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还是和我去一趟左丞相府吧。”轻声的开口,董婉儿如水般的目光看向伊夏沫,柔软的声调里满是轻柔,可是那姿态却有着与身具有的强势,根本不容人拒绝。
“嗯。”点了点头,伊夏沫率先的向着花厅外走了去,想起毕少白,心头依旧有着那么隐隐约约的疼痛,那个曾经那样炽热的一个人,那样明白的说要她保护她,让伊夏沫第一次感觉自己可以有一个可以依靠的人,可以那么相信的一个人,可是他却对她说一切都是欺骗,当初的誓言都是为了调查杨柳。
马车缓缓的向着左丞相府行了过去,暗中竟然没有派一个侍卫随行,甚至连她的胖丫鬟都没有带,马车里,董婉儿目光里快速的闪过一丝的锐利,看来裴王爷在暗中安排了暗卫,这样也好,她倒要看看裴王爷对这个王妃有多重视。
安静的坐在马车里,车窗外街道两旁的树木已经郁郁葱葱的墨绿色,在四月的阳光下展露着勃勃的生机,一片平静里只有马蹄声回响在四周,突然的,随着骏马一声嘶鸣,却见一排黑衣人从两边的围墙外快速的跃向了马车前,甚至不曾开口询问过什么,横剑就向马车里的人发起了猛烈地攻击。
锐利着目光快速的扫了一眼身旁的董婉儿,伊夏沫快速的拉起她的手跳下了马车,冷声道:“站到一旁。”
话音落下的瞬间,纤瘦的身影竟然快速的加入了左丞相府的护卫里,一旁,董婉儿有些错愕的看着身手凌厉的伊夏沫,一把短短的匕首却是她攻击的武器,在手握长剑的杀手里,她的匕首该是吃亏的,可是每一次,看似是险境,却让她诡异的躲闪过,而手里的匕首总在第一时间里划破杀手的脖子,鲜血喷涌而出,血淋淋的画面,而她如同浴血而战的战神,根本没有寻常女子的害怕和手软,甚至比那些护卫还要冷血无情。
这就是她的特别之处吗?如此的独立独行,身手敏捷,完全不需要任何人的保护,战斗里的伊夏沫,展露出一股异样的美,倨傲的面容,冷漠的目光,伴随着那凌厉的动作,耀眼的让人侧目。
而伴随着打斗,突然,一批又是一批黑衣人出现在了两侧的围墙上,冰冷的长箭对准着空旷街道上打斗的众人,箭羽破空而出的射了过来,却见这时,裴王府的暗卫迅速的现身,在偷袭的黑衣杀手只来得及发出第一箭之后,快速的解决这这些后出来的杀手。
脚步上前,侧身弯腰躲避开杀手刺过来的长剑时,伊夏沫手里的匕首狠厉的扎上了杀手的腰侧,脾脏破裂,没有半点活路可言。
血腥的厮杀片刻就已经结束,左丞相府死了两个护卫,伤了五人,而黑衣杀手都悉数被杀,裴王府的暗卫无一人受伤,漠然的擦干净染血的匕首,伊夏沫看了一眼受到惊吓的董婉儿,漠然的开口道:“可以走了。”
好冷血的一个女人,完全不像是是十四岁的丫头,那冷血无情的招式,根本就像是从地狱走出来的血色修罗,半点没有犹豫和害怕,宛如她天生就是在鲜血战场里生存着,董婉儿收起心绪,点了点头,马车再次的向着左丞相府行去。
左丞相府,在原本在毕少白回到皇城,甚至重新接受了大将军一职,毕忠可是满心欢喜,尤其是听到儿子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找到那支神秘骑兵的下落,虽然毕忠有些的怀疑,却还是欣然接受了。
可如今,看着屋子里弥漫出来的酒气,毕忠肥圆敦厚的身体气的颤抖,不是说只是利用裴王妃找出神秘骑兵的下落,可是为什么回府两天,却又开始酗酒,含混不清里念叨的又是伊夏沫的名字!
“老爷,夫人和裴王妃回来了。”一旁管家快速的向着脸色铁青的毕忠回禀着,说话的瞬间,董婉儿却已经带着伊夏沫走了过来。
“王妃,这次劳驾你过来劝劝这个不孝子。”原本铁青狰狞的脸色快速的转变为了老奸巨猾的莫测表情,毕忠无奈的对着伊夏沫开口,关切的视线却快速的将董婉儿上上下下的扫了一遍,确定她没有任何伤害后,这才松了一口气,范家人果真不死心,这个时候还敢派杀手暗杀,甚至连累婉儿,不过倒是给了他和太后决裂的借口了。
“拿酒来。”昏暗的屋子窗户都关上了,酒味扑面而来,伊夏沫推开门看着趴睡在桌子前的毕少白,俊朗飞扬的脸庞此刻却是一副的邋遢模样,眉头紧锁着,白色的锦袍上都是酒渍,发丝凌乱,面容憔悴,似乎被什么困扰着一般,浑然不见当初那个苍紫王朝大将军的高傲轻狂。
“拿酒来,否则就滚出去。”一把抓住桌上七零八落的空酒壶,毕少白含混不清的低咒着,猛的将酒壶砸向了门口,为什么越醉却越清醒?到底是别人在欺骗自己,还是自己再欺骗?
“不要喝了。”看着碎在脚步的空酒壶,伊夏沫快步的走到了桌前,心头那痛楚再次的席卷而来,如果不是自己,他还是那个威武的大将军,睥睨众生,而不是此刻颓废不已的模样。
“滚,我让你拿酒来听到没有?”狂怒着,毕少白猛的站起身来,这才发现原本脑海里思念的面容渐渐的从模糊转为了清晰,一瞬间狂喜涌上心头,可是想起她和裴傲那一幕幕,原本的火焰立刻被熄灭,“裴王妃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不要喝了。”再次开口重复了一遍,伊夏沫面带忧色的看向毕少白,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做,才能让他又恢复成原来的神采。
一阵放肆的笑声突兀的响在了屋子里,毕少白讥讽的摇着头,视线落在伊夏沫那皱起的眉头上,心头漫上一阵苦涩,“王妃这算是在同情我吗?同情我这个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