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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十章

冰纶冷冷的看着那大夫伸手为她把脉,眼神冷如寒冰。

“恕老夫直言,姑娘现在是气血攻心,恐怕老夫要为姑娘做一次针灸来散除心中的血块。”大夫一边解释一边从药箱拿出细针。

冰纶从床上坐了起来,冷眼地看着那个大夫。那个大夫被她看得心虚,手抖了一下有急忙装作镇定,只是眼眸里仍在惧色。

真是个敏锐的姑娘。大夫在心中暗暗赞叹着,一边伸手正想为她施针,但她却仍是冷眼看着那个大夫。

大夫尴尬地笑了笑,“姑娘要不要转过身好让老夫能施针。”

冰纶快速地伸脚一踹,一夺。动作毫无停顿,一气呵成的令人心生赞叹。

“你!”大夫冷不防的被她踹倒在地上,手中的细针早已被夺。

“冰纶,怎么了吗?”邵家兄弟察觉异样,迅速围了上来。

大夫见邵家兄弟围了上来,眼中闪过一丝愤怒,随即又堆起讨好笑容,“没事,没事。可能是姑娘家怕生,不想老夫近身。”

“怕生!?”邵家兄弟面面相觑,觉得这个词有些好笑。他们到不认为冰纶是个怕生的女子。

“对!对!人家毕竟是姑娘家。”大夫笑得有些尴尬,顺手又从药箱里取出一根细针,对着邵家兄弟说道,“老夫要为姑娘施针了,能请两位庄主回避一下吗?”

邵家兄弟闻言,脸一红便迅速往门外退,并顺手将门掩好。

大夫见邵家兄弟一走,便松了口气,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让那个银针在上面沾了些许的白色粉末,然后笑着走向床上的冰纶。

冰纶坐了起来,手持银针的冷眼看着大夫,然后手一甩,将银针飞出,可能是受了伤有些力不从心,银针并未击中大夫,而是从那个大夫的脸颊擦过,划破了他的一层脸皮。那划破的地没有流血,反而露出了与那张大夫的脸不同的肤色。

那个大夫没有料到她会这样,呆了呆,随即反应过来伸手遮住那被划破的地方,心中不免大叹,还好她受伤了,否则他还真的不是她的对手。

“既然被识破了,我也不做什么隐瞒了。”大夫伸手便将那张人皮面具撕破,露出原来的样子。男子五官端正,长相平庸,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样子,正是胡为贵。

胡为贵一撕下面具,仍保持温文尔雅的样子看着冰纶,“寒天破在哪儿!?快告诉我!”

冰纶冷眼看着他,并没有说话。

胡为贵被他看得不耐烦,快速地来到了床边伸手想去捉她,她却一闪,轻易地逃脱了。

没有料到她受了伤还能这般灵活,胡为贵心中一急,有些毛躁地上前,却不小心碰到了花瓶,花瓶应声而碎,惊动了门外的两人。

邵禄武首先推门而入,看见的是一张陌生的容貌。

“你是谁!?”邵禄武看向男子,心中疑惑是哪一号的人物,眼睛下意识地开始寻找那一袭白衣,却发现原本应在房间里的人儿此时却没了踪影,他有些生气地问向房内的那个男子,“冰纶呢!?冰纶在哪里!?”

被他这么一反问,胡为贵倒也愣住了,四处张望却发现自己要抓的那袭白衣不知何时消了踪影。

“冰纶在哪儿!?你把她怎么了!?”邵禄书生气地攻向男子,每一招都凌厉致命,就算不能把人杀死也要把人重伤。

胡为贵忙侧身躲着,吃力地应付邵禄书袭来的每一招。

“我记得你。”邵禄书猛地想起,“你是当今武林盟主的乘龙快婿,你是来夺剑的!”

被人认出的胡为贵也不说话,往窗外一跳,下意识的想逃。

“想跑!?”邵家兄弟冷冷一笑,也尾随身后紧紧的跟着。

胡为贵知道自己不是邵家兄弟的对手,正在心里着急着,却见迎面走来了一位女子。他飞速地掠到女子的身后,掐住了女子的咽喉面对着追上来的邵家兄弟,“你们不要过来,再过来我就杀了她。”

“不!表哥救我!我还不想死!”苏可艳吓得差点昏过去了,忙哭着向邵家兄弟求救。

本来听下人说冰纶那个贱人醒来了,正想着要不要在这附近走走,看看有没有机会在那个贱人的茶水中下毒将那个贱人杀死,却没有想到还没有下毒就遇上了这种事了。

“杀吧,我们不在乎。”邵禄书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反正想苏可艳这样的女人少一个会让这个世界更加的美好。

“你……”胡为贵心中微微一惊,正懊恼着自己怎么就没有遇上一个稍微有价值的人,却听见了一声大吼。

“不能杀!”

