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军事代号:夜莺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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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残暴巡逻日军

兰川火车站是个小站,选择在此站乘车,是古平洋的电文指示。大概是因这里有利地形?或者这里南端有树林?不管什么原因,是古平洋的指示就不会错。

古平洋电文并模糊的说:“只有在兰川车站乘车,才会得到帮助。”

难道就是这位赵某?难道他赵站长是自己人?古平洋为什么不明示?可能古平洋身边间谍还没查明?

兰川车站四周环山,铁路两侧有茂密杂品种树林,发现情况,只要能走得动,一转身既可钻进林中,为躲避是非藏匿起来非常容易。

赵站长是兰川车站三十几名工人的头头,人緣好,从沒树敌。

小站的事和大站的业务也差不多,业务一项不少。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事儿不少但量不大。

小站得天独厚的优越条件,没设日军哨所。

但每天日本人的全武装摩托巡逻队,是要从这里过几次的。

日本人的武装摩托巡逻队,每次经过都要停下来,哩哩哇哇的说一阵。

赵站长对日语也是囫囵半片的能对答几句。

一来二去的,日语让他学的滚瓜烂熟。

上几年,日本人还挺喜欢他,从去年发生了一点事故,赵站长每天和日本兵会面,象躱瘟神似的。他说不敢多看日本人一眼,那是真的。

匡雅云挎着沃华刚走,赵站长拿起大沿帽带好,整理一下他那身立领铁路工装服。和龙大海与闵文秀告辞:“对不起了兄弟妹子,还有二十分钟接班。还有两里半地要走,我得马上走了,失陪了。

让你嫂子陪着你们吧,中午饭你嫂子做二十人的,这位小娘子帮帮她。

把你们十几口子叫来吃饱喝足,太阳落山前车进站。

千万记住,千万别先去车站,到时候有人来,或者我亲自来通知你们。”

闵文秀与龙大海,和赵站长媳妇坐下攀谈起来。

闵文秀问:“您看,说了半天话,还不知道嫂子芳名呢?”

站长的女人是通武不习文的中年女人,说话比较糙,又很直。

听常了也挺顺耳的,但他对待客人是蛮热情、还是挺讲究和够朋友……

听闵文秀问话时候,她思维敏锐的回答道:“问我呀?我没名!小时候大伙叫我四丫头,过了门子我叫赵王氏。屯子里娘们儿叫我灶(赵)王奶奶。都说我没正形,从小和老爹习武,随父逃难中卖艺来到这里。

乍来时侯没地方住,和老赵家挤在一铺连二大炕。

不怕您笑话,那年头虽然没日本人,土匪也厉害。

我爹怕我被胡子抢上山给胡子当压寨妇人,把我行李巻、挪到老赵那屋,就算过门子了。一晃就过了二十年。”

闵文秀和龙大海是在消磨时间,没话找话的说:“嫂子,怎不在车站附近盖座房,大哥上班接班也方便吗?”

赵王氏面部表情有点变态地说:“两位兄弟妹子啊,那挡子事儿就别提了!这才搬过来不到两年,原来站前有家属房,出了点事儿,就搬这里来了。

其实啊,我和老赵是为了躱一场大灾难,去年才躱这里来的……”

赵王氏说出他家离开车站的原由:

前年夏季的一天,那时住在车站家属房。有一次,三个日本兵去了她家小院,见站长媳妇儿有几分姿色。

开始时用硬棒棒汉话调戏站长夫人:

“喲系!嫂夫人比花姑娘地好!大大地!嫂夫人花姑娘的玩一会!哟系!花姑娘的玩玩,不玩地大大地良心坏了!”

三个日本兵,说着说着就动手来抱站长夫人,一下两下沒抱着。小鬼子有点发怒,但还沒放弃要玩一玩花姑娘。

他们不知道中国女人有会武的。

刚一伸手,被坐那摘芹菜的站长夫人、用一个上抬肘自卫动作。

野蛮成性的小日本没加防备,灶王奶奶这一肘,正命中日本兵裆中命门要害!

疼的他滿地打滚,稍缓过一点精神头来,起身抽出战刀横劈过来!

站长媳妇儿对这样野蛮武夫不敢还手。只是防备的一缩头,往起一站随手将小鬼子战刀夺在手中,又顺势一抛,飞出十丈开外!

