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天聪崇德——皇太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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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英武才俊

在努尔哈赤与皇太极的母亲结婚时,他至少已经有了五位妻子。但是,自从这位新娘迎娶过门后,以前的那几位妻子似乎都由此失宠了。由于她姿色压倒群芳,特别是品德端庄,处事明智,很快就得到努尔哈赤的欢心。两人恩爱日深,如服似漆,真是一对难得的佳偶。

万历二十年,叶赫纳那拉才18岁,就生下了皇太极。这是他们相亲相爱的结晶。努尔哈赤因为得到这位美丽而贤惠的妻子,本来已很惬意,此时又得一骄子,更是满心欢喜,如果不是忙于军国大事,他真的一刻也不愿离开他们母子。就在他们夫妻恩爱正浓之时,不幸的事情发生了:万历三十一年秋,年岁还不满三十的叶赫那拉氏突然得了重病。努尔哈赤心急如焚,想尽办法给她治病,最后,还是没能挽救她的生命。她同努尔哈赤相夕为伴,共同生活了15年,还不满30岁,就与努尔哈赤和他们的爱子永远地分别了。她后来被追谥为孝慈高皇后。她没有料到她留下的这个唯一的儿子就是后来的清太宗,更没有想到她死后会不断得到殊荣,随着努尔哈赤父子事业的兴隆,她的尸骨也随他们的前进而迁葬。去世后,先在院内停灵三年,埋在赫图阿拉尼雅满山岗。努尔哈赤迁都东京(辽宁辽阳),她的尸骨也迁到这里。皇太极在沈阳即位后,又把她的尸骨从辽阳迁到沈阳东郊石嘴山,与父亲努尔哈赤合葬于福陵,今俗称东陵,这里,成为皇太极父母永世安身之所,受到后人世代景仰。

爱妻的去世,使努尔哈赤长期处于悲痛之中,不必细说,而皇太极虽年仅12岁,却已经懂得人间世事,看到自己的生母去世,内心的悲痛和心灵的创伤是无法补偿的。

皇太极小的时候,是个绝顶聪明的孩子。3岁时,就很懂事。长到7岁时,仪表堂堂,威严庄重,言辞敏捷,机灵有才。他在父母的训诫下,总像个大人似的担负一般孩子还不能承担的重任。母亲去世后,一方面,父亲给予教导关怀。一方面,他很要强,尽力自己照顾自己,不劳父亲操心,主动地去做别人没有想到的事情。父亲努尔哈赤和他的哥哥褚英、代善等长年累月地奋战在沙场上,他留在家里,按照父亲的嘱咐,主持家政,既发挥了聪明才智,又得到了锻炼的机会。

这个时候,父亲的大业蒸蒸日上,他已成为一方的领袖,威震四方的显赫人物。家庭生活极大好转,已非他年轻时的窘况可比。家中人丁兴旺,妻妾成群,奴仆跟随,财富猛增。他的家就安在新筑的费阿拉城的内城里,用木栅围成一个圆形的大院,其中有一间到四间不等的瓦舍、草房十余座,三十余间分住室、客厅、行廊等。这是事业初创时期,一切都显得简陋,家和国尚未分开,所以,这里既是家庭,也是处理军国大事的议政之处,往往是家事和国事混在一起办。这就增加了家政事务的复杂性。少年皇太极主持和管理这个大家庭的日常事务,干得很出色。凡日常家务、钱粮财物收支,迎来送往,不管事情如何细碎,他都安排得井井有条,处理得当。父亲在跟前时,他一面仔细观察、学习父亲处理问题的方法,一面又主动去做;父兄出外征战时,他就独自主持家政,处理的结果常常同父亲的想法吻合。父亲看到这个年少的儿子有这样不平凡的能力,不禁暗暗惊讶,因而从心眼里喜欢他,对他也越发信赖。

皇太极少年时就是在失去母亲照料的情况下,独自成长起来的,并且在父兄常年征战时,主持家政,得到了训练,所以养成了独立思考、善于决断的习惯,这无疑为他后来主持国家大事打下了基础,并且,他成为满族政治家也受益于少年时期的健康成长。

皇太极的武功高超,骑马射箭,样样精通。历史记载说:他“步射骑射,矢不虚发。”他的体质特别好,力大无穷,臂力过人,英勇出众。沈阳实胜寺藏有太祖努尔哈赤生前所穿用的甲胄,几个人都举不起来。皇太极和他父亲相比,也毫不逊色。这里收藏他用的一张弓,矢长四尺余,不仅一般人,就是一个大力士也拉不开,而皇太极当年运用自如,携带这张弓南征北战,到处取得胜利……

