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梁旱情严重,太子景昭一举担下重任前往南梁治理灾情。太子景昭由已逝前皇后张氏所出,出生之时恰逢日出东升,天边出现五彩云,国师称其为祥召,景泰听了大喜,由于当时后宫一直无主特封德妃张氏为后,赐其子字为昭,景昭,封太子。
但是景昭身为太子一直不作为,成天花天酒地不问国事,张氏被活生生气死,景泰盛怒之下想要废太子,但是多名大臣出面阻扰称万万不可,太子为天降祥召千万不可废,这次太子景昭亲自下南梁倒是让景泰对他又有了许些好感。
但是太子这些天在南梁不仅没有治理好灾情,反而和南梁富商贾正来往密切。
“哎,却尘,”宋迟晚看见景琰正匆匆忙忙上了王府门外的马车,却尘跟在后面,她连忙叫住他,“王爷这些天在忙些什么?见你们一直进进出出的,而且现在黑灯瞎火的,你们去哪里?”
“这……”却尘犹豫要不要开口,因为这次的行动对外都是保密的,的亏这些天王妃没有一直出去玩,因为他们现在对外宣称王爷被刺客刺杀收了重伤需要卧床静养,王妃在府里日夜照顾王爷。
“算了,不想告诉我也没关系,”宋迟晚佯装着打了个哈欠,“天也这么晚了,我先去休息了,你们也……要注意安全。”
“是,那属下先告退了。”却尘行了个礼连忙走出王府上了马车。
宋迟晚赶忙回到屋里换了一身轻便的衣服,连头上繁复的发饰都全部拆了重新梳了一个简单方便的发型,小采和王妈见她在收拾东西,疑惑地问道,“小姐,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
“嘘!”她连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低声道,“我这次出去要做事,可能与宋家安危有关,如果府里的人问起我,你们就说我回宋府了……知道了吗?”
“不行,小姐,”王妈立马拉住她,“这太危险了……”
“是啊,小姐,咱别去了,好不好?”小采也来拉她。
“我必须得去,事关宋府的生死存亡。”宋迟晚坚定道,“千万不要告诉别人我的去向,知道了吗?”说着便扯下两人的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宋迟晚偷偷溜到后门,这次她只梳了一个简单的发型,没有发簪的累赘,刚到后门就看见那里站着两个侍卫。
她只好翻墙走,她好不容易找到梯子从墙头上跳下去,她坐在地上正准备爬起来,忽然视线中出现一双黑金云纹蟒靴,慢慢抬起头就看见景琰站在她面前。
宋迟晚:……
“王妃这是在做什么?”景琰伸手将她从地上扶起来,“怎么有门不走非要翻墙呢?”
“我……我没有!”宋迟晚脑子里飞速运转着,“我没有要翻墙,只是想做在墙头上看星星和月亮,你看今晚的月色真……”美啊,说着她还边指着夜空,结果抬头一看漆黑的夜空什么也没有,那段话硬生生地卡在了嗓子眼里。
“哦?是吗?”景琰跟着抬起了头,有低头笑看着她。
“哈哈哈,好像没有月亮和星星……”宋迟晚挠挠头尴尬道,真的不是一般的尴尬……完了完了……
“可是王妃看星星看月亮为什么要背着包袱呢?”景琰看了看她肩上背着的包袱。
“这……”宋迟晚低着头将包袱往身后藏了藏,企图掩盖。
“王妃的那些小把戏真的当本王看不出来吗?王妃若是想跟着本王就跟着吧。”景琰抚袖而去,见后面的人没跟上来,转身道,“怎么?不想跟着本王了?”
他那双如同琥珀色的眸子在夜里外的亮,瀑布般乌黑顺滑的青丝高高束在头顶,两边鬓角各落下一绺发丝贴在颊边,白玉似得肌肤在夜里仿佛会发光一样,目光灼灼地落在她身上,看的她心里发慌。
“是……是,王爷……”她摇了摇头快速跟了上去。
“这……”却尘看着景琰把宋迟晚领来了,一开始他还以为府里进了刺客,“王爷,带王妃去会不会有危险?”
“无妨。”景琰上了马车,他是不会让她有危险的。
在夜色朦胧之下,马车很快就启程了,为了不被人发现,却尘驭马走的都是一些乡间小路和蜿蜒曲折的山路。
“说吧,你跟着本王想做些什么?”景琰坐在她对面,黑暗中一直紧紧地盯着她。
“我没有跟着你!”她立马否认,支支吾吾道,“我……我就是想……爹爹和额娘了……想……想回去看看他们……”
“王妃如果想回去见岳父岳母大可等到天亮后光明正大地回去。”景琰道。
“这……我困了先睡吧……”宋迟晚干脆装死得了,有什么事情等天亮再说吧,到时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她靠在木栏上,马车一路颠簸磕她头疼根本睡不着,突然似乎是轮子滚到了一块大石头她重心不稳直接扑在了一个温暖厚实的怀抱里,他身上还带着一股似有若无的玉兰香。
“王妃好热情啊……”低沉的声音自上方传来,她靠在他胸膛上听见他胸腔里一下又一下沉稳而有力的心跳声随着胸膛起伏着,他微微低下头,一时间黑暗里鼻息交错,电光火石之间宋迟晚立马推开他。
“这……这是个意外!”宋迟晚闷闷道。
“呵。”他微微一笑,磕上了眼。
后面的路似乎平稳了许多,宋迟晚缩在马车角落里也渐渐睡着了。
天蒙蒙亮,却尘驭着马车到了一处有点老旧客栈,他从马车上跳下来掀开马车的帘子,当看到里面的两人相拥而眠的时候,他立马又把帘子放了下来。
他恨不得立马扇自己两巴掌,唉,真是糟心为什么要去掀帘子……他此时此刻好想他的小采……
现在离南梁还差一天的路程,却尘就找了个客栈先休息一下,准备下午再继续赶路。
却尘从衣襟里取出了一副轻薄的银制面具,戴上之后便遮去了他半边的脸,他抬手去敲客栈的门。
敲了好几下才来了一个佝偻着背老婆婆开门。
“请问还有房吗?”却尘压低声音,和以往的清润爽朗的嗓音不同。
“有的有的,”老婆婆看了看客栈外面停着的马车,又看见却尘身上挂着长长佩剑,连忙问道,“请问客官要几间房?”
