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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章 宫宴

宫宴(一)

通往茅厕的路旁的一间小屋的门口坐着一对懒散的主仆——一人一狗,桑小叶抱着小狗子在温暖的阳光下舒舒服服的发着呆,她好奇于为什么一向爱找茬的元总管没有来揪自己去厨房干活,还有那个爱碎碎念的老爹,明知道这几天她是在装病,可是也没来荼毒她的耳朵,这太奇怪了,若在平时,她可以不干活,但绝对得到厨房报道,不然,两人绝对不会放过她的,这一次是怎么了?

脑袋里,肚子里,胃里甚至肝肠肺里全是好奇,于是她拉过了一个正向茅厕方向飞奔的家仆甲:“喂,元管家还有我爹最近不在家吗?”

“我哪知道啊,你别拉我啦,急死了!”家仆甲被她拉着原地跑,脸色发青。

“我爹可能你不知道,怎么元管家你也不知道?”某人根本不管人家感受啦,硬是拉着不放。

“你自己不会去找啊!”家仆甲疯了,连带着她跑了几步才算是挣脱,箭一般冲向茅房。

看着家仆甲飞一般的跑向茅厕,某人抱着小狗子很恶意的奸笑道:“掉茅房吧你!”

怀里抱着小狗子当下准备去厨房报道了,再不去看看,她会因好奇而死的,于是厨房有了一幕上演——

“老爹,我帮你杀鱼!”挥刀霍霍。

“不用,你边呆着去!”一把夺过鱼。

“张叔,我帮你洗肉!”撸胳膊挽袖。

“谢谢小叶子,你去边上玩去吧!”一把抢过手里的盆子。

“小月,我帮你摘菜!”蹲下,拿菜。

“你陪我聊天就好!”一把拿过手里的菜叶。

在厨记绕了一圈后,好像感觉所有人都把她给驱逐了,所以某人发火了,干脆一下子跳到锅台之上,一手掐腰,一手拿着个锅铲着指着众人,一脸的义正言辞大叫道:“喂,你们在搞什么,不跟我说个明白,我要发火了哦!”

“死丫头,你发什么疯,快给我下来!”首先反过劲的是桑大厨,他一把拉下站在锅台上嚣张的女儿,长年被火熏的通红的脸此时更加的红。

厨房的众人这时很给桑大厨面子的都回过了各自的岗位,他干脆直接把女儿拉到了厨房外面。

“爹,你们到底怎么啦,都不让我干活了,虽然我比较懒,可是大家这么客气,我有些不习惯啦!”刚到外边,某叶就迫不及待的开问。

“这是王爷吩咐的,说你以后都不用做粗活了!唉——”桑大厨说着说着,竟然叹了一口气。

“不用干活很好啊,你叹什么气啊,老爹!”一手搭过父亲的肩膀,某人现在有些乐不可支了。

“丫头,你说你是脑袋一天都在想什么,皇上那么对你你难道一点都感觉不到什么吗?”桑大厨突然觉着有些头痛,这个笨蛋女儿,到底还要他操多久的心啊。

“呃——”某人脸色总算有些变了,手也不自觉的从父亲的肩上滑了下来,本来桑大厨还以为她总算明白了,可是没想到她却说道:“难道那个皇帝那么记仇,要王爷把我养得肥肥胖胖再宰了我?”

好想撞墙!这是桑大厨此时的想法,他无耐地揉揉太阳穴,叹了口气道:“算了,你不知道也好,也许事情没有那么糟,你只要以后少惹皇上就好,得了,你该干么干么去,别在厨房捣乱了!”桑大厨像是在赶苍蝇似的挥了挥手,事情不管怎么发展都不是他这种平头百姓可以改变的,只希望女儿命好,可以躲过。

对于老爹的话,桑小叶还是搞不明白,不过,她向来不是那种和自己脑袋过不去的那种人,既然她可以轻闲的不用干活,那么当然要好好利用这段休闲时光呢,主意一定,马上开始去寻找元克的身影,想到出去玩,当然得带着免费的保镖不家提款机。

刚走到前院,就在九曲桥的对面看到了元管家,习惯性的想躲,可是还是被逮个正着,元管家大老远的就叫住了她:“叶丫头,站住!”