小鬼子那把战刀,很听话的扎在一棵楊树树干上。

站长媳妇手里那绺芹菜也没舎得扔,笑着说:“别闹了,我去给老总炒菜去”话音落、人进了厨房,从后窗逃进树林中。

从那一天起,赵站长媳妇在车站家属视线中消失,传闻在西坨子自尽……

兰川车站赵站长媳妇赵王氏,从车站家属院,自己家厨房后窗逃走。

这位绰号灶王奶奶的赵王氏,被要向她施暴未遂的、小日本鬼子那张狞笑丒陋的脸,吓的魂飞魄散。

那一刻,她忘记了此地此时是,大日本皇军管辖地面。

忘记了这里的人,是大日本帝国殖民。对伤害自身者才实施自我保护。

赵王氏从后窗一跃而出,逃进灌木丛。

逃到河南老乡家藏匿身行。赵王氏再也没有勇气,去见日本鬼子。丈夫赵站长找到她时候,告诉她,她那一个上抬肘动作惹了大祸。

那天被她伤着的日本兵,回到大队军营部。

被赵王氏撞伤裆部的零件,是肘部用力过猛,把子孙袋里重要部件捣成碎血块。那天晚上裆部肿的有饭碗大小,颜色变成深紫色。

鸠山大队长心疼他的同胞。当晚沒有南行火车,鸠山大队长派卡车将受伤小鬼子连夜送到新京(今长春)一家大医院。

因乘汽车颠簸时间太长,入院时候已经昏迷不醒。经检查是伤部化脓,使血液毒変而死亡。日本人找到赵站长要交出赵王氏,用赵王氏人头祭奠亡灵。

并要将赵王氏尸体,同埋小鬼子棺椁中陪葬。

赵站长急中生智,撒个大谎说:“太君有所不知吧?赵王氏于当日跑到西坨子上吊身亡。就地掩埋,今天已过去一周了。”

众人传说赵王氏被日本人强暴过。赵王氏因没脸作人,在西坨子一棵歪脖子棵上吊死,就地埋了。

传说赵王氏上吊身亡不是谣言,而是出自赵站长之口。同僚们多人信以为真。

日本人对中囯人的死习以为常,中国女人一条命,在他日本人眼里,不如他身边一条狗命值钱。人死了事也就过往不纠,只有不了了之……

那天赵王氏是从厨房后窗逃走后,一口气跑出十多里地,来到下漥子屯里。

那有几户,是她们一起从河南,逃荒卖艺的老乡家。

赵王氏在下漥子村避了六个月风,车站人更是信以为真。

后来,赵王氏听着平静后,赵王氏孤身一人潜入西坨子村,用大价钱修建现在的大房子。为不走漏风声,这一切赵站长只出钱,其它事全归赵王氏打点。

站长也不敢得罪日本人,谎称赵王氏在西坨子自寻了短见,是实出无奈,并不是有意诅咒他的媳妇赵王氏。

又过了六个月,赵王氏在西坨子村,盖了现在这座房。一直也没敢在车站露面,就在这里藏匿着,一直秘密住着。

闵文秀和龙大海在兰川站站长家,和女主人聊天中觉得,赵站长还是可信之人。不过,这个老赵说起话来阴阳怪气的,让人猜测不透他。

还好象含沙射影在暗示什么,但又一点也不深说一句。

每句话多是模棱两可,让龙大海不得不多份担忧。

可是,闵文秀心里有数。在识人断亊上,闵文秀要比沃华、龙大海胜过几筹。以前她没有发挥机会,只是文艺兵。

古平洋把她派到小分队这个特殊群体,闵文秀大有用武之地。

在这个特殊群体,她身心內存及蕴藏能量,一次次发挥出来。

赵站长临上班前,拿起五十块大洋,用手掂了几下说:“也差不多够了,哎,朋友,我一块不留,你们也别说押金。

咱丑话说在头里,送出去的银元,那可是要不回来的呀。

现在吝惜后悔还来得及?就用车商家的四拨人,必须都要买通。时下这东西是最实在,比我站长官衔管用。”

龙大海此刻确实懂了一点点,但他的警惕性告诉他,这位赵站长还真得防着点。是抗日分子,准是有来头的。是亲日派,这下子可就惨了。

闵文秀还是笑着说:“赵大哥为人真爽快,我们这些难民,一定不会忘了大哥大嫂恩德。别看现在人人都穷,日后都会发大财。

等到了尖山子金矿上安顿下来,准能挖到金子,一定藏起来一些,亲手交给大哥大嫂,答谢大恩大德……”

可是这位赵站长头也没回,话就更沒说一句,象似没心思听闵文秀唠叨,快步如风般的走出了家门。

匡雅云和沃华两人,从赵站长家出来,沃华心里空荡荡的。

大概是闵文秀在赵家一直唱主角,自己在做这方面工作,真不如闵文秀。

那该不算是空空荡荡的,是有些自卑感好象更准确。

闵文秀一路行军的表现,已经让沃将军佩服得五体投地。

今天求人问车等事,更让沃华感动,此时的沃将军更加佩服这位铁女人——文秀嫂子,心里赞赏她的豪气,文弱之身透着一股霸气!

