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云朝陪苏衍和苏锦上山狩猎了,苏锦用弓箭射死了一只鹿,可把苏锦高兴坏了,特意交代厨房晚上把这只鹿烤了……
如今已是晚秋,天有些凉,花影说有事,出门后整整一个月不见踪影了。
云朝用刀把鹿肉一片片片好,让宫人在上面洒上细致如雪的精盐后给苏衍端去。
苏锦没苏衍娇贵,自顾拿着一条鹿腿大口啃着……
苏衍吃了口云朝片好沾着细盐的鹿肉,咸淡适中,滑嫩鲜美,若有一壶清酒配着那就更好了。
苏衍心里正想着,口中忍不住道出:“吃肉不饮酒,有些寡淡。”
云朝抬头撇了他一眼,淡淡道:“白辰说,你在喝药的期间不能饮酒。”
苏衍:“……”
他都喝好久的药了,什么时候他才不用再喝药啊?
白辰说,他必须得想起许冠这个人才能停药。只是,他真的想不起此人。
苏衍眉头皱了皱……
“阿衍……”
“阿衍……”
一段恍惚,苏衍脑袋中闪过一些支离破碎的画面,一个陌生男子微笑如沐春风的脸出现在眼前……
苏衍再晃动了一下脑袋,影像消失,眼前依旧是和云朝和苏锦在一同用膳的场景。
肃静的夜,落叶纷飞……
楚战皱眉望着前方……
前方正发生激烈的撕杀,血光飞溅。一辆马车正停在战场中央,马车中的人淡定安然,却丝毫不受战火影响……
“杀……”
士兵们嘶吼冲杀,势如破竹……
“杀……”
黑衣人有些散漫,但身手不凡,对上训练有素的士兵丝毫不落下风。
楚战目光幽暗,此时他身后和左右共站着上百弓箭手。弓箭手们手上的弓拉成满月,目光凌厉,正蓄势待发……
楚战没想到花影会这么大胆跑去刺杀外出的敬亲王,以至于他现在有些进退两难。
心腹提醒:“将军,花大人如今正处下风,若再不救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楚战抿紧唇,咬牙切齿道:“放箭。”
羽箭带风离弦飞出,恶狠狠地扎入战场之中。
“啊!”
惨叫声接连响起,花影抽身道:“走。”
跟随着花影而来的人快速撤退,几个呼吸消失在密林之中。
“追……”
“等一下。”
精致华贵的马车中传来男人充满磁性的声音,一个长相英俊的中年男子从马车中走了出来,淡淡道:“随他去吧。”
楚战目光紧盯着从马车走出的男人,暗中挥了一下手,带着属下退去。
家将刘忆跪地赔罪道:“属下无能,让王爷受惊了。”
敬亲王云徹微微一笑,温文尔雅道:“平淡无味的生活过得枯燥了点,偶尔来点惊险刺激也是不错的。”
刘忆:“是。”
敬亲王束手于身后,望着天上的冷月道:“你亲自去裕州一趟,警告云朝,让他看好他那个兄弟,别总像只疯狗出来胡乱咬人。”
“本王和他那个兄弟不熟,可不会像他一样,被自己的亲兄弟一次又一次的刺杀却还装作若无其事。”
云徹淡淡一笑,道:“本王这一次是看在他面子上,若是有下一次,本王会亲自砍下他那个兄弟的人头给他送去。”
……
花影捂着受伤肚子逃回临时住所,咬牙切齿道:“敬亲王,果然不同凡响。”
他身边的士兵每一个都可以一敌十,若不是最后有人相助,他们一群人只怕要交代在那片山林了。
他花影今日算是轻敌认栽了。
“嗯。”
花影搬来一瓮酒,还未来得及处理伤口,楚战带人风风火火闯了进来。
楚战面无表情地盯着花影,冷冷道:“皇上让我带你回去。”
“呵……”
花影捂着伤口,讥笑道:“云朝这个胆小鬼,自己不敢做的事却还要百般阻挠我做,真是个废话。”
楚战目光一厉,厉声道:“废话少说,来人,带走。”
若不是云朝吩咐必须平安无事地将花影带回去,他才懒得理花影的死活。
瞧楚战带来不少人,态度坚决,花影此时也需躲避敬亲王的报复,率性不反抗,束手就擒。
……
在楚战带回受伤的花影的当天,刘忆也到了行宫。
云朝亲自接见了他,刘忆奉命将敬亲王的话转诉了一遍。
云朝听完后整张脸都沉了。
刘忆道:“话已带到,王爷那边还需要人伺候,在下告退。”
云朝一个人坐在大殿中,任由外边风吹叶落……
云徹是怎么知道花影的身世的?
明明唯一一个知道这件事的老猎户已死去多年,云徹又是人哪儿探知道花影的身世的?
这个男人能够三次被文武百官举荐为皇,果然不可小觑。
云朝眉头紧皱着,手不由自主地攥紧……
楚战走了进来,见云朝心事重重,以为云徹提出了什么让云朝为难的要求,不由问:“王爷的人走了?他有说要怎么处置花影吗?”
云朝摇了摇头说:“皇叔并没有生气,朕还将几个月前朕在行宫遇刺,一路追查摸到他所开的伢行上。”
停顿了一下,云朝继续道:“刘忆说,他会将此事转告皇叔,若查了真是伢行的问题,他会给我们一个交代。”
楚战道:“如此,皇上因何皱眉?”
敬亲王不仅不追究花影的罪还答应彻查伢行一案,云朝为何还心事重重?
他与花影之间的关系,不能告与外人知。
云朝没有回答,起身道:“朕去瞧瞧花影,听闻他伤得挺重的。”
楚战一直挺好奇云朝和花影之间的事的,奈何当事人都不说。
花影伤得并不重,上了药养一两个月就能好。
云朝迈入花影的房间时苏家兄弟已在那里,苏锦泪眼汪汪地抱着花影的手臂,花影则是一脸的嫌弃。
他想要苏衍像他这么抱着他。
花影渴望地望向苏衍,苏衍恶狠狠瞪了他一眼,责备道:“出门时我和哥哥千交代万交代,要平安无事归来,结果伤得这么重。”
花影指着肚子上包扎过后伤口,可怜巴巴道:“阿衍,疼……所以,阿衍就别再责备我了。”
“你……”
苏衍叹了一口气,将放温的药递给他,柔声安抚道:“喝了药就不疼了,下次别再去和人撕斗了,我会担心的。”
花影扁扁嘴,点了点头,垂下眼帘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厉色……
若有下一次,有人敢伤害到他的阿衍,他一样会奋不顾身地拿刀和人拼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