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刺耳得紧，叫秦言皱着眉头看过去。
是一名身着红袄的妇人，如今正谄媚朝秦言笑着。不止那妇人，连同方才那一群凡人，不知何时回返的。
昔白一见是他们，立马警惕地后退几步。斥道：“你们想干嘛！”
凡人拿眼睛瞪他，再蹑手蹑脚走出来，几多欢喜地朝秦言一拜，道：“总算把您给盼来了，仙君大人！”
秦言将厌恶藏于眼底，他平静问：“何出此言？”
妇人答：“仙君不知，此地多灾多难，民不聊生。先前的河神不知安的什么心，几次下来竟眼睁睁看着我们受难。到了此刻，不但没有现身出来给个说法，还久藏于河水之下，我只听说，天上神仙最是怜悯众人的，可见过了才明白，那些相传的话做不得真。河神叫神仙蒙羞，理当受罚，仙君来了，正好清算。”
秦言冷笑一声，却叫那妇人跟着谄媚发笑。
许久不听秦言发话，其间有人道：“清算不清算都可以暂且放到身后。当务之急是解决眼下的涝灾，仙君，您一定要帮帮我们呐。”
秦言淡淡道：“你想叫我怎么帮你？”
那人略略思考之后，应：“先前河神有一法器，我瞧它是一把扇子，虽不知具体，但我觉着厉害得紧，能将万千洪流驱赶而去，只是她如今藏起来不许人用了，仙君，你不如叫她交出来，再退厉水。”
秦言听罢，兀自点了点头，他问：“那你打算要我帮你到几时？”
“几时？”那人一时没能明白过来，旁边一人替他答了：“自然是等到这里洪水尽退，再无灾害之时了!”
秦言沉吟片刻，又问：“而倘若说我帮你们几次，而后再不能帮，到了无用之时，你们会不会也像今天对付河神一样对付我？”
这句话说出去，带了两三分肃杀之气，那群凡人仿佛也体知到秦言心情般，一个个面面相觑：“这……”
“这哪能啊？仙君您自然不能同河神相比的，她是眼睁睁看着我们受难而置身事外，同您悯怀众生又不一样。”
秦言听了，甚为满意般点点头，他道：“原是在你们眼里，仙家的法力都是取之不尽的，正如这秋满关一样，所育一切都可以任你们拿取……”他略略顿了顿，后头四个字坚硬冰冷，“贪得无厌。”
这四个字便再没有回还的余地，那些凡人听了，个个脸色大变，或畏惧，或惊恐，还有的人恼羞成怒了起来，道：“咦！仙君这是什么话!”
秦言目光威逼地盯着他：“我说得有错?方才你们不是说有治水的扇子，你们说河神把它藏起来不许人使，那你可知，这扇子每每一出，需要消耗多少灵力？交给你们?呵，别说你们一群凡人，就是法力稍微弱些的神，也使它不出。”
“这……”
“还有，秋满关起的是天灾，河神前来相助已是违逆之举，你们口口声声说要讨伐她，又知不知道就是为了盗这把你们所谓的扇子，她开罪天界，如今不知该去往何处，哪怕是居身于这小小一方罗河，也要被你们一群忘恩负义的东西一次次威逼打压。”
待众人哑口无言之际，秦言继续说：“你们求我相助，我不妨告诉你们，其实我就是掌管晴雨的神，秋满关近来几次大雨，都是为我所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