皇太极的这番真功夫,健壮而魁梧的体魄,都是从小跟随父亲打猎和军事活动严格训练的结果。

渔猎是女真人的传统生产方式,一直到明代,在东北地区边远一带的女真人,仍从事渔猎,把它作为一种谋生的手段。而在比较先进的建州、海西女真地区,虽然已过渡到以农业为主,仍不废弃渔猎,在每年的三至五月、七至十月,都家家或以部落组织为名进行这项活动。有时遇到农业欠收,往往以渔猎作为补充。后来生产力有了进步,渔猎已失去原有的生产意义,转变为娱乐消遣和军事训练而继续保持着。

骑射无论是作为生产的手段,还是作为娱乐、军事训练活动,已成为女真人的传统技能,尤其是在军事上,骑射更是战胜敌人的特有技能,因此,女真人男女老少都擅长骑射。每有行猎、打仗,每个人都带着炒面,调水而饮。六七天吃五六升,在野外露宿,习以为常,马也耐饥渴,五六昼夜只吃很少的草,仍能继续驰骋。女真人从几岁到十几岁的儿童都进行骑马射箭的训练,女孩也不例外,执鞭骑马丝毫不亚于男人。

女真人习俗,凡行猎,不论人数多少,都依照族寨而行,每人出箭一枝,10人中立一总领,率领10人而行,各依一定方向,不许错乱。这个总领就叫牛录额真。牛录,汉语意为大箭,额真,汉语意为主,合起来就是“箭主”的意思。父亲努尔哈赤创立的八旗制度,就是从打猎的组织发展起来的,规定每300人立一牛录额真管属,作为八旗制度的基本单位,牛录额真也就成了八旗的官名。

女真人喜欢射猎,并有严密的组织,因此都养成了严格的组织纪律性,号令统一,行猎打仗无往而不胜。平时,女真人从事生产,战时都应召入伍。这就叫出则为兵,入则为民,上马打仗,下马生产。这种全民皆兵的社会体制,也要求每个人主要是男子必须从小就学习骑射,等长大后,都成为骑马射箭的能手,在这些能手中技高一筹,出类拔萃,就更难能可贵了。

努尔哈赤为了创大业的需要,对他的诸子都进行了严格的训练,从十几岁起,就把他们带到战场,经受战争风险的考验。

皇太极从小就生活在一个充满尚武精神的家庭,在父亲言传身教的严格训练下,还不到10岁,已开始跟随父亲努尔哈赤,身上佩带弓矢出去打猎。实际上,从少年起,就已投身行伍了。

努尔哈赤起兵复仇后,军事已成为他的主要活动,而建立国家政权则是他的心愿,直至他去世,一生征战不已,可以说,是在马上度过了一生。尽管军事征战频繁,他仍然十分重视打猎,经常率自己的子弟和诸贝勒大臣举行围猎,皇太极总是跟随父亲和诸兄长参加这一活动。他一听到第二天要去打猎,就欢腾雀跃,做好准备,调鹰蹴球。有时,不让他去,就哭着向父亲一再恳求,直到批准为止。那时候,出去打猎是件很艰苦的事情。因为仆从很少,每个人都得自己动手牧马披鞍,拾柴做饭。在马上追逐野兽,翻山越岭,在林中或涧崖中穿行,危险随时会发生。即使这样艰苦,他也乐意去!

打猎最苦的日子,是在冬季。天气严寒,风雪交加,寒风像一把把刀子,刮在脸上,疼痛难忍。皇太极经受住了严寒的磨炼,不惧怕天寒地冻。后来,他继承了汗位,每到冬天就率子弟和群臣出去围猎。天气特别寒冷,都冻得发抖,他却戴一顶小窄帽,手不入袖,纵马驰射,像不知道寒冷一样,他的臣下侍从无不惊讶和钦佩。这都是小时候严格训练的结果。

皇太极从父亲那里学到了高超的军事技能。努尔哈赤堪称是一位百发百中的神箭手。有一次,他同一个最善射箭的钮翁锦比试箭法。他们约定就以对面的柳树为目标,相距百步左右。努尔哈赤让他先射。钮翁锦下了马,挽弓连发五箭,只射中三箭,上下不在一处。随后,努尔哈赤也射了五箭,都射中目标,近眼前一看,五支箭都攒在一处,相距不过五寸,凿下那块木头,五支箭才拔出来。皇太极对父亲的神奇箭法非常崇拜,就以父亲为榜样,天天苦练,终于练得步射、骑射样样精通,每发必中!

射猎有严格的纪律,同行军打仗一样,不准错位,不准断围,不准践踏庄田;还要求猎物只取个人射杀的,不准把别人的猎物据为己有,也不许把自己射杀的猎物故意让给别人,冒功请赏。在这方面,皇太极严格要求自己,遵守纪律。他从幼年跟随父亲出猎,从未夺过别人的一件猎物,总是诚实地向父亲报告自己亲手射杀的实有猎物。后来,他参加军事出征,执行规定,凡自己俘获的战利品,从不私藏一物,总是如实上缴。

皇太极具有坚强的意志,杰出的才能,高超的骑射技能,以及健壮的体魄,使他成为一代伟人,这都来源于小时候的刻苦训练,为他的迅速成长奠定了坚实的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