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鹤回到家的时候已经过了午夜，他拖着满身疲倦洗漱出来，楚澄已经给他打了十五个语音电话了。
第十六个接通了。
“大半夜的玩什么午夜凶铃，皮痒了？”
楚澄在那头嘿嘿地笑，还能听到游戏里噼里啪啦的音效，估计是正在大乱斗。
“打游戏啊！”
童鹤叹了一声，“你是不是觉得你爸爸不用睡觉？”
“睡得少活得长呀兄弟！”
“……”
神他妈睡得早活得长。
“薛霖他家不是不允许他半夜打游戏么，小子又作死？”
“棍棒底下出浪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爸妈出差了，今天晚上就他跟他妹在，打不打嘛鹤哥哥。”
最后一句话还带上了撒娇，童鹤听得耳朵发麻，“不打，累。”
“不能轻易说累！”楚澄那边安静下来，估计是游戏打完了，“不过我最近看你状态是很不对啊。”
童鹤躺在床上，脚靠在一旁的被子上，尽情地享受着空调，“有空聊聊？”
“聊啊，薛霖他妹嫌他吵了，这小子也不玩了。”
随后电话那边一顿吵，估计是楚澄关电脑往床上走了，“说吧小哥哥，有什么心事？知心哥哥在线为你服务。”
童鹤冷静了将近十秒才把白眼忍下去。
“……就是我有个朋友……”
“你就告诉我你这个朋友是不是你？”
“……不是。”
“……操你他大爷。”
“好的我错了嘛，我鹤哥哥最厉害！你继续说。”
“就是他跟一个，不熟的……朋友的事情，他不小心弄伤了他朋友，然后出于关心想看他朋友的伤口，但是他朋友不给他看还对他发脾气，你觉得是谁错？”
电话那头安静了下来，童鹤视线一空，莫名又想到了那天在宿舍里。
江沉推他的那个动作。
所以，到底有必要么？
“所以江沉的伤好没好啊？”
童鹤心里一惊，差点就用挂断语音电话的方式结束这段塑料友情。
“……不是江沉。”
“额，行。”楚澄咳嗽了一下，“我觉得吧，既然是不熟的朋友，你弄伤他了本来就是有错在先，至于看伤口之类的……像我这类的硬汉呢伤口都是不想给别人看到的，毕竟打掉牙和血吞，铁骨铮铮男子汉。”
“嗯，一米七的男子汉。”
“老子真的还能长。”
“是，男子汉您继续说。”
“你有错在先，又想去看别人藏着的东西，你是真他妈过分，我要是江沉我就跟你翻脸了。”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当初也没想到真的能伤到他。”
“江沉一看就是那种不希望跟其他人有过多瓜葛的，我觉得既然不适合，没必要强求跟他搞好关系吧。”
“但是他……”童鹤顿了一下，“都说了不是我跟江沉。”
楚澄：“……嗯，我知道，我就举个例子。”
“举例子也不行。”
“行，那我洗洗睡了。”
“楚澄。”童鹤叫住了他的名字，“再跟老子聊两块钱的。”
“所以给不给我举例子了？”
“……给。”
楚澄这才心满意足，“一开始好好说不就对了，老子说了举例子就是举例子，就算我说你跟江沉在一起了也是举例子，懂不懂？”
“……懂。”
“所以你对江沉有感觉吗？”
“……”
嘟，语音电话挂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