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拜天地!”主婚人一声叫唤,让全场的人都高兴起来。现在的人都没有了刚才那种等着看好戏的样子,都是满心的祝福。主座上的全家二老都笑靥如花。“切……”全黎帆不满的咕哝一句,又白了周围的人一眼。现在成亲的又不是他们自己,究竟在高兴个什么劲啊,真是不明白这些人。
“二拜高堂!”蓝若慈纤纤素手,拉着绣球的红缎,缓缓弯身。而全黎帆似乎对这些繁文缛节很是不耐烦,一张脸此时乌云密布,却又无处可撒气,只有把眼光投向此时站在人群中的蓝衣男子,男子还是一脸的冷然,看来这次自己真的是已经没有后路可退了,这个女人是非娶不可了。
“送入洞房!”随着这一句,让整个全府都沸腾了起来,本来全黎帆还想着要跟着一起过去的,却被仆人拦住了,想来,想要趁着这段时间逃走,也是不可能的,真的没有想到他这个爹真的对他防备至此,只能够在这些人的面前强颜欢笑,招呼那些人,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这样的。
蓝若慈安静的坐在喜床上,礼堂闹哄哄的,这里却这样的安静,连纺织娘的歌唱都没有。此时,蓝若慈没有其他任何动作,似乎也不会紧张,红头巾盖住的脸让人看不见她的表情。伴着她的只有桌上那跳跃着欢快火苗的龙凤烛,和一旁被映红了脸的小翠静静的看着没有一丝动静的蓝若慈。
“砰——”有着精美的镂空雕花的木门被摇摇晃晃的全黎帆撞开,一群人扶着全黎帆,吵嚷着要闹洞房。小翠紧着上前扶住醉眼迷蒙的全凯帆,被全黎帆反手一提,连着那些来凑热闹的人一并推出门外,迅速带上门闩。“怎么的这般心急呢!”外面有人调笑到,而全黎帆似是还醉的不行,趴在门板上,靠着它的支撑才不至于摔倒在地,一身红衣跟门上的喜字相得益彰。
“各位公子,所谓春宵一刻值千金,请见谅,不如先离开吧,且绕了我家小姐和姑爷吧,他日定当感谢各位的‘好心’的。”小翠是个乖巧的丫头,知道在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这也是长久跟在蓝若慈身边所受到的熏陶,如果这次全黎帆真的如外面的人所说的那样,那也是可惜了小姐了。
随着外面逐渐而来的安静,全黎帆眼里的星光也慢慢的透亮起来,没有了适才的迷醉,挺直的腰板,浑身散发出凌厉的气息。一个转身,真好对上床上那一抹纤细的红。径直走到圆桌旁,端起青花瓷酒壶,为自己斟上一杯。倒入嘴里,竟是没有预料到的香醇甘甜,对于全黎帆来说,酒的好坏鉴别自然不在话下,这是从家里有了女儿之后就把刚酿制的酒埋藏于地下,直至女儿出嫁,才刨出来当嫁妆的,这是十八年的上好女儿红,只是这个女人是否也如这坛酒那般美好。
端详着素白瓷杯上那交缠弯曲的浅蓝色花纹,眼光故意不经意的瞟向床上那不动的人儿。她倒是忍得住啊,刚才那繁杂的礼节,都没有让她有什么失礼的地方,现在竟还可以这样纹丝不动,是该说她知礼有耐性呢,还是愚蠢的恪守礼节呢。不过这个人的名声,他全黎帆也是有听说的,总是蒙着面纱出现在别人的面前,难不成是长得很丑,才没有面目见人的吗。
嘴角弯曲的弧度加深,轻轻一个弹指,酒杯在蓝若慈的脚边凄美的绽放,展现它最后的美丽,在这安静的的房间回响,和着喜烛燃烧的劈啪声。蓝若慈好似对这些毫不在意,没有大动静,也只有手指轻微的抽搐和盖头上微微抖动的流苏告诉全黎帆,蓝若慈并不是完全不为所动的。
全黎帆嗤笑,起身走到蓝若慈的面前,盯着那盖头看,似乎想要看出盖头下那张让人遐想的脸。最终得出了一个结论,心动不如行动,捏着纸扇,挑起蓝若慈轻盈的盖头,不放过任何的一个细节,紧盯着盖头下慢慢呈现出来的脸。
盖头下,并没有全黎帆想象的,像一般新嫁娘期待着丈夫的那种甜美羞涩的微笑,那是一种……一种……委屈……没错,就是委屈!蓝若慈柳眉微蹙,低垂着眼睑,乌黑浓密的睫毛向上弯翘,似乎还有淡淡的雾水在颤动,墨绿色的眼眸在烛光下闪耀着奇异的光芒,细嫩白皙的肌肤,把红唇衬托的更加娇艳。是一张如水的脸,为何会在人前蒙上面纱?如今嫁与了他,却为何会有这样委屈的样子,如果是这般,为何又要选择嫁给他。
如此,全黎帆的心里升起一股怒火,如果不是因为她的同意,他今天又怎会至此,现在这副样子,是要做给他看的吗,手粗鲁的握住蓝若慈的下巴,“恩……”蓝若慈吃痛的咬着下唇,露出洁白的两个贝齿,双眼亦无辜的上抬,看着一脸怒意的全黎帆,而全黎帆也被蓝若慈的这个眼神威慑住。
