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儿到底想说什么?”皇太后的理智已经被愤怒彻底蒙蔽,她的反应多少会有点迟钝。
“汐月把唯一的解药给了儿臣,所以儿臣才能安然无恙地坐在这里。”楚宸烨很清楚,母后最担心始终是他的生命安危,只要他没事,其他都好说。
“她会这么好?”虽然儿子暂时安然无恙是事实,但皇太后却不相信汐月会做出牺牲。
“母后若是不信,大可叫凌枫过来亲自问他。汐月到现在还没有摆脱蛊毒的折磨,儿臣恳请母后不要再去找她的麻烦。”为了给母后施压,楚宸烨不惜用了恳请一词。
“你居然为了汐月求哀家?那个女人到底有什么好,竟然这么让你着迷?”皇太后眼中充满疑惑,她甚至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满眼柔情的男人是自己的儿子。
“汐月有什么好,儿臣也说不出细节,只是觉得……这世上只有她最懂儿臣的心,她就是儿臣想要相伴终身的女人。”为了汐月,楚宸烨已经破例很多次,也不在乎当着母后的面表明自己的心意。
“依哀家看,皇儿体内的毒非但没有解除,反而越来越可怕!”皇太后无奈地摇摇头,说了一句别有用心的话。
聪明如楚宸烨,自然能听出这番别有用心的话到底是何意,母后无非是想说他身中情毒无药可救,严格来说,这番话并没有说错,汐月在他心里种下的情毒是无解的,“母后说得没错,这世上没有哪种毒比情毒更可怕,但是……这毒是儿臣心甘情愿受的。”
“罢了,哀家的心已经被你伤透,你只管随着自己的意思任意妄为便是,哀家再也不管你了。”没有一件事让她满意,精明如皇太后,也不知该如何扭转局势。
“让母后伤心,儿臣甚感内疚,所以……儿臣决定临幸皇后,也算向母后有个交代。”要让母后放过汐月,必须给她一些好处,楚宸烨当然懂得投其所好,反正不过是演一出戏罢了。
“此话当真?”皇太后的表情立马有阴转晴,这个好消息足以将她心里的所有阴霾彻底驱散。
“儿臣知道这是母后一直期盼的事,是儿臣有求母后在先,自然要做些努力才是。”楚宸烨认真回道。
“好,哀家也并非不近人情,只要皇儿能早日让皇后怀上龙嗣,哀家可以对汐月的过去既往不咎。”听了这个天大的好消息之后,皇太后的心情已经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谢母后成全,儿臣已经让安贵过去凤鸣阁传话,今晚儿臣会亲临凤鸣阁。”母后总算点了头,楚宸烨也安了心,事情的发展尽在他一手掌控,现在只需静待皇后和楚宸睿的反应即可。
皇太后轻握着儿子的手,一脸欣慰,“皇儿总算让哀家安心了。”
“既如此……母后还要去明月阁吗?”母后有出尔反尔的先例,楚宸烨自然要多问一句。
说到汐月,皇太后不禁想起汐月毒发时的惨状,虽然她不喜欢汐月,可汐月毕竟是儿子心中挚爱,她总不能一直漠视,“明月阁还是要去的,不知道汐月现在的情况到底如何,哀家也要去看看才行。”
“母后的心意儿臣自会带到,汐月的身体虚弱无力,暂时只能躺在床上静养,母后还是等她的身体稍作恢复再去。”汐月体内的蛊毒未清,说不准何时又要发作,楚宸烨自然不希望外人前去打扰。
“也罢,哀家过几天再去看她。皇儿也不必太过忧心,宫里有这么多医术高明的太医,他们总会想到办法救她。”皇太后很清楚,虽然儿子答应临幸皇后,但他的心始终在汐月身上,如果汐月活不久,她的大计只怕也要泡汤。
“承母后吉言,希望她能逃过此劫。”说到汐月,楚宸烨的心已经飞到了明月阁,虽然只离开不到两个时辰,对他来说,却好像过了两天那么久,不亲眼看看她,总是无法安心,“该说的都说了,儿臣先行告退。”
“哀家知道你心里惦记汐月,你去吧。”只要儿子能顺她的心,皇太后还是挺善解人意的。
楚宸烨一心不想让旁人打扰重病的汐月,却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人——当他匆忙赶到明月阁,还未走进内殿,便听到皇后凄惨的哭声传来,这女人,还嫌汐月不够惨,非要在这个时刻来打扰,真是该死!
“安贵,送皇后回宫,沁妃身体虚弱,不便见客。”才走到殿门口,楚宸烨便抬高声音对着对着安贵吩咐道。
皇上突然出现,给了秦如婳一个措手不及,满心慌乱的她还来不及擦干眼泪,急忙行礼问安,“臣妾给皇上请安。”
“沁妃的身体状况你也看到了,皇后还是先回宫吧。”面对皇后,楚宸烨始终没什么好脸色。
“皇上,臣妾有话要问。”秦如婳自然不会无缘无故来明月阁打扰汐月,在得知皇上晚上要召她侍夜的消息后,她唯一能想到人只有汐月,现在见到皇上本人,她当然要把话问清楚。
“朕晚上会去凤鸣阁,到时再问不迟。”楚宸烨一脸不耐烦地回了一句,径直走到汐月面前,“你已经自身难保,还要管别人的事,朕抱你进内殿休息。”
适才皇后已经哭诉了半天,云汐月也不忍见她受此冷遇,“皇上还是听皇后娘娘把话说完吧。”
“你身体不适,不能伺候朕,朕要临幸其他后妃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有什么好说的?”楚宸烨冷漠地回了一句,抱着汐月朝内殿走去。
听了皇上冷漠的反应,秦如婳已经心如死灰,想改变皇上的决定是不可能了,唯今之计,只有尽快将此事告知王爷,让他想办法。
“皇上,其实……皇后娘娘也很可怜。”虽然皇上的表情很臭,云汐月还是忍不住多了一句嘴。
“这世上可怜的人多了去,你能同情得过来吗?”楚宸烨生硬地回道,“再说,朕又不是真要临幸她,最多是让她受点惊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