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她从不会同情任何人,可是此刻她真的担心他,甚至因此有了深深的愧疚,如果不是为了自己,他不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没有同情?那么王妃此来是因为对我余情未了,所以才会来看我的喽。”依旧是那样冷嘲热讽的语调,想起伊夏沫那样抱着裴傲痛哭失声的模样,毕少白脸色急剧变化着,看着眼前这张冷清如霜的脸,一股不舍和嫉妒猛的涌了上来,酒性之下,整个人突然不受控制的猛的一把抱住伊夏沫。
“既然王妃对我有情,那我可就不客气了。”狂肆大笑着,毕少白一手狠狠的禁锢住伊夏沫的身体,将她牢牢的锁在自己的臂弯下,一手抬起她尖细的下颌,带着酒气的吻粗暴的落上她的脸庞,为什么他会这么的心痛,心痛一个自己利用欺骗的大燕朝奸细,为什么会这么的难受,看着她那样痛苦无措的被裴王爷抱着,恨不能将她抢回来?
如果这样能让他弥补一点的话,伊夏沫没有像那一次在随意居那样疯狂的挣扎着,只是淡漠的睁着眼,看着毕少白那痛苦不堪的脸庞,自己究竟伤害了他多少,才会让这样一张年轻轻狂的将军露出这样悲痛的神色。
“为什么不躲?为什么不跑?”暴戾声突然的响起,毕少白猛的咆哮着,看着伊夏沫那平静的模样,她根本不在乎,不在乎吻她的人是谁,根本不在乎啊。
“不要这样。”轻柔的伸过手抚摸上毕少白那暴怒狰狞的脸,伊夏沫真的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让他恢复正常。
“伊夏沫,你知道吗?你是一个冷血冷肉的女人。”她清霜般的眸子满是担心,真切的,诚实的,却也是无措的,她根本不知道他在痛什么,恨什么,毕少白狠狠的抓住伊夏沫的肩膀,一字一字的开口,为什么他会爱上一个如此不懂感情的女人,她甚至根本不明白自己心头的痛不是她的抚摸可以消除的,他要的是她的感情,是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的感情。
自己真的是个冷血女人吧,她甚至不知道他在愤怒什么,看着盛怒咆哮的毕少白,伊夏沫黯淡下了双眸,她很想让他重新回到那样神采飞扬的毕少白,可是她似乎怎么做都是错的。
“走吧,不要再来这里了,本将军早晚会忘记你的。”无力的松开手,毕少白嫌恶的赶人,他可以强求很多,唯独不能强求一份感情,她根本是个冷血无情的女人。
不放心着,可是在毕少白的要求下,伊夏沫最后看了一眼,没有任何犹豫的转身离开,虽然依旧不放心这样的他。
她若懂情,就该知道他有多么想要留下她!看着一步一步坚定走向门口的伊夏沫,毕少白愤怒的低吼一声,身影快速的一个上前,狠狠的将伊夏沫的身体给拽到了怀抱里,粗暴的吻第二次狠狠的压上她的唇,狠狠的吻住,直到口里有着血腥味蔓延上来。
“永远不要来了,本将军已经不屑一个成为别的男人的女人。”看着伊夏沫那被咬破的嘴角,毕少白猛的将她给推出了房门,高大的身体慢慢的滑落在了地上,双手痛苦的抱着头,她对他即使有那么一点的感情,也只是一种关心,无关风月。
(少白其实还是不懂夏沫,她即使有感情,也不知道表露,所以他让她走,她绝对不会想到留下,她会为了少白舍命,但是绝对不知道说一句我想你,其实身边有的男人也是如此的木讷,他只知道关心你,却不知道花言巧语的告诉你,让你知道,只会用自己默默的方式来关心着你,喜欢着你。)
看着紧闭的木门,伊夏沫凝着眉头向着外面走了去,三两步后,回头,犹豫的看着紧闭的木门,终究还是不知道要说什么,所以只能选择了离开。
送着伊夏沫出门,董婉儿震惊的回头看了一眼毕少白的院子,竟然在被千年寒冰和蛊虫尘封了感情记忆,少白竟然会重新爱上连烟的女儿,难道注定了他们母子都要被连烟他们母女压制的死死的吗?
她不甘心,不甘心!心头如同烈火愤怒的燃烧着,今天请伊夏沫来丞相府,也只是为了测试一下暗中裴傲究竟派了多少人保护她,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看看少白是不是真的重新爱上伊夏沫,原本是为了让她痛苦,可是都头来,痛苦的竟然是自己的儿子。
“裴王爷。”刚一出府门,毕忠错愕得看着一直等候在门外的裴傲,一旁的小厮无奈的低着头,裴王爷不准他们通报,所以他们也只能听从命令站在门口,而裴王爷就一直站在马车旁。
“不劳左丞相了,本王顺道接王妃一起回府。”沉声的开口,裴傲身影向着一旁的伊夏沫走了过去,视线快速的掠过她红肿的甚至破了皮的嘴角,峻冷的神情依旧没有任何变化,看不出喜怒和哀怨。
马车声再次的响起,马车里,裴傲放下手中的书,看着坐在一旁一脸深思的伊夏沫,不由低叹一声,“杨柳叫你一声蠢丫头果真没错。”
他想说什么?伊夏沫抬起头不明所以的看着裴傲,思绪依旧沉浸在对毕少白的担心里,他最后的话让她即放心却又感到心痛,放心的是毕少白或许会因此恢复成原来的样子,心痛的却是心头忽然空落落的,似乎失去了一种可以依靠的温暖。
“你不知道本王也会吃醋的吗?没有一个男人会大度到看着自己的女人唇被另一个男人给采撷了。”对于她,裴傲知道,不说清楚说清白说透彻,自己就算被醋给淹死了,她根本不会知道原因。
错愕一怔,伊夏沫抬手抚摸上自己的唇,可是裴傲的大手却抢先抚上她的唇,略带粗糙的拇指轻柔的擦过嘴角破裂处渗透出的血迹,“丫头,本王该拿你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