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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七章

月隐于云后,夜也已经过半,偌大的邵庄静悄悄的,除了偶尔巡过的护卫之外,整个邵庄静得连细细的脚步声也能听得见。有两道黑影,不,准确来说是三道影子,两道黑影身形相似,鬼鬼祟祟的在前面开路,而他们的后面则跟着一道白影,相较于黑影们的鬼祟,那道白影倒有几分的光明磊落。

“阿武,你把消息告诉了下人了没有?”邵禄书压低声音问向身后的邵禄武。

“说了,你放心好了。”邵禄武应着,然后看向身旁的冰纶,颇为疑惑地问道,“为什么冰纶仍穿着白衣?这样很容易就会被人发现的。阿书,你没找一件夜行衣给她吗?”

“那个……一时之间找不到。”邵禄书的语气颇为歉意,但被夜色掩盖的表情却没有任何的歉意。

他本来就是故意的,故意不让她穿夜行衣,让她仍如一朵白梅的在夜间绽放,散发幽香。

“万一被人发现了怎么办?”邵禄武看着那袭白衣,颇为无奈。那袭白衣在夜色之中过于明显,很容易会被人误以为鬼魅。

“所以我才叫你支开下人。”省得待会儿有人喊捉贼来坏他们的好事。

“可是还是会有护卫经过这里。”支开一些不相干的人还可以,但是支开护卫就太引人注目了。

“我们可以在护卫来之前藏起来。”反正他一身黑衣的在阴暗的夜色中很容易藏起来。

“阿书,你没有看见冰纶仍然是一袭白衣的吗?”不管怎么看,那袭胜雪的白衣还是太明显了。

“没关系,我们在前面开路。”把一切的障碍全都扫掉。

“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光明正大地进去呢?”邵禄武伸了伸手,实在想不透自己为什么在自己的家里还要偷偷摸摸的像做贼一样呢?

“邵家的祠堂非邵家人不许进,你说冰纶以什么身份进去呢?”当初可是他邵家祖先定下的遗训,非邵家人一步也不许踏进邵家祠堂。

邵禄武转头看着那袭白衣,想说些什么,但还是没有说出口。而邵禄书则不断四处张望上前,推开邵家祠堂的大门,确定了没人才招手让他们进来,随即亮起了一小根蜡烛。微弱的烛火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庙堂了显得异常的光亮,狭闷的空间连冰纶身上的幽香也闻得到,令邵家兄弟不约而同的脸红。

“就是这把剑。”邵禄书颇为尴尬地上前拿到那把供放在祠堂最高层的那把剑,伸手便将剑递给了冰纶。

冰纶接过剑。那剑的剑鞘因为岁月的流逝而磨损,早已看不出剑鞘上雕刻的花纹,但熟悉的感觉从指间传达到心里,令她不住微微颤抖着,“这……这是……”

“这是什么?寒天破吗!?”见她不说话,邵禄武不由得心急地问。

“这是袁天。”冰纶的声音又变得冷淡。袁天,分别了百年的剑,真的好久不见了。

冰纶抚摸着剑,冷漠的脸庞逐渐软化,在橙黄色的烛光下宛如春日绽放的花儿,美丽又迷人,与平日的她完全不一样。邵家兄弟看得几乎要痴掉,尤其当她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浅笑时,更是让邵家兄弟彻底呆掉。

冰纶看着剑,心中想起了那袭月牙衣。他们自上次一别也有两个多月了,他还好吗?他没有找到袁天会不会一直往南走来寻找她呢?他会不会傻傻的跑去找寒天破呢?她心中惦记着,第一次是如此强烈的思念着。

突然,吵杂声由远及近,冰纶长袖一拂,袖风熄灭了烛光,房间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邵家兄弟这才如梦初醒,警惕地听着逐渐而来的吵杂声。

“刚刚祠堂里有烛光,快去叫醒两位庄主。”

“可是两位庄主都不知道上哪里去了!”

“两位庄主都不在,那这可怎么办?管家!”

“快!去叫醒老夫人,然后包围这里,别让贼人跑了。”管家冷静地下达命令。

“是!”护卫们应了一声,动作迅速了包围了邵家祠堂。

看来他邵禄书明天便会成为江湖的笑柄了。邵禄书无奈地看着越来越多的火把闪着晕黄的光亮,心想着明天要不要遮脸出门。

“奇怪,我明明记得护卫不会来祠堂附近巡查的,怎么今晚就……”邵禄武看着,心中颇为疑惑,明明护卫不会来邵家祠堂附近巡视的,怎么今晚就这么碰巧捉住他们?

