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孤儿阿龙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世事难料,命运难测,阿龙天生就是一个苦命的命,一生下来父亲阿贵为救他奶奶而葬身火海,母亲银秀因难产而一命呜呼。阿龙的一家亲人从他瓜瓜坠地时就都结伴去了黄泉路上,去了阎王爷那里报到去了。村里的长辈说阿龙这孩子的命也太硬了,他们一辈子也没有见命这么硬的,从娘肚子里一出生就连克奶奶,父亲,母亲三位至亲的人,自己也成了村里的孤儿。
村里的长辈对村东头阿贵,银秀一家的悲惨遭遇十分同情,他们在阿贵家发生火灾后,从四面八方赶过来救火扑火打火。可是,因火势实在太大太猛,加之又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救火难度太大,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熊熊大火吞噬阿贵那几间土砖砌的民房。
当阿贵从村卫生院喊来接生婆为他老婆银秀接生时。看到他家被大火笼罩,他的那个待产临盆的妻子还在屋面没有出来时,他哭喊着不要命地往火里冲,几个壮实的村民死拉硬拽也拽不住他。阿贵不顾自己的生命危险冲进火海救出了临盆生产的妻子,他把妻子抱在怀里冲了出来。还没喘过气来,就听见他老母亲在火海中大喊救命,此时大火已经曼延了他家所有的房子。劈劈叭叭大火烧得那些干燥的房梁和楠木象炮竹声一样响过不停。
阿贵听见老母亲在喊救命,他便不顾一切地再一次冲进了熊熊的大火中,这一次,阿贵没能走出火海,他和他的母亲被大火吞噬了,当村民扑灭了大火后,他们在倒塌的土砖废墟里找到了烧得不成人样的阿贵母子,村民看到那凄惨的场景都忍不住落下了眼泪。他们默默地把阿贵母子的遗体装进棺材里,后来,阿贵的妻子银秀在医院难产生下阿龙后不幸死去,村里的乡亲又为银秀准备了一付棺材。村民义务把遭受大难的阿贵,银秀夫妇和他母亲安葬在村东头的山坡上。
阿龙失去了父母,奶奶,家里没有其他亲人,成了孤儿,他的生存成了问题。是在村里吃百家饭,还是把他送出去带养。这成了村长关心的问题。村里有的老人说阿龙这孩子命太硬,将来肯定会大富大贵,会出人头地。这个村子从有历史以来就从没有发生过这么稀奇古怪的事。村里从来没有出过有钱有势的人物,这阿龙是不是村里未来的达官贵人呢?
村里有的人认为阿龙是天上的星星掉下来的,是带着使命来到这个村子里的。他们认为把阿龙留在村子里哺养成人。当然也有老人认为阿龙是灾星,是祸害。他一出生就弄得家破人亡,克死父母。这是不祥之物,不吉之人,这些老人建议把阿龙立即送出村子,送得越远越好。
持两种不同意见的老人在村长家争得耳赤,争得不相上下。阿龙暂时放在村长家里带养,村长的儿媳妇刚刚生了小孩不久,正好有点奶水喂阿龙。阿龙哭的时候声音哄亮,惊如异人。而且生得眉清目秀,天庭饱满。这让村长都有点舍不得把阿龙送出村子。
正当村子里的老人在村长家里争论不休,决定阿龙的命运时。突然,村子里来了一位身穿长袍的道士,他看了看村东头阿龙家被烧成一片虚墟时连连说道:“天意,天意,天意哪。”随后他向村民打探阿贵家的那两个孩子在那里。村民带着那道士来到村长家。
此时的村长家,正为阿龙的去与留闹得不可开交了。村长是慈祥的人,他是有心要留下苦命的阿龙。这孩子已经没有了父母,是个孤儿,还要送到别人家去遭罪受难,这于心何忍,天理何在。人生不带来,死不带去。阿龙也是人心肉长的哪。村长是想把阿龙留在自已家里养,他儿媳妇刚生了一个小孩,多一个是带,少一个也是带,不过是多张嘴巴而己。阿凤呢他建议送人带养。
村长刚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便招来那些说阿龙是灾星祸星的老人们反对。“阿龙是不能留在村里,他是一个灾星,是天上落下来的祸星,他已经把他的家都毁了,要是再留在村里,弄不好会把我们这个村也给毁了。不能留,千万不能留。”那些老人都是些头发花白,白胡子老长八九十岁以上的耄耋老人,是阿龙祖爷爷辈的老人了,他们是村里看惯了世事苍桑,是经历大风大雨最有发言权的人,连村长也都不敢随意违背的。
"阿龙不能送出去,他是我们村的福星,他是天上落下的福星,这样的福星送出去,将来他飞黄腾达,富甲天下时。我们想后悔都没有机会。”坚持不把阿龙送出村子的老人,大都是些五六十岁左右的中老年人,他们没有那些耄耋老人的封建思想,他们更同情阿龙的遭遇。同情他刚一生下来就成了孤儿。他们同情阿龙遭此大难还要被当作祸星瘟神般送出村子。他们坚决反对耄耋老人们的意见。
村长坐在村长自己已家的竹椅子上拼命抽烟,他一边听着村里老人们的意见,听他们发表各自的看法,听他们决定阿龙的命运。
当两派老人各抒已见,相持不下时,村长开口了:"阿龙先放在我家带养,我就不相信他是灾星,祸星福星还是财星。将来给我们村子是带来厄运也好,财运也好。那是以后的事。总之阿龙现在是一个孤儿,是生下来就失去了父母的孤儿。我们村里几百乡里乡亲就留不下阿龙这个孤儿吗?”
村长的话完,那些决定阿龙命运的老人都不作声了,村长的家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哇啊…哇啊…”村长儿媳妇的房间里传来阿龙惊天动地的哭声,他饿了,要吃奶了。
”天意,天意,此乃天意。”村长家外面,那位穿长袍的道士听了阿龙的哭声后连连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