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卓小佑和罗依依迷迷糊糊地下床洗漱准备上班,发现陶兮还在呼呼大睡。罗依依刷着牙走到她床边,摇了摇陶兮,“再不起,你上班就迟到了”。
陶兮翻过身去,半梦半醒地回答道,“今天不上班”。
“今天可才周五唉,你别做梦了,快起来。”
“嗯…我不去,请假了。”陶兮用被子蒙住头继续睡。
“请假?”罗依依纳闷地走开了。
来之不易的懒觉,陶兮睡到十点过才醒。醒来就看手机,发现白夕并没给自己打电话,也没有发信息,心里有些失落,心想,是他忘了还是只是说说而已。
罗依依和卓小佑已经去上班。而林雨已经去图书馆看书,她在忙着备考,父母要求她考事业单位。
陶兮眠在床上玩手机不愿起来,突然一个电话打过来,吓得手一抖,手机啪得一下砸在脸上。
“嘶!”陶兮揉了揉被砸痛的鼻子。拿起手机一看,是白夕打来的。
“喂?”
“起床了吗?”
“没呢”
“别忘了你昨天答应我的,再不起来,我可就去你宿舍请你了。”
“那你可进不来”,宿管阿姨可不是吃素的。
“呃?是吗?试试?”这世上还没有他去不了的地方。
“好啦,等我十几分钟。”陶兮还真怕他有办法进来,也就不侃了。
“嗯,我在学校门口等你。”
“好,拜拜。”
“拜拜”。
陶兮自觉地坐在副驾驶座。
“去哪?”白夕问。
“啊?”陶兮满脸问号,她怎么知道去哪,这问法让她产生一种是在坐出租车的感觉,司机师傅问她去哪儿。可是还没碰上过这么好看的出租车师傅。
“那换一种问法,有没有想去玩的地方?”
“没有,在这里快四年,想去不想去的地方都去过了。”
“那好,我决定今天的行程安排。”白夕从容地说。
“那今天干嘛?”陶兮反问。
“回家”白夕轻轻一笑。
路上经过超市时,白夕说去买些东西。
白夕买的都是菜,陶兮买的都是零食,反正全是吃的。一个会做,一个会吃,挺好,挺好。
结账时,陶兮在收银台挑口香糖,找柠檬味的。白夕看她找了半天,伸手将小货架上陈列的商品全丢进购物车。
还很贴心地说,“回去慢慢找”。
“我……不是……”陶兮满脸黑线。货架上面一排并不是口香糖,而是套套,足足有十多盒。在收银员似笑非笑地注视下,陶兮捂着脸走到收银台外。
白夕一只手拎着两大袋东西,陶兮要提一袋,他硬是不肯。还空出一只手来拉着她,好像怕她丢了一样。他的手掌不仅有温暖,还有她梦寐以求的安全感。
回家后,白夕把菜拿进厨房。陶兮则把零食堆在茶几上,当她看到那些与口香糖躺在一起的东西时,脸一阵红一阵黑。
“咳咳!”她故意咳嗽了下,指着安全套说,“这个怎么处理?”
“不是你要的么?”白夕看了一眼,轻描淡写地说。
“什么?我哪有要这个东西?”陶兮急了。
“你不是看了半天,念叨着找什么味道吗。这里都没有你想要的?那等会儿再去买。”
“我找的是口香糖,不是这个。”陶兮扶额。
“这不都是口香糖吗?”白夕疑惑道,走过来拿起一个,仔细看了看,“超薄……”
“别念了!”陶兮捂住他的嘴,心说,这是真傻还是装傻啊。
“这是干嘛的?”白夕拨开她的手,问道。
“嗯?你真不知道?”陶兮看他不像装出来的。想着,这家伙是缺乏常识吗?在学校没上过生理卫生课?就算没吃过猪肉也该见过猪跑吧。陶兮用着疑惑不解的目光打量着白夕,白夕被她看的心里发毛。
“干嘛这样看着我?难道我应该知道这东西是干嘛的?”白夕问。
陶兮重重地点点头。
“那我查查。”白夕拿出手机拍照上传图片,真的查找起来。其实也不怪他,人类发明的东西何其多种多样,哪有那么快什么都知道的。
这一行为,陶兮看得目瞪口呆。
白夕看了十几秒后,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呃~”。然后看向陶兮,“没事儿,我们用得上。”
陶兮又羞又恼,拿起沙发上的抱枕丢过去,“谁要跟你用”。
白夕一侧身,躲了过去,然后乐呵呵把那堆东西拿到卧室去了。
“我要吃辣子鸡丁、炝炒藕片、鱼香肉丝。”陶兮躺在沙发上报菜单。
“好,你先自己玩会儿。”白夕在厨房回答道。
“需要我帮忙吗?”陶兮向厨房探出一个脑袋。
“不用,去玩吧。”白夕摆摆手,她在眼前晃悠,他哪还有心思做饭。
陶兮又跑到院子里去侍弄那些花花草草,觉得院子里可以种些菜,反正白夕也喜欢做饭。于是划分区域,哪里种叶菜哪里种瓜类,她用小石头垒起界线。她叉着腰,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
饭菜香味飘散而出,陶兮吸了吸鼻子,“好香啊!”噔噔噔地跑进屋去。
桌上已经放好令人垂涎欲滴、食指大动的饭菜,陶兮洗完手,乖巧得如同一个小孩子般坐好,等白夕一起吃饭。
白夕端着汤出来,看着陶兮坐那没有动筷。
“怎么不吃啊?”