无耐,转过身一脸假笑的走向元管家:“元管家,有何吩咐?”不是不用她干活了吗?

“我刚要去找你呢,王妃要见你,走吧!”不由分说,元管家拉着她便走向了九桥的另一头。

“王妃找我干么?”一边跟着元管家,一边好奇的问道,她与那个新王妃好像一直没有什么交集,说话的次数也不多,再加上元克讨厌她,所谓连索效应,她也不咋喜欢她,总觉得这王妃太媚人了,有一次她甚至看到她看元克的眼神有点像老狼扑小羊,虽然她没有比元克大多少。

“我哪知道,去了你问王妃就是,到了!”元管家带着她来到了一间房前。

“王妃,丫头小叶带到了!”元管家站在门外哈腰说道。

“进来吧!”房间传出一个妩媚慵懒的声音。

“进去吧!”元管家在门外把门推开,桑小叶犹豫了一小下,小心的将脚迈了进去,里面的房间很大,至少是她房间的四个大,摆投豪华至极,比元克的房间还要奢侈,中间有一个画着牡丹的屏风挡着,王妃优雅的斜躺在长长的胡床上面,媚人的眼睛正瞅着有些胆虚的四处张望的某叶。

“你叫小叶?”王妃姿势没变,语气不厉不柔地问道。

“啊,是啊!”某人回答的相当的随便,惹得王妃眉头皱了一下。

“想进宫吗?”王妃这时慢慢坐了起来,但她的眼睛却一直没有离开过桑小叶的脸。

“啊?进宫?为什么?”大脑明显不够转的某人,根本无法消化她突然不着边儿的问题。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你惹皇上注意不就是为了可以进宫吗?”王妃有些气了,不知是因为她的笨,还是某些不可告人的原因。

“我惹他注意?”桑小叶用右手食指指着自己的鼻子脸上显得有些不可思议。

看着她的反应,王妃挑眉道:“难道不是?”明显的不信。

“我巴不得没见过他好不好?”那种妖孽,她才不想跟他有任何瓜葛呢。

王妃不语,定定的看了她好一会儿,像是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些什么,可是结果她看到的只有她对伟大妖孽皇帝的那种敬谢不敏的明确态度。

“后日皇后生辰,皇帝特批家人可前去祝寿,皇后想见你,后日你就随本妃进宫吧!”说完,王妃又躺了下去,并且闭上了眼睛,明显下了逐客令。

莫名其妙的走了出去,某人却还是一头雾水,不明白皇后为什么要见她?难道是他不好意思对付她,让自己的老婆出面来整她?晕——她可不可以不去啊!

……

宫宴(二)

皇后生辰这一天,桑小叶一大早就被揪了起来,随着王妃进宫了,五妃的轿子从东门直接进到后宫,对于这南北朝时期的皇宫,某叶很有好奇精神的他细观看了一番,虽然不若北京故宫那般恢宏,却也十分可观,雕梁画栋,亭台楼阁,假山流水,奇花异草足可让某人眼花缭乱。

轿子左拐右拐之后在廊道前面停了下来,王妃缓缓的下轿,媚人的眼睛淡淡的瞅了一眼正在左右环顾的某叶,说道:“这么快就忘了本妃交待的话吗?”

“呃——是!”收回环顾的好奇大眼,低头敛眉,眼观鼻,鼻观心。

“哼!”王妃狠狠的送她一个白眼,甩着手帕向复道走去,某叶小心的紧跟其上。

走过长长的复道,眼前豁然一亮,一大片牡丹花园展现在眼前,此时正绽放着华丽的姿彩与芬芳,穿过香气逼人的牡丹园,桑小叶几乎以为自己真的要“牡丹花下死”了,拧了拧被花香沁得麻木的鼻子,大大的喷了个吹欠,惹来王妃一阵恶狠狠的白眼。

这时,走过来一个不长胡子却满脸皱纹,让人一眼便看出那是叫做公公的一种生物,只见其迈着小猫步,掐着兰花指走到王妃跟前,弯腰施礼:“老奴给魏王妃请安。皇后正想让老奴去看看王妃为何还未到呢!”

