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多年前了,”昔白略略回忆,“正是这个,当时叫人差点丢了性命。”
秦言眼眸里闪过两道微光:“差点丢了性命?那便是还活着了?”
昔白点点头:“是啊,要不是当时那位巫士哥哥使的法子,中毒的公子就该毒发而亡了。”
秦言不由得坐直身躯,他道:“那好,你既见过,还记不记得使的什么法子。”
昔白闻言,略略瘪嘴:“我记是记得,但觉得,那法子,不好。”
秦言一愣,而后又道:“不好的法子?你先说与我听听。”
昔白面有苦色,而后在秦言对面坐下了,压着声音说:“当年中毒的和那巫士哥哥正是一对师徒。眼见中毒的徒弟不行了,师父便施法救了他。但那毒十分阴邪,平常法子是解不了的。要解,得用中毒之人一生最为挚爱之人的骨灰做蛊,敷于伤处,才得痊愈。”
秦言一听,顿觉心脏一紧,他再度确认,喉咙发涩:“挚爱之人的骨灰?”
“正是。”
也难怪昔白觉得那法子不好了。
他没再问下去,而是留着自己权衡了。
在开云间的日子还算闲暇,昔白有时也会小心翼翼跟着弄生修习法术,弄生瞥见,总会别过身去,不要他学。
他不许昔白学,秦言便亲自出来教,非但如此,还夸昔白聪明,一学就会。
他还没夸完,就听弄生喊他一声,秦言扭头去看,弄生却并不说话,只鼓着腮帮把他瞧着。秦言莫名其妙地盯了他一眼,再转回身夸昔白去了。才没到两句,弄生又翁声翁气地喊:“师父!”秦言扭头,弄生依然不说,这次不鼓腮帮了,而是咂起了嘴。秦言等了他一会儿,没见他开口,温怒地转回去。弄生看他师父又去跟鲤鱼说话,心里又气又急,再喊一声:“师父!”秦言再看向他,他却只把他瞧着,嘴里哼哼唧唧,不知在嚷个什么。如此几次,秦言终是忍受不住,嘶了一声,斥道:“有话就说,一天到晚叽叽歪歪的干什么!”
弄生愣了一会儿,随即两手抱胸,背过身,埋着头,生他的闷气去了。
再几日,众神听说子闻君同东绪君吵了一架。其实说吵也算不上,至多是子闻君单方面的斥骂了。大抵是子闻在天机阁久借藏书未还,东绪托人问,叫子闻气得携书去问理,说什么:“不过借了你两本书,你犯得着专程叫人来问?岂非叫别人以为,我子闻是那种有借无还的人?”
岂料东绪冷眼相对,不咸不淡道:“你是不是,自己心里明白。”
这一句彻底把子闻点着,他大声斥道:“你以为你是谁,竟敢这样随便评判我!大家同是仙友,你用得着这样刻薄?书我带来了,你仔细看看有没有损坏,要是哪里脏了破了,你指出来,我二话不说把脑袋砍下了给你当球踢!一平白无故找人问罪,我看你是一天闲着了,天君叫你守天机阁,可不就是让你收拾打理的!心里怨气要是没处发,便循着南天门跑上几圈,别来膈应人!”
东绪脸色阴沉,再不与其言语,转了身,进去了。
留子闻守在门口,再骂了好些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