“这事有古怪。”邵禄书也察觉有些隐隐的不对劲。

“我们会不会在来的时候被人看见了?”邵禄武问向身旁的邵禄书。

“或许吧。”虽然他们都小心翼翼的察探着,但也许是冰纶的白衣让人看见了。

“可是凭你我的功力,若是有人靠近我们定会发现的。”奇怪,实在太奇怪了。

“阿武,你说会不会有人早就知道了我们今晚回去庙堂,所以特意通知了护卫!?”邵禄书听了邵禄武的话,大胆地猜测着。他们自认自己的武功修为不弱,有人跟踪又怎么会知道,除非有人通风报信。

“那会是谁?”邵禄武心里盘算了一下,着实想不出还另外有人知道这件事。

正当这时,一道娇媚的声音由远及近。

“表婶娘,我说了你又不信,你就来亲眼看看,那个贱女人明摆着就是来觊觎邵家的财富的。”

苏可艳!!黑暗中的邵家兄弟面面相觑,有点恨不得上前掐死这个女人。

“真的有贼吗?书儿和武儿呢?”邵老夫人虽年老色衰,但毕竟在江湖闯荡过些日子,面对这种情形她的神情不见丝毫的慌张。

“夫人,两位庄主都不在房间里,不知道上哪儿去了。”管家上前报告道。

“那冰纶呢?她在房间吗?”邵老夫人心中起疑,为什么她的两个儿子此时会不在房间里。

“冰纶姑娘好像也没有在房间里……”

“所以我说得都是对的,表婶娘,那个贱女人根本就是看上了邵家的荣华富贵,她分明就不安好心,分明就是贼。”苏可艳尖声地打断了管家的话。

“可是,那姑娘是书儿的客人。”邵老夫人皱眉,心中难免开始怀疑。虽然那位叫冰纶的姑娘长得清远美丽,倾国倾城的,怎么看都是一位好姑娘,她实在不信她会做这种事。

“什么客人,她是用美色诱惑了表哥,才让表哥说是客人的,那个贱人分明就是想要邵家的财富。”苏可艳继续尖声道,无比肯定的语气让邵老夫人的内心开始动摇。

“书儿和武儿也不再房间,或许和冰纶出去了,又或者是……”

“三更半夜的能去哪儿?去做什么?”苏可艳大声地打断邵老夫人的话。

“艳儿,没凭没据的,不可以冤枉好人。”邵老夫人皱眉,语气有明显的责备。

“可是那个贱人也不在房间里,有这样的怀疑也是正常的。”苏可艳捉住了冰纶不在房间里的这个把柄,不停的攻击冰纶。还好邵禄书和邵禄武两兄弟都不在,否则凭她现在说的话,他们不上前打她两巴掌才怪。

“艳儿,凡是都要讲真凭实据。再说你过两天就要嫁人了,就安分些……”

“我才不要嫁给那个养马的小杂种!”苏可艳尖声的打断邵老夫人的话。她才不要做哪些低贱的活,凭她的姿色就算不做邵家少奶奶也能嫁个富贵人家,凭什么她要嫁个那个小杂种。

“什么话!?人家娉礼也下了,就等着选个好日子娶你过门,在这个时候你这是在说什么话!”邵老夫人责备地看着苏可艳。

“我死也不会嫁给那个人!”都是那个叫冰纶的贱女人害的,她不报此仇誓不为人。她本来可以稳坐邵家少奶奶的宝座的,都是那个贱人害她必须嫁给这么低贱的人。既然她无法如意,那么那个贱人也休想快乐!

邵老夫人听了苏可艳的话皱了皱眉,但又得兼顾眼前的情况,倒也没有理会她,而是转头向身后的管家说道,“知道贼人的身份吗?是谁看见有贼的?”

“回夫人的话,都不知道。是苏小姐告诉护卫祠堂里面有贼的,而且刚刚祠堂确实有光亮,但是很快又被熄灭了。”管家如实地说着。

真的是苏可艳!他早该料到她那个时候就听见了他们说的话了,他真是大意。邵禄书听见管家的话,心里气得痒痒的。

“过门是客,里面的英雄不妨现身一见。”邵老夫人听了管家的话,直起身子,朗声道。

“出还是不出?”邵禄武颇为疑惑地问向邵禄书,如果他们这时出去了,岂不会遭人笑柄!

“如果我们不出去他们也无可奈何。”没理由让那个一堆的护卫冲进邵家祠堂里来。

“可娘在外面,如果她一进来就会看见我们的。”而且冰纶还是一袭的白衣,这下让他们想躲也躲不掉了。

“不如我装成刺客冲出去引开他们,你趁机带着冰纶躲起来。”邵禄书提议道。

“可是那么多的护卫你逃得掉吗?”而且他们的娘还在外面坐镇。

“不然你乖乖的出去,傻傻的被人笑好了。”不然呢,他还想怎么办。

“那好吧,听你的。但是你要把他们引开,离我们远远的。”冰纶的那袭白衣实在是太引人注目了。

“好。”邵禄书应了一声,立即飞身而出。

邵老夫人和护卫们见有人影飞出,便立即想上去追捕,但苏可艳却拉着邵老夫人的衣袖,不让她走。

“表婶娘,小心调虎离山之计。”才出来了一个而已,也就是说里面还有两个。

“也对。管家,你带一部分人去追,剩下的人和我守在这里。”邵老夫人冷静地分析,觉得苏可艳说得有理。既然她不知道里面是否还有人,那么她就守着好了。

“是。”管家领命,带了一小部分的护卫去追那个飞远了的黑影。

这……这可怎么办?邵禄武急得来回徘徊。都是苏可艳的错,她怎么就这般的多事!这……现在阿书的计策落空了,那现在该怎么办!?