机智灵敏中表现出人之杰处。至于她那副外表,能让军部一号念念不忘。象闵文秀这样女人,方才发现她这些长处。

沃华心中思量:“这次任务完成后,一定向军部一号提请,把闵文秀这样优秀人才,重点任用。不可对人才埋没!”

沃华看到文艺兵头目闵文秀,在赵站长家的表演,让沃华深深体会到“三人行必有我师”的真理存在。在心里对闵文秀升腾起从未有过的敬意……

沃华的左臂挎着匡军医,现在虽然从沙场上统领千军万马将军,一落千丈沦落为讨饭乞丐,但是被匡军医肢体感动的,心里觉得有暖暖的、一股甜甜的。

此刻才想到匡雅云的存在,侧过脸看看他常期心里热恋着的爱人、战友、一直关心着自己的匡军医。心底又流淌出一股无以名状的酸楚。

想到以前岁月中的匡军医、在军营中的关怀。而自己几年来,在表面上又经常装的一副庄重样子,我的心里是该有些愧疚,在革命路上,她又陪着我进入最艰难阶段。到没看出她有一点怨意。

可是,我能牵着她的手,走在做乞丐路上,她就感到心意满足。

看她脸上含而不露的笑容,心里一定是甜甜的。

想到这些琐事的沃华,红着脸说一句与他想的不沾边的事说道:“哎!雅云,这位赵某虽然看似热心,你说他能尽力帮助咱吗?我的心里到这份上,反到是没有了一点底,因为太顺了。”

匡雅云把头贴在沃华肩上,从她脸上看得出来,这是她有生以来最幸福时刻。和沃华,从认识、到成为未婚夫妻那天起,这样还是第一次。

也是工作需要,青年夫妻,又有一个天真可爱女儿贝贝,不能象陌路人似的。在这种前题下,才把这对军旅恋人牢牢拴在一起。这样古平洋也许放心了。

当沃华问她话时候,她才如在梦中醒来。看着沃华脸,笑的甜甜的说:“我对这两位热心的站长及夫人,猜测不透。

心里还是没理顺出个头绪。他们会不会是线上人?否则,说的话里话外又指什么?他的话象神龙见首不见尾,模棱两可,我猜不着!”

只从走进赵站长屋里,闵文秀和他夫妻二人搭话,沃华一直在想:“能这样顺利吗?三天沒通车又是什么缘故?难道是怕小分队混进旅客中?

今天客货车又为什么正常运行?

能是巧合吗?现在的小分队几位头头,真没办法知道这一切。

前天夜里古平洋电文指示:“两天内禁用电台联系。因为不能有安全容身之地,散匪时刻骚扰……”

沃华在稍有闲空时节,又在为古平洋所担心:“难道他们的路上受阻了吗?

古团主力,与今夜要通过霍林敌占封锁区,古团主力有可能与敌方接火?

原则是绕行,但愿绕行穿越成功,否则会牵制全盘计划。消毁抑制日军在齐哈市北山两库一所计划,更会受重撞,小分队应该是,为主力团扫清障碍而做先导的,可是现在……

古团主力原则沒变,他现在任务是把队伍运行在额尔古纳河南岸。与加格达奇中间一带。从边境配合抗联与苏联援军。

沃华现在一切行动,要全靠自己和丘立国、龙大海斟酌,有过依靠习惯的沃华,今天突然失去古平洋的后盾支持,心里空落落的。

沃华在沉思中听到女友匡雅云问:“沃华,您对赵氏夫妇怎么看,这位赵站长是真心帮咱吗?我也总觉得太顺了。若是不顺,他应该抓咱才对?”

沃华思考中的赵氏夫妇,不象是亲日派,但对两人对话中流露的意境,又难以判断是敌是友。在古平洋电文指示中:“一定要在兰川车站乘车,只有在那里,咱们的小分队才会得到帮助的!”

从这句话去分析,可以想象得到,古团一定知道一些什么事。

为什么又不能明示?也许是怕再次泄密?

古平洋不能明示一定有他的苦衷。

想到这些的沃华,听匡雅云问话,他象如梦方醒似地说:“啊,应该是吧!目前也无法判断真伪,咱现在北上需要他帮助,除他赵站长,没有其它方案。

要知道,咱现在的扮相,哪还有一分军人气质呀?老百姓还是逃难的,热心肠的人,总还是有的。事到此刻,在提高警惕中进行吧!”

