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眼睛是漂亮的杏眼，右眼眼尾还有一颗小小的痣，高挺的鼻梁跟薄唇脸型搭配起来，是那种即便在气头上也看一眼就能消气大半的类型。
就算不用厚刘海跟黑框眼镜去掩饰，也能完美伪装成乖乖仔的模样。
童鹤有些不敢相信地眨了眨眼，江沉已经捡回了眼镜。
还是......小蘑菇。
童鹤莫名发现自己的脸颊一烫，也不知道是病情加重了还是怎样，喘了半天气才哑声开腔：“抱歉，我状态有点不对劲。”
小蘑菇安静地低头，手里拿着眼镜。
右边的镜片出现了蛛网似的裂痕，要换。
童鹤靠在墙边，嘴唇和脸色一样苍白，一只手无力地扶着自己的前额，“抱歉……眼镜我赔给你。”
江沉忽然泄气了一口气。
算了。
他想。
“我帮你弄了粥，你好一点之后自己去喝点，如果还难受要去医院复诊。”
“嗯。”
“那我先走了。”
微开的窗户透了一丝夏日的风，江沉额前的刘海被吹开一点，风止时听到他沙哑的嗓音。
“江沉，谢谢。”
江沉走了之后，童鹤在地上喘了很久。
强撑着下楼，已经凉开的粥就在餐桌上，还有几颗药摆在隔壁。
江沉大概是看到他放在一边的药了。
童鹤昨天去过一趟医院来着。
他喝了粥，吃了两颗退烧药，躺在床上直到深夜，醒来之后脑子似乎重启了一样，对早上的事情一片空白。
不过好歹没那么难受了。
摸出手机，打开微信的时候就是99+，分别由楚澄跟薛霖两个人组成。
楚澄就一句话：喂？在吗？123123？舒克呼叫贝塔！
而薛霖就多了，事无巨细都问了一遍，还把贴吧的截图发过来问他是不是真的。
有人拍到他星期天在北巷的照片了。
童鹤想了想，一人赐了一个挖鼻孔的表情过去，没有再回。
……
一周又四天之后，南中高二六班的同学惊奇地发现，还在停学期间的童鹤居然一大早出现在课室，鼻梁上还带着一副金边眼镜。
回班上的同学纷纷被童鹤吓到了，六班呈现一种诡异的寂静。
楚澄回来的时候，仿佛见鬼。
“鹤爷，你为什么违背老梁的圣旨，放着外面舒服自在的自由生活不过，回来受苦受难？”
童鹤笑得光芒万丈，“回来还要普度众生。”
楚澄：“可怜我鹤仔，年纪轻轻就被北巷的人渣打坏了脑袋。”
童鹤作势要踹他，楚澄跑得快，他只好作罢。
没多久，江沉回来。
童鹤抬手拦住了他，“江沉，眼镜。”
江沉看了一眼，“我自己配了。”
“哎呀，这是我真挚的歉意，你就收下嘛。”
江沉：“……”
楚澄本来还想好好损一损童鹤，却兀地发现他对面两个居然如此“亲密无间”。
他吓得连退三步，抱着自己的小书包。
此前不是霸道校草vs他的契约小同桌么？
今天怎么看起来……像是高冷学神vs他的小忠犬？
早读结束，童鹤回来的消息传遍整个高二，不少人过来围观鹤爷。
童鹤的受伤原因贴吧里有人揭露。
那天北巷的学生出来，路遇懵懂少女，蓄谋轻薄抢劫，童鹤见义勇为。
后来还被北巷那所学校的人知道了，那几个学生记过处分呢。
这样一比，只会在学校里打架的蔡东衡可太弟弟了。
而刚刚交完作业火速赶到六班的薛霖走到楚澄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看着面前两个气氛诡异的同桌。
薛霖：“有没有大的麻烦说一下现在发生了什么？”
楚澄默默塞了一片面包：“你们小的也该自己做出一点行动，不要老是麻烦我们大的。”
薛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