“冰纶,该怎么办!?”邵禄武问向在黑暗中沉默的冰纶,但回答他的仍然是一片的沉默。

“这样吧。我再去引开一小部分的人,你要趁人少的时候逃走。”邵禄武低声对她说道,“但是,你要记得保护好自己……还有,小心苏可艳。”

说完,邵禄武飞身掠出。

这次邵老夫人吸取了刚刚的教训,只让一小部分人去追,自己则仍守在邵家的祠堂面前。

邵禄武的武功本就不赖,轻松的甩掉了跟着他的护卫,悄然无声地回到了邵家祠堂,隐身在暗处观察情况。过了好一会儿,祠堂里面静悄悄的,没有任何的声音,更没有任何的人影飞出。邵禄武料想自己的娘亲等了这么久了,也该放弃了。但是庙堂里面突然出来了打斗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异常的刺耳。

邵禄武心一惊,轻然落地。莫非今晚真的遭遇贼人了?那他将冰纶留在里面岂不是让贼人有机可趁?

心乱急了的邵禄书正想上前破门而入,但是一道白影飞了出来,在半空一个旋转之后便稳稳地落在了地上。紧接着,祠堂里走出了一位穿绿衣的俊美男子,男子右手拿剑,对众人笑了笑,倒也不说话。

“真是荣幸,连五伏殿下也来抢袁天。”冰纶看着绿衣男子,语气冷得不近人情。

“寒天破袁天这两把剑普天之下谁不想要,只是我还没有找到寒天破,所以只能先来拿袁天凑数。”五伏看着手中的剑,笑得耐人寻味。

“没有找到寒天破吗?”冰纶冷冷一笑。明明是他让寒天破现世的,现在来告诉她他没有寒天破?岂不好笑!

“怎么?你不信我?如果我找到了寒天破又岂会不告诉你,对不?”五伏笑了笑,手中的袁天泛着冷光,再加上现在诡异的气氛,着实令人心寒。

“你又为什么要告诉我,找不找得到寒天破是你的事。”虽然她也在找寒天破。

“你这样说就不对了,冰纶。”别以为他不知道寒天破天上地下只有她能用。

“那又怎么样?”冰纶冷冷地看着五伏。

“没有怎样,我只是想知道寒天破在哪里。”只是奇怪,怎么他到处找也找不到呢?

“如果我找到了寒天破,你想你还有机会从我手中夺得袁天。”简直就是妄想。

“倒也未必,就算你手中有剑也不一定是我的对手。”虽然不可否认她用剑是很厉害,但是此刻她手中无剑,他不信她能奈他如何。

“原来我在五伏殿下的心中是这么的弱小。”弱小到连剑在手也无法取胜。

“不!我是高估你了。”毕竟她拥有的是独一无二的寒天破。

“真是谢谢殿下的错爱了。”冰纶冷冷的语气中夹杂着讥讽,听起来格外的刺耳。

“只是我看走眼了而已,你又何必道谢。”可惜寒天破不在他手,否则他就能试试她是否真的如探子报告的那般厉害,如果是真的,他或许能将她纳为己用。

“冰纶,他是谁?”邵禄武一个闪身的来到了冰纶的身侧。他从未见过她说这么多的话,虽然每一句话都像在针锋相对般,但从彼此的话语中却可以得知两人早就认识,那,他们是什么关系呢?

冰纶看着五伏,并没有理会邵禄武的话,反倒一旁的邵老夫人看见邵禄武一身的夜行衣,不免责备道,“武儿,为何你会一身的夜行衣,大半夜的你是上哪儿去了!?”

“这个以后慢慢再说,娘,你知道那是谁吗?”邵禄武问向身后的邵老夫人。

邵老夫人很认真的就看了手中持剑的俊美男子,然后很肯定地告诉邵禄武,“没见过。”

“那他是谁!?”邵禄武很用心的想一下,倒也没想出江湖有这样的一个人。

“还有谁!?不就是那个贱人的姘夫!”苏可艳气得眼都发红。瞧那绿衣男子气宇轩昂的,定是生在富贵人家的到少爷,可为什么就总是和那个贱人扯上了关系。

“你要不给我闭嘴,要不我让你永远也说不出话来。”邵禄武沉下声音警告着,他方才在祠堂就已经听她叫冰纶贱人听得一肚子的 火了,她再叫几次他就不能保证自己会不会失手拔掉她的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