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迷醉,幽深的白泽宫内传来对话。“恋儿?怎么可能会是你,你不是已经……”郇陌睁大了双眸的看着眼前害羞的女子。她懵懵懂懂的看着郇陌,一副警惕的模样,小心翼翼的说:“啥?恋儿是谁啊,没听说过。”话落,她傲娇的别过头,不看郇陌那张妖孽乱事的脸。
“是吗?可能是吾认错了吧。那么请问白泽身在何处?”郇陌嘴角一抹浅笑,但眉目却一丝无奈。
“我是不会告诉你我家阿泽在宫内喝酒呢!”花灵仰着下巴,狠狠道。
郇陌听到她的一番话后,强忍着心底的笑意。花灵看着郇陌一脸纠结样,正疑惑着,谁知郇陌最终还是禁不住捂着肚子笑出了声。她立刻反应过来自己错报了主人的行踪,连忙捂上嘴。纯净如水的眸子瞪着郇陌,甚是威胁的警告他:“不准给阿泽说哦!不然我就叫阿泽不理你了,哼!”
郇陌立即住嘴,淡定的将手背在身后,一本正经道:“小小花灵就应该学好,这里不太适合你,魔界挺好的,很适合训练你这种不听话的花灵。还有,你叫什么名字啊?吾是不会告诉你阿泽的!”
话落还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意犹未尽的看着她。她点点头,得到保证后她很是放心。
随后,她也便很是胆大的回答郇陌:“嗯…我还没名字呢,话说,你叫什么名字啊,没名没姓是假的,要报出真名啊!”
郇陌看着她傻兮兮的样子,示意让她倾身侧耳,她得之意后,便倾身向着郇陌,她正想着到底是何事如此隐秘。随之,郇陌便将她不经意之下,在她白皙泛红的脸颊上如同蜻蜓点水般轻落一个吻。
那吻没有丝毫温度,冷得让人避之不得,她的确是僵了,全身都定着,脸红到脖子根,就像烤熟了半边身子的鸭子…
郇陌见她此状,顺势在她的脖子边冷呼一口气,她的身体抖了抖。郇陌随后又在她耳边低沉的说:“我乃魔界至尊,魔君,郇陌。”话落,他一挥长袖,如同小人偷香得逞一般对天狂笑。话说,是郇陌占了她的便宜,还是她占了郇陌的便宜…
郇陌突然止住笑声,周围静得让人害怕,郇陌笑声的回音还在空中缭绕。只见站在殿门的白泽,冷漠的望着眼前场景…
白泽略有感应到是郇陌上天寻他,但在殿内恭候多时,却也没见着郇陌。不多时,便听到了郇陌在殿外的笑声,于是微皱着眉目起身去看究竟发生了何事。刚打开殿门,就看见在郇陌一旁全身白里透红、僵硬的花灵,和仰天傻笑的郇陌。
“阿泽!阿泽!我化作人形了诶!”那花灵看到白泽后,神色立马恢复,疾步跑向白泽,给白泽一个熊抱。白泽一个没注意,便被花灵重扑倒地,尽管压在身上的花灵如同羽毛一般轻,但两人依旧“扑通”倒地。
不知为何,郇陌看到此番场景,心中竟有不快,不由得皱了眉,随后又眼带笑意。
花灵睁大如湖一般的双眸看向白泽,眉间的花印若血一般鲜艳,让白泽一时之间失了神。也只是一瞬,白泽便恢复神识,立马转身离地。花灵还没反应过来,便与玉灵石所铺的地面相吻。
白泽理了理淡蓝的流苏,拍了拍裙下的灰尘。举手投足之间无一不显示出上神的气质。他缓缓抬起眉头,那深邃幽蓝的眸子与郇陌对视,若那一幅山水墨画,让人醉怀。
花灵慢悠悠的从地面爬起来,用手揉了揉眉头,晃了晃脑袋,立即调动气息,周围立刻氲上一层白晕。被玉灵石所撞的确会让人头晕目眩,若仙阶太低的仙人,有可能会被玉灵石所俱焚。所幸她一直被白泽养着,仙阶也不算太低。
白泽淡淡的望着郇陌,一脸的漠视,而郇陌则相反,眼中充满了戏谑。笑嘻嘻的调侃着白泽:“阿泽,你与吾许久不见,可是堕落了一番啊。香酒美人醉卧于怀,若是被天帝老头儿知道了会如何啊?”