闻风赶来的邵老夫人连气也来不及理顺便开始数落自己的两个儿子,“要是艳儿有什么三长两短的,你让你们的爹在九泉之下怎么对得住苏家的两位老人,你这孩子怎么就能说出这么狠心的话来呢?好歹艳儿也是与你们一块儿长大!”

“是,娘。”不想背负不孝的罪名的邵禄武低眉顺眼的应了一声,然后转头神色颇为冷峻地对胡为贵说道,“我们已经知道你是谁了,你还是放了她,告诉我们冰纶的下落!”

“邵家少爷何必逼人太甚,我只求一条生路。”胡为贵抬头看着邵家兄弟,“只要我平安无事,她自会安然无恙,我可以保证绝不伤她一根头发。”

“好,我可以放你走,但你要告诉我冰纶的下落。”邵禄武爽快地答应了他,只因一颗心全系在了那袭白衣上。

“表哥……”苏可艳气得眼眶都红了。怎么到这个节骨眼了他想的还是那个贱人。

“不管你信不信我,我确实是不知道她去哪儿了。”连那袭白衣什么时候消失不见的他也不知道,又怎么可能知道她的下落呢?

闻言,邵禄武微微皱了皱眉,也不完全相信他的话。

“武儿,还是艳儿要紧。冰纶的武功不错,定不会有事的。”邵老夫人在一旁劝着,虽然知道冰纶是两个儿子的心上人,但毕竟还是眼前人要紧,还是顾及一下好。

“好,你走吧,我们不会派人追捕你。”邵禄武想了想,又快速与邵禄书眼神交流了一下,终是同意了。

“希望邵家少爷一诺千金。”胡为贵仍然挟持着苏可艳,他的身形一闪,带着苏可艳往屋上一跃,然后几个飞跃,消失在众人的面前。

邵家兄弟脸上平静无波的看着他消失的身影,倒是一旁的邵老夫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你们怎么还不去追,万一艳儿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的,你让我怎么去面对苏家老爷。”死者已矣,她怕苏家人会怪她照顾不好他们唯一的血脉。

“娘,你先别急,我这就和阿书去追。”说完,邵禄武和邵禄书身影一闪,也几个飞跃,消失在众人的面前。

邵老夫人留在原地,忽地在心中发出一声感叹,怎么这阵子就真么多事发生呢?回头却见下人们一个个杵在原地发愣,不禁大怒,“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找冰纶!”

随着邵老夫人的一声大吼,众人这才迅速散开去寻找那袭白衣。

胡为贵挟持着苏可艳退到了离邵庄好几十里外的树林中才停了下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方才他和邵禄书那么一打斗,早已消耗了不少的体力,现在他又要挟持一个人走那么远的路,体力早就已经透支了。

“这里虽然离邵庄很远,但是你可以自己一个人回去。”胡为贵背倚在树干上对着她说,却见她仍不为所动,所以有继续补充道,“我也是重信用的人,我说了会放你就会放你走,所以你现在可以走了,我不会对你怎么样。”

苏可艳一脸惧怕的看着他,后退了两步,然后转身开始没命地跑了起来。

胡为贵看着她的背影,露出了一个讽刺味十足的笑容,却又见她跑了回来,不禁疑惑地发问,“你回来做什么,回邵庄确实是那个方向。”

“我回来是要告诉你,本小姐可是邵庄的宝贝,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现在却被你挟持到这里来,这是对我的羞辱,所以本小姐现在要杀了你,你就乖乖上前受死吧。”说道,苏可艳扬起头,仿佛让他死在自己的手上是对他无限的光荣。

这个女人,给她三分颜色倒给他开起染坊来了。胡为贵深呼吸了一下,“你还不配当我的对手,你确定是我死在你的手上而不是你死在我的手上?”

“你……”苏可艳不怒反笑,“邵禄书他们可能就在路上了,你以为你还能活吗?”

“大不了先杀了你之后再自杀,黄泉路上好有个伴。”他仰头大笑。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笨女人。

“凭你!?”苏可艳的眼里尽是不屑,“你来跟我作伴我还嫌弃你丢我的脸。”

“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没见过大风大浪就在那里装。胡为贵的眼里尽是浓浓的不屑。

“确实是不知天高地厚。”

一道娇媚的女音从旁边响起,胡为贵警觉的绷紧了身子,“谁!?是谁在说话!?”