沃华挽着匡军医从赵站长家去南山坡中,一路上,两人是第一次挎着胳膊走路,从相知到相爱的五年中,也从没有过这样亲密无间的悠闲中。

只可惜身处险境,让人生中最浪漫情怀,罩上一层浓浓的恐怖阴影。

匡军医在以前平日的军营中,接触到的男人肌肤也最多,是伤员、也是她的战友、病人。但她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

匡雅云自己也在想:“为什么我给战友量体温、檫伤口、甚至接屎接尿,接触异性肢体时天天有,可从来没有过这样微妙感觉?

我的身体为什么象要溶化了似的,还象有一种电击的感觉!

难道说爱会让我身体感触神经起变化吗?”

匡军医在享受幸福中,思索着沃华刚说的这段:“咱现在北上,需要他这种位置上的人帮助,在兰川车站,除他赵站长帮咱能登上北行列车,没有其它方案。

雅云,要知道,低头看看咱现在的扮相,哪还有一分军人气质呀?

是纯老百姓,可还是逃难的啊!热心肠的人,总还是有的。

唉!咱都走到这步天地了,事到此刻,也只有在提高警惕中进行吧!”

匡雅云也知道是这条理儿,可是总想和沃华多说几句话。

平时也找不到谈话切入点,在那年代的知识分子,还带着旧时代的儒家风气。另外,匡雅云怀疑的也是:“能会有这么巧的事儿吗?想乘火车,车站站长大力相助。不会有这等好事吧?”

经过沃华这样一分析,匡雅云也认为,古平洋在电文中明确指定登车站点,足以证明兰川车站有内线。

又对身边自己挎着胳膊的沃华说:“沃华,我分析咱小分队应该不是孤军作战,听古团话意,一定有内线接应。”

沃华有些心乱,又不好一口否定,长叹一声告诉匡雅云:“唉!现在局势很乱,对目前既要大胆向前,又要谨慎从事,没有古平洋在身边,我有点六神无主。

咱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有突发事件也别怕,别忘了,十名神枪手可都够手急眼快的,有三十、二十敌人,不在话下。”

匡雅云与沃华两人,急步来到村口西南土山一带。沃华一声口哨,丘立国一声夜莺长鸣,两人在村西口山坡前找到了同伙十几人。

大家也正在商確乘车办法,几位小兵暴躁的要去拦劫火车、强行乘坐。

见沃华与匡雅云回来,才算平静了许多。

丘立国也参加大家讨论中,他并不压制不同设想,丘立国和牛百万此刻目地主要是让战士们各抒己见,排泄长途夜行军疲劳。

可是这些英勇善战的青年神枪手,说来说去,他们的情绪还是觉得,没有在前线和敌人、刀对刀枪对枪的一决上下痛快!

战士们夜行军到是没人道出苦与累,可是这两个小时的时间,没什么结果。

这些在战场上常让刺刀见红的人,没事做、没仗打,闲下来闲话也就多了起来:“唉,说说看,我不知道这支特工兵、特在什么地方,有点象地方武装游击队似的,偷偷摸摸的,一点都不大气!”

大多数战士,都是有这方面情绪。

沃华把大家叫到一起,和丘立国、牛百万说了刚才的一切。

丘立国一拍大腿说:“沃团,只要让咱上车,在路上就咱自己说了算。我想法子混到司机房里,列车到哪停,咱在哪块下,一切可就归我管了……”

沃华最后告诉大家:“请大家记住,上车前,咱是从河南逃难出来的。

咱是闵文秀她表哥的金矿,招来的矿工。

咱是投奔闵文秀表哥,去尖山子金矿打工的,千万别乱讲活,日落前乘车北上。这一天时间只有耐心等待,不可以出现任何意外!”

沃华转过身对牛百万说:“牛班长,错了、错了,大家看,我也忘了,记住!职称只能在心里叫。千万不可因语言有误酿成大祸!

沃老爷子,错了、错了,我这么叫也不对,这是你们对我爹的称呼。爹,你带着你孙女去老赵家,帮女主人做午饭,最好是烙炳,把水壺都带滿水。

午饭就送到这里来。为了避免有诈,我决定拒绝站长邀请都去他家吃饭,连他家做的饭,也要咱自己人参与其中去做。我不怕苦一万日,只怕粗心大意有万一,前功尽弃!”

牛百万在006团是最受尊重的长辈,是团部炊事班班长。这次小分队单独执行任务,是古平洋团长、派到沃华身边的特别战士——只为照顾好十六勇士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