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回到御书房,云谨将书案上的东西通通横扫在了地上,怒吼道:“你们就见不得朕好。”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他们都无意无意打压着他,事事与他做对。无论他提出什么政策,无论政策好坏在他们眼中都是错的,唯有云朝才是算无遗漏英明神武。
云谨大骂道:“一群伪君子,见朕有钱便使着法子要钱,云朝窝于裕州,占着裕州运河日夜进账,一年下来至少十多万贯钱。你们怎么去敢去找他要?让他把钱都捐于国库啊!
要钱?没有,朕就是当钱当土砌墙,也一分钱都不会给你们。
呼……气坏朕了,气坏朕了……”
大太监走了进来,劝慰道:“皇上消消气,为了那些大臣气坏了自己不值当。”
云谨坐了下来,气呼呼说:“朕知道,但是朕就是气不顺。”
刘秧送上一杯热茶,给云谨按了按肩膀。
云谨冷冷道:“朕想让皇兄死。”
刘秧点了点头,说:“监察阁的越大人正在裕州,奴才这就将指命传下去。”
云谨攥紧拳头道:“去吧。”
“呼……”
云谨整个人松懈下来……
……
觅风城城门前,越亦换了身装扮光明正大地站着,云朝的军队浩浩荡荡逐一从他眼前走过,队伍中就连很熟悉他的花影也是看都不看他一眼……
扶了扶头上的步摇,身穿儒裙的越亦抿嘴一笑,自言自语道:“果然,男人对女人总有种天然的轻视。若是我以男装站在这里,肯定被人粗鲁地捉拿下了。”
季青匆匆赶了来,见一身女装的越亦愣了愣,小声道:“阁主,我们在觅风城刚开的那间小相馆被封了。”
越亦平静道:“封了就封了,反正里边的人都不认识咱们。”
当初他让人在觅风城弄出一间小相馆是因为一时兴起,为的是处罚敢烧他在阳安产业的白明。
当季青来报说白明逃了,他便让小相馆的暗卫撒走了,能留下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人,捉就捉了。
季青又道:“京城来命令了,让我们袭杀太上皇。”
越亦往城内走着,随口应道:“知道了。”
他来裕州不就是为了这个目的吗?
不对,他来裕州好像还有别的目的……
越亦突兀停了下来,季青一个措手不及差点撞了上去。
越亦抬头望向行宫的方向,邪魅一笑……
他来裕州还有一个目的,那个叫苏衍的孩子,那个孩子还挺有趣的。
季青疑惑地看了看喜怒无常的越亦,又望向越亦目光投射的方向……
季青知道那个方向有太上皇的行宫,难道阁主已经想好了进攻方式?
越亦忽然又收敛了笑,转身继续向前,道:“等一下你去将这个城市的乞丐聚集起来,给他们一口吃的,愿意留下的便让他们签下卖身契,喂下毒药。然后将阁里那套培育死士的方式套在他们身上,用最短的时间内给我培养出一批死士来。”
季青拧眉道:“阁主,这样半途培育出来的死士能力就比普通人强上一丝,忠诚度也不行,能有什么用?”
大家族和大势力的死士都是挑族中孩子从小培育,不仅忠诚度高,而且个个文武双全。
像越亦这样随便拉一群人训练几日便接受任务,到时候可能还会弄巧成拙。
越亦道:“无妨,我本就是觉得无聊想弄点事做。对了,最近伢行的市场也挺不错的,敬亲王开的那家可是日入斗金,你也让人开一间伢行,将人训练好了就放到各个伢行里去。或者,将人转卖到敬亲王的那家伢行也应该能赚到钱……”
云朝的行宫才落成不久,十室九空,怕是很快会招一批新人入内,他早做一下准备也是好的。
回到客栈,越亦换回了男装……
季青见他要出门,忙问:“您要去哪?”
如今城内巡逻兵增多了一倍,这时候他不应该躲着么?怎么刚回来又要出门了。
“嗯。”
越亦冷淡地撇了他一眼,冷哼了一声自顾走出门去。
“属下知错。”
季青满头是汗地跪了下来,直到越亦离开多时才站起身来。
他居然去管阁主的事,他真是被猪油蒙了心了。
季青真想抽自己两个耳瓜子……
好在阁主没有怪罪,否则他怕是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越亦一路潜行,躲过层层严守的士兵溜进了行宫之中。
“果然,他们云家的布防攻战从老祖宗那传下来到现在都一个样,只要提前了解过,闭着眼睛都能躲过那些不停走动的巡逻兵。”
越亦爬上了一棵大树,站在树上可以看见苏衍的大殿,殿前苏锦正在扎马步,一头是汗……
花影咧嘴笑着,乐不思蜀地用言语打击着他,让他早早放弃……
“苏锦,你今年都不小了,筋骨已成,练不成武的了,还早早放弃吧。”
苏锦傲娇地撇过头去,不应声。
他都决定了,他一定要练好武功,以后可以保护阿衍。
他苏锦决定了的事绝对不会半途而废。
花影嘲笑道:“瞧你这两腿肚子都在打哆嗦了,干嘛一定要这么为难自己?”
苏锦皱了皱鼻哼哼了两下,酸胀的腿一下子停止了打颤,可是只停一下,双腿又忍不住哆嗦起来。
“噗嗤……”
苏锦脸色一红,大殿前尽是花影嘲讽的笑……
饶是如此,苏锦还是咬牙坚持着,只为了能比蝼蚁更强一点。
“原来阿衍不在这啊!”
越亦犹不留恋地转身离开,在行宫漫无目的的转悠。
“谁?”
拐角处,苏衍迎面撞上了一堵肉墙,刚抬起头却发现前方的巷子空无一人。
“越亦。”
白辰扯着越亦到一处无人之地,责问:“你来这里干什么?”
这是太上皇的行宫,守卫森严,他这么闲逛也不怕被发现。
越亦耸了耸肩,一脸无辜道:“闲得无聊,所以来见识一下被许冠日日夜夜念叨着的苏衍有何特别之处。”
白辰道:“我好不容易潜伏进来给苏公子治病,你别来给我捣乱。”
越亦却问:“白辰,你是真疯还是假疯?我见你总是该清醒的时候清醒,迷糊的时候迷糊的。”
“……”
白辰阴沉着脸没有回答。
越亦无趣道:“你是装疯卖傻还是真疯都和我没关系,所以,我想去哪里,见什么人你也管不着。”
他越亦连天皇老子都管不了,何况他白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