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你们两个都起得这么早。”苏玥莹也走了出来,头发草率地结在脑后,发髻往后整齐地翻着,无半点胭脂俗粉,却是有着少女清晨慵黛的美感。
“玥莹,早啊!”陈宇见到苏玥莹,便刷着牙的嘴边上都能挤出个笑脸,然后拔出牙刷,口吐白沫道,“这里有干净的水,随便用。”
“谢啦。”苏玥莹微笑着去找装水的容器。
许钟崟此时天灵盖差点冒烟,此时有抓起一团马粪丢到水桶里的冲动。抓狂道:“严重重色轻友,做人□□道啊你,你,你等着瞧……”
正说着,邢教授也来了,看到两人发生龃龉,便道:“用我这吧。
到了下午时分,陈宇突然来了报告。
“教授,我看到村医门匾上的夜茉草不见了!他应该是回来了。”
“走,去看看。”邢教授道。几人听着,也忙收拾了包袱。
来到村医家门口,几天门前无人打扫,貌似蔷薇花和竹叶都掉落了许多。门匾上的夜茉草被摘下,訇磊说得没错,村医确实在第四天回来了。苏玥莹笃笃笃敲了敲门,没一会,就听到里面有声响,是几声狗吠,不过紧接着就有呵斥狗吠的声音,然后不久就听到门闩有拉动的声响。
开门的是一个四五十岁模样的村医,但是在容貌上似乎更老,胡须拉渣,发鬓斑白,皱纹趋多,看起来虽然羸弱,但是清癯而精明硬朗。他的衣着搭配很独特,上身穿着很粗的布衣,下身竟然搭着一条宽松的旧西裤,脚穿一双沾满泥浆的褶皱皮鞋。
而他的身后,用锁链拴着一条肥壮的家狗。
“你们是……”看到是几个外地人,老村医用生硬的镇上方言问道。身后的家狗见到陌生人,又吠了起来,拉着铁链只想朝几人扑上来,不过好在铁链锁得紧,每次攒动都拉得撒啊萨拉地响。
苏玥莹本能躲到许钟崟身后,目光注视着这条肥壮的家狗,生怕冷不丁它就会挣掉枷锁,朝她扑来。老村医回头对着大狗说了声:“番薯!町下,町下!”大狗立即低声呜呜地趴下。
没想到一直强壮的大狗叫‘番薯’,听起来有些滑稽。
“你是吴博新医生吧?”邢教授大概说明了来意,老村医脸听后上一惊,即便又点点头,赶紧让几人进了屋子。
“您出去都是带着这只,番,番薯去?”陈宇指了指趴在地上的大狗问道。
“哦,这只狗是我在几年前从一场火灾里捡来的,本来有一窝嘞,但是在火灾里都烧得差不多了,烧掉皮肉烧瞎了眼的,几只带回来后,没过多久都死掉了,就剩它了,我这里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养它,就用一些草药敷了他的伤口,用番薯煮熟,然后碾碎了喂它,他最爱吃我搅拌的番薯,他身上的伤好后,我就叫它番薯了。”
想不到一只皮毛光泽健实的壮狗竟然有这么个悲惨的经历,实在令人扼腕,几人立即对眼前的番薯改变了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