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衍买了一批护卫从伢行走出,忽然前方走来一人。
只见此人相貌平平,身上却缭绕着浓浓的冷冽之气,如同一把出鞘的剑……
路人忍不住纷纷退让而开……
苏锦挡在苏衍跟前,如护崽的老母鸡,问:“你要干嘛?”
剑客没有说话,停在三人跟前,面色变幻不停,一时青、一时白、一时红的……
苏衍和花影对视了一眼,只觉这人古怪,转身就走。
“等等。”
剑客出声道:“听说,你要买剑客?给我一百俩,我把我自己卖给你。”
苏衍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问:“为什么?”
像他这样的人,不像是因为缺钱而把自己卖掉。
剑客脸色凝重道:“我兄弟家急需用到钱。”
花影嘴角勾着笑道:“这么大的伢行在这没看到吗?何必多此一举。”
剑客赧然道:“伢行说我只值二十俩,但我觉得我应该可以卖得更贵一点。”
他在江湖上少有行走了十几载,一身武艺,二十俩怎么配得上他的身价。
苏衍没有多余的同情心去询问对方的感人故事,给花影一个眼神。
花影会意,戏谑抱胸说:“那你跟我们来吧。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路遥,路遥知马力的路遥。”剑客淡淡回答道。
苏锦暗中扯了扯花影的衣袖,问:“为什么要买下他?”
花影道:“又不贵。”
苏锦:“……”
这是贵不贵的问题吗?
他们来这间伢行为的是寻找刺杀云朝幕后主使,此人不请自来,嫌疑不是很大吗?
如果花影能听见苏锦的心声一定会重重夸他一番,没想到这小子开窍后还挺有聪明的。
苏衍和花影就是看重了对方不请自来,想从对方身上看能不能找到和此案有关的突破口。
刚路遥和那些从伢行买来的护卫安置好,苏衍一行人才回行宫。
刚到寝殿,白辰就端了一碗药上来,说必须喝掉。
苏衍喝了药后问:“我还要喝多久的药?”
他自身感觉他提好的,没必要再喝药了。
白辰道:“喝到你想起许冠是谁为止。”
苏衍道:“若是我一辈子都想不起来呢?”
白辰扯了扯嘴角,有些苦涩道:“不会的,你会记起来一切的。”
他已经做了那么多,又付出了那么多,没理由一切都是白费的。
殿外,苏锦又在扎马步练功了。
苏锦这个人有些死心眼,认定了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
花影少见的没有在旁边吐槽打击他,苏衍在殿内转了一圈也没见到他,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觅风城,花影找了昔日的江湖朋友。因为久不联络的缘故,来的只有两个人。
李铭和成浩和花影抱拳见礼,坐下道:“花影,好久不见了,听说你在朝廷当了皇帝的爪牙。”
花影背靠在椅子上,丝毫不受嘲讽影响道:“爪牙称不上吧,就是有些志同道合,合作过一把。”
江湖人是许久不与朝廷有瓜葛,但和朝廷合作的江湖人却又不少。
李铭给众人倒了酒说:“你和越亦果然是师出同门,说出的话是一模一样的。”
花影听了心中一动,道:“你什么时候见过我师兄了?”
成浩没有隐瞒道:“半个月前在街上无意间撞见的,那时他正准备离开觅风城,所以为没有聚,问候几句就各自散了。”
花影问:“我师兄他有说去哪吗?”
成浩道:“这倒没有,你找我们是为了他?”
花影摇了摇头,说:“我找你们是想问一问城南那家伢行。”
李铭道:“那家伢行啊!那家伢行的靠山来头好像挺大的,好像是那云泽山上行宫的那位的亲戚。怎么?你们有恩怨?”
花影笑道:“没有,我只是好奇。”
云朝的亲戚,是哪位王孙?
成浩提醒:“别去惹这间伢行,这些年想动这间伢行的人不缺高官贵族,却无一死得不明不白的。有人猜测,这间伢行是哪位有权有势的亲王开的。”
亲王?
皇室中多是纨绔子弟,有权有势的亲王就那么几个。
成王,衡王还是敬王?
若是前两位还好,若是敬王这事就难办了。
在得知云朝下令不再追查此案时,花影和他的江湖朋友告别匆匆返回,责问云朝:“为什么不查了?阿衍被人伤了也不追究了?”
云朝坐在书案前,云淡风轻道:“不是不追究不查,只是这伢行不能动。”
花影听出了言外之语,嘲讽道:“怎么?这伢行来头这么大,连你太上皇云朝也不敢触碰?”
云朝道:“对方是敬亲王。”
“敬亲王。”
花影在京城听说过这个人,听说他现在是云氏一族的宗长,现下的皇位更替他也有一定的决定权。
但是,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纵使天王老子伤了苏衍,他花影也敢拔刀相向。
花影不可一世道:“敬亲王又怎么?你云朝若怕了他便尽管收手离去,这案子我自己来查,伤了阿衍的这个仇我来替他报。”
花影甩手离去……
花影就是这样,天不怕地不怕,一往无前。
云朝皱了皱眉,交待楚战道:“派人盯着他,别让他闯出祸来。”
楚战偏敲侧击道:“若花影和敬亲王对上,保哪一个?”
云朝眉头一下子皱得更紧了,半晌,他十分坚决道:“花影。”
他是他双胞胎兄弟,这个世界上最不可欠缺的人,就算得罪了天下人他也会选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