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果进到所谓的卫生间，差点给跪了。
除了一个氤氲着水汽的大澡盆，一个盖着盖子的便桶，就是一个放着衣服和毛巾的大大衣架和放着脸盆的洗脸架。
此外，别无他物。
这和二哥哥整得那抽水马桶厕所，简直差远了呀呀！
虽然那会儿也曾在便桶里方便过，但那时毕竟才十岁，而且唐果以为自己最多七八岁。
可现在不一样！她已经十六了，是大姑娘了。
唐果暗搓搓地从门口探出头。
虚泽已经拿出了针线筐，扭头看她。
“颜……小施主，怎么了？”
唐果摸摸鼻子，“那个，泽哥哥，你能不能叫我果果？呃，那什么，颜颜也可以。”小施主听着实在诡异。
虚泽点头，“果果，怎么了？”却没有再唤她颜颜。
唐果不以为意，继续脸红，“那个，泽哥哥，你，你能不能先出去呀！”
虚泽顿住了。
良久，他道，“我还要做这个，不能出去。”
唐果：“……”
唐果：“……泽哥哥，这里，是你的卧室？”只有这个解释了。
虚泽点头。
随即解释道，“这里是一座寺院，居住的还有其他僧众。”
唐果大惊，下意识压低了声音，“……那他们……”
“他们不晓得你的存在。”虚泽倒很淡定。“这里讲话，别人也听不见。”
唐果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却又不晓得怎么开口。
磨磨唧唧，她又哼唧问道，“那这六年，你，你也经常给我洗澡喽？”
虚泽仍旧是云淡风轻。“嗯。不洗，会臭。”
唐果：“……”说得还真无法反驳。六年不洗澡，肯定会臭，还会腐烂。
随即她又释然。
这身子都被看了无数遍了，还怕隔着门洗澡吗？
瞧着大师淡定出尘、心外无物的模样，那是压根没将她当成女的。
说不定只当是救的一只阿猫阿狗罢了。
唐果也淡定转身，关了门，试试水温，欢快地泡起澡来。
衣架上换洗衣物已经整齐地码在那里，放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
唐果随手翻了翻，发现小内内和肚兜都是月白色的，质地柔软，像是绸缎一般。
对襟衣衫和阔腿裤子，都还是灰色的。不过，这件偏古风的衣衫和她刚换下的那件，样式做了改观。
唐果心中一阵感慨。这大师对自己，还真是无微不至啊，连做衣服，也不带重样儿的。
只是看着他年纪并没有多大，不晓得怎么就出家了呢。
这要是能娶妻生子，还不得组建一个多么幸福美满的家庭！
发现自己身子非常干净，唐果洗澡很快，也就十分钟不到。
实在不想穿那聊等于无的肚兜，唐果干脆靠在桶边，闭目养神。
只是没睡一分钟，就被喊醒了。
“果果？果……果？颜颜！”
是虚泽略带焦急的声音。
唐果揉揉眼，懒懒地答了句，“噢。”
虚泽松口气，“别睡着，出来吧。”
“我等你做好了再出去。”唐果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你……你是要穿吗？”虚泽这才反应过来。要不然颜颜也不会这么着急。
“对的呀。”浓浓的鼻音，听的人腻到了骨子里。
虚泽很不赞成，“这怎么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