“两间。”却尘伸出两根手指道,他自己住一间,王爷和王妃住一间,应该没问题。
“好的,客官先进来坐坐,我这就去准备!”老婆婆想将却尘请进客栈,但是却尘拒绝了,他往后退了一步道,“无碍,我就在这里等就行了,老板直接告诉我房间号,拿房间钥匙给我就行了。”
“好好好!”老婆婆点点头转身去取钥匙了。
“却尘,做的不错。”他刚转过身就看见景琰戴着一副精致的面具从马车上下来对他说这句话。
“是,王爷。”却尘心里有些疑惑,难道是因为他订两间房吗?
却尘:(⊙o⊙)
屋外传来婉转的鸟叫和潺潺地流水声,宋迟晚慢慢转醒,昨夜在马车上睡了一夜,颠簸地她腰酸背痛的,后来好像睡在了一块温暖的垫子上就感觉好了许多。
她发现自己在一间简朴的屋内,身上盖子的被子倒是算温软。
这是哪儿?她昨天不是上了景琰的马车吗?
她掀开被子下床,在房间里转了圈,刚推开门就看见一个戴着银制镂空面具穿着月牙白衣袍的男子站在她面前,还没反应过来那人就给她面上蒙上了一副冰凉的银制面具,她抬手摸了摸脸上的面具花纹似乎是一朵玉兰。
“在外面,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和面目,免得招来杀身之祸。”清冷低沉的声音提醒她,这人是景琰。
“这是哪儿?”她抬头看着他,他的脸几乎全部被那副面具遮去了,面具上雕刻着繁复的花纹有点像几朵繁茂的玉兰花,只露出了绛红的薄唇和羊脂玉般细腻的下巴,领口稍敞露出小片玉色的肌肤。
她很少看见景琰穿浅色的衣服,尤其是白衣。
“客栈。”景琰牵起她的手往楼下走,“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吧,这一路你就称我霍临,却尘……你随便叫他什么都可以。”
“啊?!”她疑惑地看着他,“我们……”这是在干嘛?
“知道的太多对你没好处。”景琰道,声音里透着警告的意味。
宋迟晚:……
“霍公子霍夫人,今日想吃些什么?”一位佝偻着背的老婆婆见景琰和宋迟晚从楼上下来上前询问。
霍夫人?!宋迟晚听到后微微蹙,她还以为能摆脱和景琰的夫妻关系呢……
“随便来点家常菜就行了。”景琰压低嗓音,声音要比平时低沉许多。
“好勒,客官先去坐下吧,菜马上来!”老婆婆连忙去厨房,心说这一看就知道是大客户,气质和别人都不一样,尤其是却尘给了她一个大大的金元宝,让她喜欢的不得了,得让厨房做些精细的食物,好好招待才行。
“那……”宋迟晚转了转眼珠子,“陈公子在哪里?”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却尘,那只能叫陈公子了,陈音同尘,这样应该没问题了吧。
“在休息。”景琰端起面前的茶呷了一口,竟是龙井,虽然不然他平常的喝的那般,但是口感也算顺滑,看来应该是却尘都打点好了。
很快几道品色上佳的菜肴就被端了上来。
“霍公子霍夫人,慢慢享用,有什么事就叫小人。”老婆婆笑道。
“嗯。”景琰摆摆手示意让她走。
宋迟晚看到桌上的菜微微有些惊讶,她看了看周围吃饭的人桌上的菜都没有他们的精细。
他们两个人戴着面具,时不时有人扭头看他们这个方向,不过都一一被景琰的眼神吓回去了。
吃完饭后又休息了一会儿,买了一些干粮,又继续坐上马车赶路了。
宋迟晚看着对面正在闭目养神的人,心想,她都不知道他到底要去哪里,要是半路上把她给咔嚓了怎么办?
“我那么好看吗?”对面的人突然开口吓了她一跳。
她连忙收回目光,缓缓道,“王爷面容惊为天人,自然好看。”对面的人戴着面具,具体也看不出是个什么表情。
景琰确实是她见过最好看的人,他身上总带着一种谪仙的气质,宛如神邸一般。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