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天降火星
天降火星,灾殃必现。
红球也就是民间说的火星,也称灾星,也称祸星。它降临在那家的屋项上,这家必然会有火灾发生,在民间,最怕的是天下掉红球,那拖着长长的尾巴的东西掉落在什么地方,那里必然会引起一阵恐慌。家家户户的老人大人都会叮嘱自己家的小孩千万小心火烛,小心失火,殃及池鱼。
但是,天意谁又能违背,老天爷示警,是告诉大家,这火星灾星祸星拖着耀眼的尾巴降临在你这块地方,谁家遭灾遭殃那纯粹是天意了,天意不可谁啊,谁家没有几个玩皮捣蛋的小孩,谁家没有几个小孩不爱玩火什么的。天干物燥,小心火烛。老天都在示警了,你还爱不注意,那就是自作自受了。
当然,也有天降雷公击中易燃物而发生火灾的,那就是雷公的错了,雷公只管敲打雷鼓放雷,电母只管释放刹那间的闪电,真要怪他们多事也真是冤枉了。可人间偏偏就有那么多不可思议的奇怪事发生,你怎么去想也想不出一个理由来,可他偏偏就是发生在你的身边。
阿龙出生的当天,一个巨大的火球拖着长长的尾巴降落在他家的屋顶上。村里的老人都看见了那个巨大的火球,有见识的,经验丰富的老人心里顿时格登了一下,糟了,村东头的老阿家肯定会出事,老阿家的媳妇今晚正好临久久热生产,村里的接生员刚好被老阿家的男人阿贵从村卫生院接回家。阿贵的老婆银秀十月怀胎,一朝分娩,正在床上痛得死去活来,银秀是难产啊。恰在这时,天上掉下的火球不偏不倚地落在阿贵家的正房梁上,这下糟了,阿贵不出事才怪呢?祸星降临,在劫难逃。
村里上了年纪的老人几十年没见过这么耀眼的火球了,他们见火球落在阿贵家的屋顶上后就消失了。便为阿贵家担心,操心,担忧起来,他们纷纷从自家屋里打着火把,拿着电仝,来到阿贵家提醒。乡里乡亲,邻里邻居,都亲如兄弟,情同手足,远亲不如近邻吗?邻里乡亲相互关照,是村里最为质朴的感情,是最纯真最原始最淳朴的一种感情。互相关照是村里乡亲们的基本情义。
可还是迟了,灾星降临,大祸必到。这回阿贵家就摊上了这天灾人祸了,老婆银秀难产,他去村卫生院叫接生的医生。家里留下他那年老糊涂的老母守着难产的妻子。阿贵的老母看到媳妇银秀难产,心急如焚,晚上黑灯瞎火的,她去厨房点想点灯泡开水时,一不小心点燃了柴旯旮里的枯柴,火苗一下子窜了起来,迅速点燃了厨房里的横梁,窜上了屋顶,这下惨了。
火焰沿着枯燥的房梁迅速燃烧了起来。
老阿家起火了,快去救火,快去救火。一时间,老阿家起火的消息传遍了整个村子。村子里在家的男女老少立即从四面八方急速地向老阿家飞奔而来。
火光就是灾难发生之地,熊熊烈火照亮了半边天,阿贵家的火越烧越大,越烧越旺,火苗直冲云天,浓烟弥漫夜空,惊叫声,哭喊声,泼水声,救火声在山村的夜空此起彼伏。
看到大火燃烧,最心焦如焚的是阿贵,他的妻子正在家里难产啦,阿贵从村卫生院几乎是连爬带滚地跑回了家,面对家中失火,他第一个想到的是冲进火海救出他那个难产的妻子。
大家都想拦阻他进去,因为火势太猛了,劈劈叭叭,火烧房梁发出了恐怖的声音,这时候冲进火海去救人无异于去送死。
但是阿贵为救难产的妻子,那里还顾得上生死,他冒死冲进了火海,硬是将临盆难产的妻子从火海里救了出来。他将妻子交给村卫生院接生员后,又复冲进火海去救他的老母亲,这回他没能走出来,阿贵被倒塌下来的房梁砸中,和他的老母活活烧死在火场里。
阿贵的妻子银秀被迅速送往县中心医院生产。银秀不知道她的老公怎么样了,她只隐隐记得老公救她出火海时,在她耳边说,银秀,万一我不在了,你一定要把我们的孩子生下来,生男孩就叫阿龙,生女孩就叫阿凤,要是龙凤胎就更好,叫阿龙阿凤。银秀老公说完就又冲进了火海,再也没有出来了。
在医院难产的银秀不知道她的老公和婆婆已经被那场大火吞噬了,她呢,也在死亡的边缘上徘徊,银秀因为难产,拖的时间太长,羊水破裂,只能保小孩了。银秀的身边己经没有最亲的人了,只有几个村里的邻居陪伴着她。而且,那些邻居还不能把她家噩耗说给她听,因为她也处在生与死的边缘。
在生与死的边缘,银秀作出巨大的牺牲。在只能保小孩时,银秀准备放弃自己的生命了,经过几个小时的努力,医生终于在银秀的肚子救出了小生命。银秀临终前反复交待了那几个乡临,男孩叫阿龙,女孩叫阿凤。然而,老天无眼,天降红球,灾殃必现,阿贵一家难逃此劫。阿龙一生下来就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
阿龙命运之苦,让村里老人都忍不住唏嘘不已,见过倒霉的,没见过阿龙一生下来就这么倒霉的,家徒四壁,父母双亡。是不是老天无眼,要折磨一下刚来人世的阿龙。是不是天降大任于斯任,必先磨其筋骨,励其心智。让他尝尽人间磨难,受尽人间折磨呢。不得而之。
反正阿龙的出生,是村里少有的奇遇,也是村里少有的现象。是让年长的老人百思不得其解的事。这阿龙真是天下降下来的火龙吗?真是火星下坠,天下放下来的真命星君。老人们纷纷说,这阿龙要么天生大贵,要么天生大悲。他是一颗火星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