“请孙公公带路吧!”王妃客气的对那公公说道,她的态度让某叶想像着这位孙公公会是电视里演的魏忠贤那样的角色吗?

……

凤驰宫。

桑小叶仰头看着殿上三个大金字,虽然这时代的古文字她没有特意去研究过,可是由于偶尔会同元克简单的认几个,再加上与现代简易字结合的自我理解,多半还是会看懂的。

“傻站着干什么,还不进来?”王妃站在前边回过头来瞪着某发呆的傻瓜,

桑小叶不明白皇后要见她的原因,与其说是她猜想的帮老公出气不如说只是想看看她,在端详了她半天,让寒气在她的胆边升腾了半天之后,只是一句淡淡的:“你下去吧!”就把她晾在了这大太阳底下。

用手挡着额头仰着头望着已有些热意的春阳,在心里已经把皇后与王妃诅咒个千八百回了,肚子已经按时的咕咕叫了半天了,可来来往往N多人愣是没人理她,好吧,她承认,她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吃饭皇帝大,没人管她,她自己觅食总可以吧,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那扇紧闭的房门,转身大踏步气昂昂的离开。

左一圈右一圈不知何时已经转出了凤驰宫,可是仍是没有找到可以吃东西的地方,她就不明白了,为什么皇宫都要建的和迷宫一样,连个厨房都这么的难找,现在这里是哪里啊?为什么刚才一排排的房屋没了,貌似她刚刚只是穿过了一片竹林怎么就出现了这么一片人造湖泊?周围似乎全是被青竹包围着,湖的上面有一座飘着轻纱飘舞的小亭子,透过轻纱,某叶似乎看到了希望,那亭内的桌子上摆的似乎是吃的?

当下就走向了沿伸到湖中亭的木道,亭中摆的果然是吃的,几样精致的小菜在她毫不客气的扫荡下不一会儿就已亮了盘底,而桌上放的那壶酒倒是很有记性的一动未动,终于解决了温饱问题,那当然是午睡时间了,至于那个什么王妃,皇后的早被抛之九宵云外。

“三哥,这是怎么回事?”一身白色衫袍少年挑着浓眉,闪着疑惑的大眼问着就站在他前方那个穿着藏青色宽袖大袍,剑眉聚拢,双眼冒火的青年。

青年转过身来一身火气的对少年说道:“我也想知道怎么回事,怎么敢有人闯到这里来?”

“也许是六皇兄叫来侍候的吧!”少年好看的唇轻轻的咧开,脸上仿佛添了一抹灿烂的阳光。

“你看她像是来侍候人的吗?”青年斜了眼正有口水流出来的某人,一脸的鄙夷。

“这个——”看着那顺流而下的口水,少年无语。

“喂,给我起来!”青年这进毫不客气的拍了一下某叶的脑袋,惹得某人很不爽的挥了挥手,不耐烦的嘟哝着:“别吵,臭苍蝇!”

听到她的话,青年脸都绿了,而少年则站在旁想想笑又不也笑,只能转过身不停的哆嗦着肩膀,惹得青年脸色由绿转红,再由红转白,于是某人被一支强而有力的胳膊给毫不客气的拎了起来,然后一下子扔到了地上,臀部的疼痛让她终于醒了过来,可还是有些分不清东西南北,双手捂着摔疼了的屁股,跪坐在地,水汪的漆黑大眼委屈的凝望着面前两张生面孔,仿佛是在控诉他们的暴行。

“你那是什么眼神?”青年似乎被她给盯害羞了,脸上的红色竟然又红了许多,可是语气却仍是让人相当的不爽,倒是少年很和气,蹲到她的面前,微笑说道:“你还好吧?”

呃——与元克同类型阳光少年耶,而且还是带着温暖笑容的?某人被少年的笑容暂时迷去了心智,只能傻笑着回答:“还好,呵呵——”

看着她,少年脸上闪过兴趣,呵呵——多么好玩的一个女子,所有的心思都写在那张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了,想必她此时是在对他的相当流口水吧?