白泽冷眼看向他,神情丝毫没有波动。郇陌仰起灵骨分明的下巴,指尖在下巴处玩弄。白泽不冷不热的回道:“不知魔君来天界做甚?你我又何来交情,更又何来如此戏谑的称呼。请魔君自重,今天乃蟠桃盛宴,魔君且莫忘了。”话落,转身走向殿内。
郇陌眼中的笑意更浓了,抱起一旁呆站着的花灵便大声对白泽说:“阿泽!你不要这娇滴滴的美人啦?!那吾抱回魔界与我共醉可好?不要算了啊!”白泽的脚步渐停,月白的袍子在月色下似乎闪着银光,不沾一丝尘杂。
一个拂袖便来到了郇陌身后,冷声道:“不要忘了她乃天界的灵物,是我所养的花灵,此生也只认我一主。她真身在此,你就休想将她带离。”语气中没有丝毫情感,冷得让人害怕,却又臣服。
郇陌将花灵轻身放下,笑嘻嘻的对白泽说:“今日怕你不能同吾一战了,改日吾再来找你,美人嘛,吾也会来看她的,好生养着啊,别让她出了差错,否则,吾也很想同天界一战啊。”话落,郇陌自己都不知为何会说出此话,不由得皱眉。化作一束光亮飞离了。
白浮宫殿内,白泽端坐在榻上,花灵则跪坐在地上,玉灵石传来的寒气让她不住打了个寒颤。白泽看向她,眼神依旧冷清。花灵睁大眼眸看着白泽,脸上的红晕久久不散,如桃瓣似的薄唇微动,不知该如何开口。这时,白泽却开口了。
“今日一事且莫说出去,否则毁你仙根,破你仙魂,可记着了?”语气的冷淡让花灵抖了抖。眸子却对上的白泽,一脸的不可置信。
“我与他并无瓜葛,只是在大战中交战过,如此结下了梁子,我跟他并不是你所想的,若想保命,就最好是不该说的不说。”白泽随之又道,许是猜中了她心之所想。花灵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正要开口说话时,白泽又插进来一句:“还有,不要叫我阿泽,尊卑有别,你以后得唤我为君上。”
花灵神色黯淡起来了,缓缓说道:“可我叫了你四百年的阿泽了,改不过来了啊,阿泽,真的不能这样叫你么?”眼中流露出失望,让白泽也有些失措。四百年了么?怎么会。
白泽眉峰微皱,叹了口气,道:“也罢,你且在我面前如此相称,切莫让宫外人听了去。否则将引来杀生之祸,你且谨记。”花灵的眸子亮了起来,骨溜溜的看着白泽,涩涩道:“阿泽,可否给我取一名,我还没名字呢。”
白泽望向窗外,月色清幽,如缕馥香,黯淡如薄纱,白泽闭上眼,缓缓道:“香若馥香,颜若花颜,便取名为馥颜罢。以后,我便唤你为颜儿吧。”
花灵不住点头,满脸欢喜,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阿泽,我以后便是颜儿了,好开心啊,感觉好有爱啊!”白泽在榻上汗颜,有些后悔给她取名,突然想起她一直跪坐在地上,于是缓缓开口道:“起来吧,玉灵石太过寒彻,且莫伤了骨肉。对了,以后在外人面前一定要唤我会君上,千万莫忘了。”话落,白泽起身走向内殿。馥颜立即从地上起来,望着白泽渐远的背影,周围还不时散着白晕,令人迷醉。
翌日,天界一片祥和之态,许是蟠桃盛宴刚过,各位仙臣也都回自己的宫殿歇着了。但此时,也只有白浮宫打破了这沉寂的天界。
“阿泽!阿泽!这透明的水壶碎了怎么办啊?”
“恩?!那可是西海龙王送来的白鎏瓶,乃西海珍宝!”
“啊?!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有心的。”
“算了,可以用仙术重塑,下次且要小心行事。”
“唔,那墨绿色的茶壶应该不值钱吧?”
“你将那茶壶怎么了?”
“我今天本想给阿泽泡一壶早茶,可不知为何,那茶壶碰火便化了啊!”
“那茶壶乃九天玄女赠与我寿辰之礼,碰水即热,碰火即化了啊。”
“阿泽,我是不是闯祸了啊,你好像很生气。”
“你说呢?自己去刑天处领十鞭罢。”
“阿泽啊,不要啊,我错了还不行么,我再也不碰这些东西了,好不好,不要罚我啊。”馥颜说着说着便泪如雨下。白泽无奈,只好允了她:“今后,你便住进我的寝宫,以防你再碰殿内任何东西。”馥颜听后,立马擦干眼角的泪水满脸笑意却又故作害羞的说道:“阿泽,这样真的好么?人家好害羞啊。”话落,便低着头,用手捂着涨红的脸。
白泽在一旁无语,随后,有冷声道:“那你便住在白浮宫侧殿炼灵宫内。”馥颜立即抬头,抓住白泽的长袖,一本正经严肃道:“阿泽,我不介意的,真的一点也不介意住进你寝宫内,我一定会安守本分,不动色心的!”白泽眉峰微皱,总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一件天大的事。但也只是点点头,心里想着今后该如何与这突如其来的花灵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