一下!日本军人进来一个掐死一个,下手一定要狠,决不留活口!”
沃华的命令刚一下达,余音未停刹那,丘立国身后站着赵军、李宏,张强一跃跳到车门另一侧,身后站着王大力、班超,各个精神抖擞的做好拚搏准备。
丘立国心里好笑,今天一定过把杀敌瘾,一定弄的利落一点!
铁皮罐车里的空气疑固了,闵文秀的头晕也不治自愈。她来足了精神站在丘立国那一侧后面,进入战斗状态!
匡雅云沒见过这样阵势,心里有些发慌。她在队伍中沒上过前线,因为她身份特殊,是为国殉职匡将军唯一的小女儿。是军部一号挂在嘴边上的话。
从军部到营连,官兵都护着她,从没离开过战地医院……
也可能是女人天性,在紧要关头,匡雅云想起了她的伪女儿。
此刻的匡雅云把柳珍贝搂在怀里,把贝贝头紧紧贴在胸前说:“好贝贝别怕,妈妈在这里,有妈妈在,我闺女什么都不要怕!”
沃华果断的命令一出口,十六勇士的心开始狂跳!
一个个摆出终极决杀势态!
今天的日本巡逻兵,看来要麻烦。
他们只看到了花姑娘,哪知道,只要进入铁皮罐车里,凶多吉少。
此刻,这节车厢的铁门,是他们哥四位通往地狱之门!真是鬼迷心窍了,这样去说日本兵也不太合情理。是谁把他们送到异国他乡?
他们大概也是迫不得已!离家在外的,心烦胡闹。今天可是有人专管收拾小鬼子胡作非为的丘立国,不要说四支鬼,大王庄连续两晚可端过两次炮楼。第一个夜晚,他一个人可弄死过一个班呢!
他们国家说了算的天皇,脑子进水了吧?为什么把你们子民、打发别人国度里去胡闹呢?怎么不往常远想一想,那块土上的人,能老老实实地随意糟蹋吗?
四个鬼今天够倒霉的,做梦不会想到,闷罐车里有钟魁!
赵站长把十六勇士送上车后,心里那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他也万万没有想到事有突变。他事先估计,小鬼子也许不会来骚扰、因为下午没有客车通过。
这次货运专列,是进齐哈市往南运木材。估计小鬼子不可能来兰川小站骚扰。
没想到日军驻平川的鸠山大队长,是日本天皇忠实武士。
他才不管天理人伦呢!天皇旨意:“将支那人全部斩尽除净,那里土地矿藏,要为大和民族所受用的大东亚共荣国策。”
鸠山原为天皇英明决策,甘脑涂地。至于他管辖的平川至长春一段铁路,严看死守,决不让中国军队的新四军、八路军,越过他管辖地界。
更别想从铁路北上。与今日中午得知,有货列通过并挂接罐车,临时急派摩托快速小队巡逻,鸠山大队长是尊守军人职责,不漏掉一个车次!
赵站长暗暗替小分队十六勇士叫苦,他更暗暗为闵文秀担忧!
他一天里自己也不记得喊了多少声小娘子,那是老赵从灵魂深处发出的呼唤。赵站长也被闵文秀的姿色、素质所打动。但他并没有语言调戏。
赵站长刚坐在站长执班室办公桌前,端起水杯喝上两口清凉的凉白开,心里有一种卸载后的轻松愉快感。美滋滋的跷起二郎腿,啍着小曲:——“苏三离了洪洞县哟,迈步来在大街前……”
赵站长的快乐时光太短暂了。突然间,在他面前那排显示灯里,上行线红灯闪烁着,报警器也发出嗡嗡蜂鸣声。
是职业习惯,这位老赵哪敢怠慢。拿起大沿帽一边住外跑,一边带帽子。顺手抓起两把红绿手旂,又回身抓到伴他夜班的信号灯。
老赵推开办公室房门往线上一看,顿时傻了眼。
怎么了?起步的列车没走出二十码远,又老老实实地趴在两根铁轨上。
再定睛又揉揉眼睛,是意外停车!
此刻,在班的十几名工友也一起聚拢过来,搬道工向站长报告说:“站长,机车已上正线,路是没问题。”
信号调度都挤了过来向站长报告,一切都正常,赵站长把大家让到站长室,他向大家点头示意,让大家往外看:
大家往牵引机那仔细看了一下,蒸汽机冐着大团大团灰烟,解圧阀呲呲的喷着白气,道岔也没有错。哎!指示揚旂怎么沒放下?不对!是又升起的!事故指示灯亮了,出了什么事?
赵站长往守车方向一看,这一切映入眼帘的差一点将他击倒!
坏了!几个鬼早不来晚不来,这时候来不是要命吗?
大家发现,两辆武装摩托车停在路边!赵站长觉得头晕眼花。
他退回执班室,又坐在桌前,他现在的心理承受等待结果的时间,是随着钟表盘指针,在秒针尖上跳越着!
铁皮罐车里的空气疑固了!铁门随着门闩脱落下来瞬间,只听哗啦啦一声、有一名日本巡逻兵,是歪嘴子小队长,他拉开铁皮罐车的铁门,双手把住扶手,猛地往上一穿,两步穿进车里!罐车内光线太暗,沒有来得及看中国花姑娘尊容,只觉得咽喉被锁,眼冒金星,再往下……
这位美梦还未开始,还没有等他喊出花姑娘的一刹那,丘立国的两只大手,如铁钳子一般,正好掐住歪嘴子小队长那支细长脖子,正锁哽喉!
丘立国在心里暗暗骂道:“来吧王八羔子们,老子过足瘾得五十八十才可以,快叫你们弟兄都来吧!老子真******等不及了!
老子今天好好侍奉侍奉你们这些东洋兔崽子!真他妈完犊子,连挣扎都没有,什么玩艺!这也算东洋武士吗?太不经整了!象个死猪!”
歪嘴子小队长没挣扎两下,象一根立不住的棉条,堆堆水水的坐下、又倒在地上。其实际丘立国知道小鬼子都想家。
可是天皇又不下旨,也只能由咱这些出于好心的将士,将他尽早地送上通往富士山之路,才能快快与家人团聚去!刚才归天还是下地狱的歪嘴子,可能他是姓佐滕?只听他的同伙,急着下地狱。在车下面等不急的喊着:“佐滕君,我-也-上去-了!怎-么-样?有-几-个-花-姑-娘?”
看样子是真等急了,话音未落,人已到车门附近。
丘卫国将歪嘴小队长的裤带解下,怕他复活,又用他的裤带狠狠地勒在他脖子上,战友把尸体拽到车旮旯,扑通一声摔在地板上。
耀武扬威、不可一世、杀人不眨眼睛的魔鬼,象一滩臭****似的躺在哪,看一眼很讨人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