“又是一个花痴女人!”青年一脸不屑横了一眼两眼冒心的某人。

“你不觉得她花痴得很明目张胆吗?”少年指出重点,一般女子看到他总是含羞带怯,欲拒还迎,可是她却是直接表达她对他相貌的迷恋,这年代,这么直接的女子还真少见呢。

“哼——不要脸!”青年冷哼一声,可突然像是又想到了什么,一脸懊恼的拉起少年叫道:“哎,一会儿老六就要过来了,你瞧这里让她给搞的!”少年回过头来看着桌子上的一片狼藉,不禁哑然失笑,回过头来看着某已经回过神来的叶子,问道:“你是哪宫的人?”

“哪宫?什么哪宫?”头顶冒出N个问号,大眼里闪着的疑惑已经告诉别人她没听懂人家在说什么。

这下连少年的额头都冒出一片黑线,他无耐的看着青年,说道:“还是让她走吧,不然后六皇兄发现有人私自到这里,她恐怕就倒霉了!”

“随便,不关我事!!”青年抱胸背过身去,表示他没有意见,而少年又蹲到某人面前温暖笑道:“你还是快离开这里吧,不然会有危险!”

“危险?呃——哦!”虽然不知道所谓的危险是什么,但她还是站了起来,准备离开,反正已经吃饱了,回去站岗吧!

……

宫宴(三)

当桑小叶转过身的一刹那,正好撞进了一副胸膛,抚着撞疼了的额头,抬起脑袋,一张熟悉的优雅绝伦的俊脸展现在眼前,这张脸她认识,是那个妖孽皇帝的弟弟,被封为常山王的高演,而且她还知道他讨厌她,那次春游时就表现出来了,只不过那是一种特别华丽的讨厌,一般人还真看不出来,就像此时,明明是优雅的笑着,可是她就是能从他眼中看出厌恶。

“那个,不好意思!”实在是受不了他那优雅得有些过份的笑容,明明笑意没有达到眼底,明明很讨厌自己,为什么还要逼着自己装出那德性,看着都累。

“六皇兄,看她的穿着应该不是宫里人,有可能是皇后家人带来的,今天是皇后的好日子就别怪罪了!”那白衣少年是皇帝的七弟名叫高涣,是高家兄弟中性格最好的一个。

“老七,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六最讨厌的就是不懂规矩的下人,你就少管了!”那穿藏青色袍衫的是皇帝三弟,现身为青州刺史的高浚,性格一向狂傲,且脾气不好,不过心地还不算坏。

呜——从称呼中某人听出了,这三人竟然全部是皇亲国戚,明明皇宫那么大,为什么她就可以一口气遇到三个不能得罪的人?现在要怎么办?呃——他们好像没有把注意力放在她的身上?嗯——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转身,迈步,开逃,然而——

卟嗵——一声落水的声音引得亭中的三人回过头来,只看到一个在水中拼命挣扎的小身影胡乱的挥舞着两支爪子,一边喊着救命,一边在水中拼命的卟腾着,渐渐的卟腾的水花越来越小,脑袋也在渐渐的往下沉,这时,只见高演一个跃身跳入水中,不一会儿又从水中一跃而出,怀中多了一个奄奄一息一人的湿人儿!

如鲸鱼一般从嘴中喷出了一连串的小水柱,某叶终于再次尝到了空气的新鲜与珍贵,缓缓的睁开眼睛,三双不同的眸正望着自己,只是都少了一份对于落水少女的那份同情,高演依旧没血没肉的淡笑着,高浚则一旁漠不关心的看着她,唯独高涣的眼里还有一点人性味,可是她肯定,那也绝对不是对她的同情,倒像是对她的好奇。

高涣继续像是看大熊猫的眼神看着她,看得她坐也不是站起来也不是,只能傻傻的躺在地上与他对视,过了好一会儿,高演终于看不下去了,也是一身湿透的他粗鲁地一把将她拉起:“发呆是你的习惯吗?”

高浚与高涣有些怔愣于他的粗鲁,记忆中的高演永远都是那么优雅,即使是生气他也不会做什么有损优雅的举动,可是今天是怎么了,为了一个小丫头跳进水里把自己弄得狼狈不堪也就算了,可是为什么一个小丫头就让他那和长年带着的优雅面具有了裂缝呢?