如果是别的女人有这样的神情,全黎帆只会有厌恶的感觉,但是这次没有,心里油然而生的怜悯,让他感觉很陌生,小巧鼻子下的红唇闪着光,好像从中生出了许多双小手,在撩拨着全黎帆的心,让全黎帆的身体燥热起来,只想要眼前的这具身体来给他排解身体上的热量。
全黎帆更加抬高蓝若慈的脸,狠狠的向蓝若慈的唇咬去。“恩……”蓝若慈被全黎帆突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却没有反抗,因为这是她的命,这些是注定的,半点不由人。全黎帆轻易的撬开蓝若慈的贝齿,舌头滑入蓝若慈的嘴里,带着女儿红的甘醇清香,充斥着蓝若慈的小口,和蓝若慈的舌头撕缠。
“太好了,这次终于成了,我们快点去告诉老爷夫人!”趴在门外的两个仆人,看着窗纸后那模糊摇曳的身影。这是老爷吩咐他们过来监视的,就怕全黎帆会趁机偷溜的,现在可好了,看样子全黎帆已经接受了蓝若慈了,这真是可喜可贺,两个仆人更是争先恐后的想要率先禀报这个消息好讨赏。
全黎帆吻着蓝若慈,伸手扯掉蓝若慈的凤冠,一头柔软的青丝披散下来。全黎帆将蓝若慈压倒在床上,全黎帆开始动手解掉蓝若慈的纱衣。全黎帆的潜意识里都是要阻止自己的下一步行动,原本以为是知道外面有人在偷窥,所以做了场戏给外面的人看,但是现在看来才知道不是,停不下手。而蓝若慈虽然不是特别愿意,也别无选择,只能够抓紧全黎帆的衣襟,眼角有晶莹的泪意。
全黎帆突然意识到什么事情,凭着最后的一丝理智,躲开了蓝若慈的红唇。“你……你……你在酒里加了什么?”全黎帆瞪着蓝若慈,他最讨厌女人在他面前耍花招,虽然全黎帆还没有遭遇过现在的这种感觉,但是他知道,他是中了媚药了,而且是在喝了刚才那杯酒之后,这个女人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我没有……啊……”全黎帆的手已经扣住了蓝若慈的脖子,轻轻一用力,蓝若慈就已经说不出话了,这般柔弱的娇花,却不知全黎帆是如何下得了手的,眼里闪着嗜血的愤怒,手里的力道也在逐渐的加大,蓝若慈的脸因为缺氧而涨红,却又一种别样的诱惑力,还有被全黎帆半退的外衣,白皙的肩膀闪着柔和的光晕。
就算现在全黎帆还有仅剩的理智,但再这样下去的话,全黎帆不敢保证自己会做出些什么。“我……没有……真的……没……有……”感觉到全黎帆的手稍微送了一些,手掌也很是发烫,眼神变得迷离,才想到有什么不对了。全黎帆身上的热量,就快要把全黎帆给烫伤了,现在该怎么办?
猛地松开蓝若慈,全黎帆绕到屏风后面,果然没有猜错,屏风后的浴桶,还有为了给房间降温的冰水,全黎帆没有多想,双脚一蹦,跳进浴桶里浸泡。冰块和水的冷度稍微缓解了全黎帆的不适,幸好不是什么厉害不可忍受的媚药,不过就算如此,那个女人还是不可原谅。因为这样冲动的想法,是身体内的热量再次急速上升,全黎帆闭上眼睛,稳住自己的心神!
“咳……咳咳……咳……”蓝若慈手指轻按着自己脖子生疼的淤青,坐起身咳嗽,全黎帆的动作快得她都没有看清楚,更加不知道全黎帆的话是什么意思,只有薄纱屏风后面静止不动的身影,和开始变得闷热的房间,让蓝若慈觉得这件事情不寻常,缓缓的走近屏风,想了想,抿了抿唇,还是绕过屏风。
难怪房间会变得闷热,只是全黎帆在冰水中浸泡,冰都已经融化了,而且看刚才全黎帆的表现,应该是中了媚药的征兆吧,到底是谁下的媚药,这样做的道理又是什么,增加他们的闺房之乐?这个想法来得更可笑吧?
全黎帆闭着眼睛,额上的汗珠汇集在一起,顺着轮廓掉落。披散的头发闪着油光,在水中飘散着。如用刀精心修剪过的刚毅眉毛,轻巧的长睫毛,带给蓝若慈的是一种没见过的魅惑,确实是一个出色的男子,也难怪那个她会被他吸引若此,只是,若她那般女子,嫁给了他,只怕也是不会幸福的。蓝若慈轻柔的抚摸上自己颈部的瘀伤,陷入沉思,却又不知该想些什么,变得迷茫。
回过神,却对上一双邪魅带着不屑的眼睛。这时全黎帆已经舒解完毕,睁开眼睛看到思索中的蓝若慈,思索中的她,浑身泛着一种智慧的光辉,看起来是那么神圣而不可侵犯,对了,就跟一朵盛开的莲花般,冷然不可方物,满身的大红色,没有庸俗的感觉,是濯清涟而不妖,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