“是我在说话,有什么问题吗?”那道女音娇媚慵懒又夹杂着淡淡的笑意。

胡为贵警觉地一偏头,一道红色的身影就这样撞进了他的眼眸里,那是一个穿着红衣的女子。那血红色的衣服似血似火的在风中飞扬,女子的容貌姣好,红唇淡淡勾起了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给人一种神秘又血腥的感觉。

“你是谁!?”胡为贵戒备地看着来人。这个女人什么时候来他都没有发现,可见这个女人的武功不弱,那她究竟是敌还是友?

“我叫森罗女。”森罗女坐在一块大事上,看着他似笑非笑。

“森罗女!?”胡为贵偏头想了一想,却怎么也想不出江湖什么时候有这么的一号人物,于是他疑惑地反问,“你是来做什么的!?”

“本来我是想来探望一下友人的,可她老喜欢乱跑,所以我只能来找一些不用跑的人,省得麻烦。”森罗女又是一笑,勾起了一抹动人的微笑。

“那你是来找我的吗?”胡为贵半眯着眼,看着她,手紧握戒备着。

“当然。”森罗女笑得异常的快乐,“不是。”

“那你是来做什么的?”胡为贵忽地松了口气,继续反问。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叫森罗女的总给他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那感觉从心里寒起来,让他十分不舒服。

“这个问题你问了两次了,不烦吗?”森罗女微微皱眉,似乎不是很愿意回答这个问题。

“那你是敌还是友?”胡为贵不躲也不闪的直接把话挑明。现在他筋疲力尽的,若来人是敌人,那么他就死定了。

“对你来说,我非敌亦非友,因为我不是来找你的。”森罗女伸出玉手一指,指向胡为贵身后的苏可艳,“我是来找她的。”

“我!?”苏可艳难以置信地指着自己,“我不记得我认识你。”

“确切的说其实我也不认识你。”森罗女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只是你做了件不可原谅的事。”

“我……我与你并无交集,又怎么会对你做什么不可原谅的事。”苏可艳反驳着。

以前那些接近邵家兄弟的女子不都被铲除了吗?干干净净的应该不会落人口实,她自信不会被人知道,即使知道又怎么样,没凭没据死无对证的,所以不管怎么说她也是清白的。

“凭你的身份还不配与我有任何的交集。”森罗女的语气有浓浓的不屑。

“你这个贱女人又是什么身份,充其量也不过是个披着皮囊勾引男子的妓……女……”苏可艳气愤说着,低头却见自己的心房处插着一把剑,剑没入几张、、几丈,竟一剑贯穿了她整颗心。她瞪大眼睛有点不可置信的看着,连救命也还没有来得及叫一声,便被一股力道反弹,整个身子向后,钉在了一棵树上。

“你确实是不配与我有任何的交集,只是你伤了冰纶,这怎么也说不过去。”森罗女的话近乎叹息,“若是不为冰纶报仇的话,我可能会被某个人冠上没用的头衔了。”

“你……你究竟是谁!?”胡为贵颤抖着身子,压着心中的恐惧反问那个红衣女子。刚刚连他也没有看见那把剑是怎么插进那个女人的心房的,这个红衣女子是怎么做到的?

“原来你还没有走,那正好,我看看你……”森罗女从身后摸出一个本子,找了半天才找到自己想要找的东西,“原来你现在还不能死,真是可惜了。”

本来一男一女的黄泉路上好做伴,可惜一人阳寿未尽,还不能死。

“你……你是阴阳判官!?”胡为贵话一出便觉得自己非常荒唐,这世上又怎么会有这些鬼差、阎王的东西,他才不信那些江湖术士的鬼话。

“那种又累又小的官职我才不当呢。”森罗女撑起脑袋看着他,“你不走难道是想我送你一程?既然你这么热情那我也不造作什么了。”

“不,不用了。”胡为贵咬牙拼尽了最后的力气一跃,施展轻功离去。他就算是累死也要逃离这个女人。

“难得我盛意邀请呢。”森罗女无奈地摇了摇头,一脸可惜。

胡为贵刚刚走了,邵家兄弟便尾随而来。他们一来这里就看见这个美丽的红衣女子,以及被钉在树上的身体已经冰冷了的苏可艳。那个红衣女子撑着脑袋坐在石头上,像是在观看自己的作品一样的看着被钉在树上的苏可艳,黑如子夜般的眼瞳尽是一片冰冷。

“你……是你杀了她!?”邵禄书的声音有些干哑,即便他再怎么恨苏可艳,可他们毕竟是一起长大的,二十多年了,即使是一草一木也是有感情的。

“猜对了,是我杀了她。”森罗女笑了笑,口气像在谈论天气一样的平常。

“为什么!?”邵禄书反问道。虽然苏可艳平时为人嚣张跋扈,但也罪不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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