“你讨厌我?可是为什么啊?”被一把揪起的桑小叶很不爽看着高演,清亮的大眼人着不解与无辜。

高演的身体因为她的话僵了一下,脸上的的惊讶一闪而过,他不觉得自己把讨厌表现得那么明显,可是她怎么看出来的呢?记得那次她喝醉时对皇帝说的那句话也是,不管那时她是真醉还是假醉,但的确是一眼看出了皇帝的那份天下人都看不出的孤独,这丫头看来真的不简单。

“桑姑娘太多心了!”收敛心神,高演将那份优雅重新挂在脸上,然后优雅的转过身对高浚与高涣笑道:“走吧!”

两人虽然好奇桑小叶的身份,可是谁都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无声的跟着高演离开了湖中亭,而某人此时心情也是相当的不爽,的三人离开之后,也撅着嘴巴离开了。

竹林中一片清风竹香,三个风格各异,长相俊逸的男人闲适漫步于当中,高演已换下那身湿透的衣服,穿上了一件与高涣同色的白衫袍,这将他的优雅突显得更加飘逸,微风一过,白衫起伏,那景致犹如谪仙下凡,看着这样的六哥,高涣实在想象不出刚才他粗鲁的将那小丫头揪起时的动作,于是他将自己的好奇开诚布公:“六哥,那小丫头是谁啊?”

高演停下脚步愣了一下,随即他明白高涣问的是谁,只见他双后包于背后继续向前走着:“魏王府大厨的女儿!一个不简单的小丫头!”

“不简单?我看是笨得不简单!”高浚这时轻哼一声,刚刚在手的一片竹叶在他手中随风飞走。

“呵呵,我与三哥同感!”高涣轻笑一声,刚刚那小丫头实在是笨得挺好玩。

高演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着两人,唇边的弧度仍是优雅迷人的,可是眼里却闪过一丝冰冷:“一个没有倾城容貌与傲人背景的女子,能让皇上产生兴趣,你认为这个女子会简单吗?”

高浚与高涣愣住了,如果真如高演所说,那么这个丫头确实不简单,身为兄弟,他们都明白高洋对女人并没有特殊的执着,皇后的容貌可说是倾国倾城,连在世时的大哥有时常觊觎,可是他却并没有过多的宠爱,现在的薛妃姐妹更是柔媚入骨,他虽时常宠幸,可那也只是一个男人对女人的新鲜而已,但如果说他对某人女人真的在心,真的有兴趣至今他们还没有发现过。

“那六哥,你为什么讨厌她呢?”高演的情绪失控同样让他们奇怪,即使这人女人心机重重,可是也不至于让他们这个优雅的公子有那样的举动啊。

“我有吗?”高演对高涣轻笑一声,优雅的转身继续向前走着。

“有!”这下高浚与高涣相当的同心,异口同声肯定高演的问话,而高演却只是轻笑一声,不再说什么,加快脚步走出了竹林!

……

宫宴(四)

全身湿得如一只落汤鸡的某叶在接受了王妃一顿抢白之后,是皇后为其解围,还命人找了件美美的华服为她穿上,,对于古代的服饰,她是没什么了解啦,可是不管怎么样也是这时代待了有些年头了,这种构造复杂的衣服她还真没穿过,光是后面那些杂七杂八的条条穗穗就有够她受的了,最后结论:这身衣服实在是不适合她!

“那个——皇后,这衣服——”低头扯了扯这身别扭的衣服,然后一脸为难的看着皇后。

“这身七彩垂髾服很适合你,就赐给你吧!”皇后像是没看到她的为难,端美华丽的脸上挂着身为皇后的“职业”笑容,看得桑小叶心里那个不得劲儿啊!

“还不谢谢皇后恩典?”王妃在旁又是一顿白眼,美艳媚人的脸上滑过厌烦,这样的笨丫头,不明白为什么可以让男人都那么重视她,家里的那是,还有那个人!

