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远先生!”江易寒披着件大衣也跑出来。
看到江易寒,温远脸上露出温暖宠溺的笑容,看得柳天酬花痴症都犯了。
怎么办,他家温远怎么会这么可爱,可爱的让人抓心挠肝。
这边江易寒刚想要一头扑进温远的怀里,柳天酬目中一冷,适时拿大手拎住了江易寒的后衣领,笑的一脸警告,“跑这么快,小心摔倒。”
江易寒在温远面前表现的无辜又弱小,一双大眼睛委屈巴巴的看着温远。
见柳天酬又摆出一副教训人的架势,温远伸手把江易寒护在怀里,“柳天酬,别总是这么凶。”
居然被媳妇儿说凶,柳天酬的气势瞬间垮了下来。
在温远面前,柳天酬委实硬气不起来,对待媳妇儿他轻声细语还来不及,更别说凶了。
江易寒开心的看着柳天酬秒变“怂包”,亲昵的挽住温远的胳膊,哑巴驴嗓子对温远说着,“外面冷,温远先生快进屋吧,刚得了一罐蓝山咖啡,先生帮忙尝尝正不正宗……”
院子里一阵寒风吹过,柳天酬可怜兮兮的站在风里,他家温远头也不回的跟着江易寒进了门厅。
身后阿城走上前来,面对着他站住,敞开大衣的衣襟替他挡风,“少爷,咱也进屋吧,外面怪冷的。”
柳天酬把阿城的两片衣襟关上,调侃着,“你家主子身上不冷,就是心有点儿冷。”
阿城裹紧大衣,抬手摸了摸鼻子,一脸坏笑,“那一位就在眼前了,少爷您就别矫情了。”
矫情?
赤裸裸的被阿城嘲笑,柳天酬抬腿就是一脚,“话多!”
阿城跳着脚躲开,跟在柳天酬身后走进主楼。
客厅里,温远正站着向柳天酬父亲问好。
父亲很亲切的跟温远寒暄了几句,起身离开客厅的时候对柳天酬说了一句,“跟我到书房来一下。”
柳天酬眼巴巴的看着温远跟江易寒亲密的坐在一处,心不甘情不愿的跟父亲来到二楼的书房。
书房的门一关上,父子俩的神情都变得深沉而严肃。
“东西都准备好了吗?”父亲在大书桌后面坐下。
柳天酬知道父亲是在问巡视茶庄的事,在父亲的书桌前恭敬的站着,回答说,“都已经准备好了,父亲。明天一早就出发。”
父亲点着烟斗抽了一口,“庄子上多是老实巴交的茶农,去了别只想着立规矩,对他们多少宽容一些。他们既喜欢占小便宜,就给些小恩小惠,无伤大雅。账本上的文章学问深的很呐,让根叔和同福跟着你,路上一定要多学多听多看。”
“是,父亲。”柳天酬低头回答。
父亲忽然话锋一转,“你也老大不小了,是时候娶一门妻室了,男人嘛,成家立业,先成家方能立业。”
柳天酬沉默着没有答话,若是想娶妻生子,他又何必苦等温远三年。
“先前逼你是紧了一些,每次都喝的大醉而归。你要是有心上人,我不介意她的出身,只要是你喜欢的娶回来便罢,进了柳公馆就是名正言顺的大少奶奶,没人敢看低了她。”父亲抽着烟斗,看着柳天酬的神色变化。
柳天酬在心里苦笑,他现在怎么说得出口,漫说温远现在对他的态度冷淡疏远,一想到当年邓莲玉(爷爷的义子,父亲义弟)的死,柳天酬的一颗心就直往下沉。
在没有完全的把握之前,柳天酬怎么会把温远的名字说给父亲听。
“莫不是你与那戏子(楼心月)真有什么?”父亲冷眉看着他。
“没有!”柳天酬抬头否认,楼心月替他背的黑锅已经够多了,这种事他断然不想把楼心月再牵连进来。
父亲的脸色阴沉着并不好看,“我不管你们之间到底有没有那种事,只要你给老柳家生出个儿子来,其他的事情随你的便!”
“父亲,我早就说过,这种事不可能!”柳天酬回答的斩钉截铁。
他既然爱上温远,那么这辈子身边就只能有温远一个人。
绝不容忍第三人对温远造成任何伤害,也绝不会让温远像他姐姐一样,受委屈。
“混账!”
父亲把烟斗摔在桌子上,“喝了几年洋墨水就不认祖宗了?父辈求着你要一个柳家的后人,这点子要求过分吗?”
“父亲,倘若喜欢,生他十个八个又何妨?若不喜欢,连碰我都不想碰那人一下!”柳天酬向父亲鞠了一躬,转身离开书房。
父亲在身后冷声说道,“喜不喜欢都不耽误生孩子!这次出门好好散散心,回来我听你的答复。”
柳天酬听见了却也没有回头,径直走下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