“等你呀!”陶兮笑眯眯地回答。
“这么乖呀!”白夕在她头上轻轻揉了揉。
吃完饭,陶兮执意要洗碗,白夕拦不住。因为陶兮觉得好吃懒做终究是不好的。
下午四点后,暑热消散,林风习习,温度舒适惬意。陶兮要白夕陪她去爬山,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健康是人生的财富’、‘生命在于运动’。她喜欢旅游、登山和徒步,假期短就在市内,假期长就去省外。
别墅区的后面便是森林公园,山顶最高海拔一千多米,但相对海拔只有七百多米。
登顶用时差不多两小时。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可惜这里还是太矮。”陶兮感慨道。山脚下不远处就是钢筋水泥建造出的繁华都市,夕阳给它穿上一件金色铠甲,让它显得更熠熠生辉。可是她不喜欢,她更愿意纵情于山水之间,愿意’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白夕深情凝视着陶兮,她脸颊微微泛红,几根汗湿的头发贴脸颊上。她可曾记得他说过,要带她去看遍最绚丽的山岚,最秀丽的溪谷。
在山顶看完日落,俩人才慢悠悠地下山。衣服被汗水打湿还未干,微凉的晚风吹过,陶兮不禁打了个喷嚏。白夕拥着她加快步伐,匆匆地赶回家。
“有带衣服吗?”
陶兮摇头,她又没打算在这儿过夜,带什么衣服。
白夕转身上楼去卧室拿来一件他的居家T恤,递给陶兮,“去把衣服换了,别感冒了”。
“不用,没事儿,哪会那么容易就感冒。”陶兮对自己的健康状况还是挺自信的。一年到头,她都难得患一两次小感冒。
“听话,快去!”白夕哄着说。在他眼中人类脆弱不堪,他不允许她有一点风险。
陶兮乖乖听话去换衣服。白夕的衣服,将她衬托得更为娇小。
她纠结着要不要洗衣服,但又怕干不了。心想,算了,一会儿将就穿回去洗吧。却被白夕一把夺过丢进了洗衣机,速度之快。
“洗了我一会儿回去穿什么啊?”陶兮嘟囔着。
“回去?我说过要你回去吗?”
“那你也没说不让我回去啊。”
“我现在说了。”
“你……,我自己回去。”
“你确定?现在外面天都黑了,晚上这里基本上没有出租车。”
“你难道不知道可以叫车吗?”陶兮得意地拿出手机。
“呃?那我看看。”白夕夺过她的手机,“没收”。
“你还我”陶兮伸手要去抢回手机。白夕逗着她围着沙发跑了两圈,突然停下,伸手将她拉倒在沙发上,顺势将她搂在怀中,抚着她的头发,温柔地说,“陶陶,留下,好不好?”。
陶兮微微一怔,‘陶陶’以前也有人这么叫过她,是谁呢,她想不起来。
白夕见她没反应,“嗯?不说话就是默认啦。“他在她耳边呵着气。
这种柔情攻势,陶兮无法抗拒,意乱情迷之下点了头。
俩人去小区便利店采购一些东西。结账时,白夕存心逗她,指着口香糖问,“要什么口味的?”
陶兮想起上次的糗事,脸微微发红,翻了一个白眼,走出店门。
白夕随后提着东西,快步追上来,拉过她的手。
“那个……先说好,我们,我们各睡各的。”陶兮支支吾吾着,头快埋进胸前的抱枕里去了。
“我没说睡一起啊!”白夕坏笑着,“不过,你要是一个人怕的话,我非常乐意提供帮助。”
“我不怕。”陶兮撅嘴道。
“陶陶,你相信这世上有妖怪吗?”
“不信”
“回答得这么肯定啊?”
“你信吗?”陶兮反问。
“我信”白夕笃定地回答。事实摆在那儿,他就是最好的说明。
“要是有也挺好的,那肯定很有趣......”疲惫不堪的陶兮,说着说着就睡着了。
白夕将她抱进卧室,盖好被子,凝视一会儿后,退了出去。
陶兮伸了个懒腰,唤醒她的既不是清脆悦耳的鸟鸣,也不是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而是她的胃。虽然很想赖床,奈何肚子咕咕叫抗议叫嚣着。她打开门,就闻到香味,小米粥的清香。下楼看见桌上放着荷包蛋,包子,油条。
白夕盛着粥,抬头笑道,“看来不用我叫你起床了,快去洗脸刷牙,过来吃饭”。
“嗯嗯!”陶兮已经快流哈喇子。
早饭后,陶兮说要把院子里的花花草草打理出来。
“我要在墙边种栀子,满院子的栀子花香,想想都开心。”陶兮使劲吸着鼻子,仿佛已经花开满园。
“好呀!还要种什么?”白夕点头道。
“嗯……我想种彼岸花。但是那花...”陶兮欲言又止。
“佛经记载‘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传说此花,只开在阴阳交界之处,是为黄泉路上的接引之花。”白夕娓娓道来。
“你知道的还真不少,这花寓意不好。算了,还是种别的吧。”陶兮撇了撇嘴。
“呵呵”白夕笑了笑,“只要你喜欢,种什么都可以。”东海鬼族的度朔山有大片大片的彼岸花花海,有机会,他一定带她去看。
“那我们先把门口那块留着吧。”陶兮还是想种彼岸花。至于它的寓意,只是世人对它的偏见。那一朵朵,一片片,鲜红如血,如火如荼,妖艳美丽。
“白夕,我能在葡萄架这边搭个秋千吗?”
“当然可以”
他们在院子里的说话声,引得隔壁邻居家的狗,汪汪汪地叫了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