“哦,谢谢皇后!”嘴巴嘟得老高老高,头压得低低的,所谓委曲求全就是她这副德性吧。

不过小小的委曲求全可换来大餐那也是相当值得的,至少对于某人来讲是的,当跟着皇后亦步亦趋的走进凤驰宫宴厅,美味在空气中弥漫,宴厅中所有贺寿的人也都成了空气,当所有人跪到了地上,更是让桌上的美食的优美姿态显现无遗,所以某人忘了这里是哪里,忘了前面的人是谁,忘了一身的衣服已经让她一路来摔了N个跟头,甚至忘了她所处的世界,看她那嘴角泛滥的口水,还有那一脸的梦幻,分明是在梦中,于是她开始飘,飘啊,飘啊——

哐——一声巨响引得所有跪着的人抬起了头,只见皇后的旁边不知多了一块不明物体,一大撮条条穗穗的东西在那蠕动着,在场的人要么是皇后的亲戚,要么是朝中贵臣,再就是后宫妃嫔了,看到皇后身边突然多出了这个么玩意,大家都在臆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听到一声尖锐的叫道:“皇上驾到——”

所有人再次低下了头,连皇后也矮下了身,只有某某还在与衣服做着无声的斗争,精神空前的集中,直到那抹妖气将自己拢罩得连气都透不过来时,她才脖筋僵硬的抬起头来,一张妖美的脸就贴在自己的鼻前,吓得她一屁股跌坐到了地上,顺便一支肉爪正正当当的挡在了那张美脸上。

高洋半弯着腰,敛眉低眸看着抓在脸上的那只小爪子,从表情上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宴厅里的空气顿时冷凝了下来,所有人都定在原位动也不敢动,所有的目光都锁在了那位高高在上的九五至尊的身上,想象着那个冒犯天颜的小丫头将会是怎么个死法,所有人都在秉息静待。

终于,高洋动了,他慢慢的抓下那支似乎留恋他脸部柔嫩肌肤的小爪子,脸上的笑容既妖孽又危险,抓着那支肉爪子拍了拍那张吓呆了的肉脸蛋,说道:“每次与朕打招呼都这么特别,呵呵——不觉让朕期待每次的见面!”多么暖昧的话,让全场所有人倒抽了一口气,同时将目光移向那张美貌不足,呆傻有余的脸。

直起身来,高洋不顾众人的惊叹,笑容如常地拉起皇后,说道:“都平身吧,今日是皇后寿诞,大家不必拘谨!”说毕,拉着皇后走向了正中间的上龙椅,皇后坐于他的右测,而左测不知何时又坐了位美女,而这时的某人在撕烂了不知几根裙裾之后,终于重新站了起来,正想悄悄溜掉之时,高高在上的皇帝大人说话了:“你不是想给皇后献舞,庆贺诞辰吗?开始吧!”

“呃——我什么时候——”正想反驳,可是当看到上面那双闪烁着警告之光的妖眸,立刻吓得缩着脖子不敢再说下去。

“皇上——”皇后坐在高洋身旁,有些同情她了,她开始怀疑皇上到底是真的看上她了,还是纯粹好玩,按理说如果真的有意于她,应该不至于在这么多人的地方让她难堪啊。

高洋转过脸朝皇后淡淡的笑了笑,没有说什么,接着又转过脸对下面那个低着头数手指的某人说道:“如果不跳,那就是对皇后不敬,拉出去把腿打折!”妖光一闪,那神情一点都不像是说着玩的。

“啊——不要,我跳,我跳就是啦!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当发觉高洋不像是说着玩时,某叶做出做为人的最快反应,结果一激动,再次踩到裙裾,实当当的一个狗吃屎势趴在了地上,惹来宴厅之内哄堂大笑。

脸朝下的趴在地上,空前的委屈开始在心里泛滥,渐渐凝聚成泪水,进而将一向鲜少的斗志给拉了出来,不就是跳舞吗?多少以前在学校她也学过一些舞蹈,虽然是半吊子的爵士舞,可是多少那算是她唯一会的舞蹈,妈的——豁出去了!

终于噙着泪水再次战胜裙裾站了起来,傲然的昂起头来:“我要一把剪刀!”

