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滿~我只怕安彥出事,我知道這樣做太為難妳了,我爸媽可能會問妳,妳要是不願意,我現在就送妳回桃園。”
“大雄哥,我知道安彥對你來說意味著什麼,如果這是能救贖你們的方法,我願意幫你,直到你們不再被這個世界指責,”“可是這樣做太委屈妳了,妳還沒有戀愛過,我不希望受傷的人又多一個。”“如果安彥確認你已經結婚他才肯放手的話,我們只是演一場婚禮給他一個人看”“小滿對不起!我忘不了他,只能讓他先死心,我才能走出來,這也是最快的方法了”。看著邱仁雄早已通紅的眼眶,蘇惠把手伸出去握了握他的手,仁雄一直一來對自己像親妹妹一樣,和安彥樹的事也毫無保留的告訴自己,看到他們分手後仁雄痛苦不堪的樣子,那種失望落寞和無助的臉,她也在父親臉上看過,這世間的愛情原來不關乎男女,愛情的折磨不也只在男女之間,人們相遇,相互喜歡然後再分離,留下的只有懷戀,不捨,無盡的想念。世上難有無悔無憾的愛情,愛得越深痛也越深,忘記一個人往往比愛上他更難。蘇惠此時還不能體會仁雄真正的痛苦,這個世界上她唯一還牽掛著一個人,但那是愛情嗎?她完全沒意識到,何時自己能遭遇愛情。
蘇煥開學後就搬回家住了,姜麗萍去了越南分公司,雖然家裡又少了一個人,但父子倆相處卻好起來了,蘇乾嘉不是做好飯等蘇煥回家來吃,就是爺倆出去外面吃,休假時蘇煥會拉著爸爸去看他愛棒球賽,蘇乾嘉也陪著兒子去打打籃球。
蘇乾嘉也忙著選學校,打算等蘇煥這學期一畢業就送他出國,兩人常常討論,氣氛很和諧,蘇乾嘉看著兒子漸漸懂事長大的樣子很是欣慰,但想到要把他一個人送去國外好幾年又有些不捨起來,蘇煥卻一門心思的只想離開台灣,去國外讀書,兒子大了心裡想著什麼不會告訴自己,但越是逃避越是難捨,早熟的蘇煥讓他很心疼,。
邱仁雄已經退伍,他很順利的進了之前實習過的日資公司上班也一段時間了,快兩年的時間他跟安彥樹沒見面,他不知道這間公司的老闆就是安彥樹,直到他因工作再一次去日本,在總公司碰到走在一群人中間的安彥樹,他才知道,安彥樹看自己的目光依然是那麼灼灼發燙,兩人只那麼一秒的眼神相遇就知道彼此還愛著對方,邱仁雄在軍營拼命的操練也沒把自己細嫩的皮膚弄粗糙,反而身材變得很緊實,穿著西裝特別的英俊,腰肢也顯得更細了,而安彥樹卻留著滿絡腮的鬍子,高大的身影被歲月雕注了一付嚴峻的外表,就是眼睛藏不了他看到仁雄時驚喜的一瞬,不苟言笑的他沒有說話很快離開了。仁雄的感覺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那麼久那麼痛那麼想忘記的這個人出現時,自己完全沒有抵抗力,他衝進最近的衛生間把自己關在一間廁所裡,手捂著臉身體不停的顫抖。
蘇惠的已經完成了三部小說的創作,已經出版的兩部已經有一部授權給製作公司改編成劇本,蘇惠畢業後去了桃園一間知名的補習班,她選擇這樣的工作好更多時間投入到寫作中,早上她在租住的公寓睡到很晚才起來,走到附近的早午餐店吃一吃,就去上班,由於剛去工作時間很長,不僅備課還要準備各種活動,蘇惠的課程很快受到這些國中學生的歡迎,她不僅人漂亮還很溫暖,老闆也很喜歡蘇惠,還想馬上轉她做正職的授課老師,而蘇惠還想利用多點時間寫作,雖然這樣老闆為了挽留她還是提供了跟正職差不多的待遇給她。
暑假很快到了,蘇煥又去了之前的7-11打工,但他這次沒有住白睿奇家,白睿奇一畢業就拿起了剪刀,從小跟在母親身邊,從洗頭按摩到剪頭他似乎渾然天成,就學讀書早不是他的人生目標,對各種髮型的研究他倒是頭頭是道,很快他便有了自己的客人群,樂得一群女人面前大秀他的技藝,老闆娘也倒是看好他能接受衣缽,他和從小一起長大的蘇煥依然有空就去打球,知道他很快就要去澳洲留學,每天就期待蘇煥從對面便利商店下班後過來找他,他妹也時常找理由往對面跑,但他們都不知道,有一個人坐在旁邊的咖啡店裡,隔著落地玻璃正好可以看見對面站在收銀台前的蘇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