“想以死谢罪?”看到那张梨花带雨的脸庞,高洋心中莫名一阵抽搐,可是脸上却未表现出任何情绪。

“才不是,总之给我就对了!”皱了皱眉,佩服于他的想象力,可却未想到,她的话又再次犯了忌讳。

“大胆奴才,竟敢在皇上面前拿武器,那是死罪!”杨公公用尖锐的声音,掐着兰花指指着桑小叶说道。

“嗯?这也要死?”某人彻底无语了,这皇宫真不是人呆的地方,她是每说一句话,每做一件都在错耶。

“给她!”高洋一手放在了龙椅边沿,将下额放在了手心,一脸的闲适,一副看戏的模样。

这时有太监托着一个托盘将剪刀送了过来,桑小叶接过剪刀,在自己的身上比了比,咔嚓一剪,将几条碍事的裙裾剪了下来,接着她又是一顿狂剪,然后裙裾没了,下身只剩下一条只到膝盖上面的短裙,衣服的袖子被剪了下去,一对玉色的胳膊露了出来,腰间随意的扎了个蝴蝶结,七采垂髾服一下子成了一个不伦不类的模样,而某人却在此时有些洋洋得意了,原来自己这么的有服装设计的天份,以前都没有发现呐!

在所有人都以为她疯了的时候,她又另类的对着早就准备好在墙角的乐师们叫道:“要用你们所会的节奏最轻快的曲子!”

乐师们在取了皇帝的同意后,各自拿起了乐器,准备吹起他们自认为节奏最轻快的曲子,某人也做了准备,可是当曲子响起,她刚刚做了一个挺胸的动作,就差点再次跌个狗吃屎。

“怎么了?音乐不满意?”高洋笑看着她那像是吃了屎一般的表情,不自觉嘴边的笑痕越来越深。

“是啊!这样的节奏根本跳不起来,所以,我不能跳了!”摊摊手,一副这不关我事的模样,以为这样可以逃过一劫,可是谁曾想——

“那你就去将你所想要的曲子弹出来吧!把筝给她!”高洋似没有放过她的意思,貌似今天不玩死她,绝不罢休,这回他直接斜倚到了龙椅的左边,一边享受那两个很媚骨的女人的服侍,一边一脸看好戏的瞧着站在下面像是吃了一车屎的某人。

没见过这么心眼小的皇帝,还不如一刀结果了她呢,至少还痛快些,这算什么?让她弹古筝?拜托,她碰都没有碰那东东好不好,让她怎么弹啊?然而再怎么抱怨,那支将来一定会成为古董级的筝被送到了她的面前。

要说桑小叶有什么优点,恐怕就是那一股子不要脸的精神了,尽管明知道自己根本不会弹什么劳什子古筝,可是当古筝送到手里时,她愣是敢接过来,然后煞有其事的坐在地上,学着以前在电视上看人家弹时的动作将手放了上去,于是地狱魔音穿耳而过,凤驰宫顿时一阵地动山摇,就连自己也受不了而停了下来。

众人的耳朵终于得到了解脱,可是桑小叶的麻烦也随之而来,皇帝左边的美人伸出玉指,指着她,直接下令:“来人,把这丫头拖出去斩了,她这是在谋杀皇上!”

“慢着!”皇后打断美人的话,转过来看着那美人说道:“薛妃妹妹,这生杀大权不是我们可以决定的,要看皇上怎么说!”皇后语气平顺,却字字有力,说得薛妃脸色发白,最后只得低头跪到高洋脚下:“请皇上恕罪,臣妾只是——只是担心皇上安危而已!”

高洋淡淡的扫了一眼薛妃,然后转身对皇后说道:“今日是皇后寿辰,朕就赦今日犯错的人无罪,都起来吧!”

“是皇上!”

“谢皇上!”

皇后与薛妃同时说道,当薛妃起身时,不着痕迹的看了皇后一眼,媚骨的眸闪过得意,她以为躲过了高洋的眼睛,却不知这一切尽入他眼底,妖魅的嘴角划过冷笑,不过当看到下面孤零零站着的某人时,笑容渐渐有了温度。

“虽然可恕你无罪,但是你必须从今天起呆在宫中学会一首曲子弹给皇后听才可以回去!”想到这几日可天天看到她,他竟然不自觉的括大了嘴角的弧度。

“啊?”某叶彻底崩溃,就连所有人都惊讶于皇帝为何会下达这样的命令,这简直是匪夷所思嘛。

然而,君令如山,就这样,桑小叶被强留在了宫中,当王妃回府之时,她突然感觉自己是被人遗弃的小孩,恐惧与孤独首次占据了她的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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