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二姐姐明鉴,婉儿怎么敢推你下水,不是我啊!”沈婉儿哭得眼泪纷飞,她披头散发,边四处躲避着沈素素的藤条。
“当时水塘边没有旁人,就你在我身边,不是你推的是谁推的?”沈素素赤着脚,不停地追打着沈婉儿。
昨夜,她亲眼目睹了卓世隆对沈曼凝的****,还有他当着皇上的面跪求赐婚的事情,大受刺激。回到镇国公府之后,她一宿未眠,天亮时终于想通了,是沈婉儿推她跌下水塘的,恨怒交迸,她让人传来了沈婉儿,又开始用藤条扑头盖脸地抽打。
“呜呜……呜呜呜……”沈婉儿狼狈地躲避着,似乎可怜兮兮。然而,不经意间,她的眼底会流露一抹阴狠,但很快就被楚楚可怜的样子掩盖住。“婉儿并不曾加害过二姐姐,可以对天发誓啊!”
沈素素只要想到卓世隆说的那番话,就心碎欲裂。他竟然说他是被糊涂脂油蒙了心,才跟沈曼凝退婚!那么,他是说她沈素素是糊涂脂油了!他怎么能这样无情地伤她的心!当初,他那么脉脉含情地待她,对沈曼凝不屑一顾,如今,为什么全都变了呢!
男人变起心来,当真可怕!她一点儿都找寻不到往日那个宠爱她的卓世隆了!现在,只要她出现在他的面前,他就一脸嫌恶,好像她是什么恶心的东西,败坏他的胃口似的!真令她伤心!
真正让她伤心的是孩子没了!好不容易怀上了卓世隆的孩子,她居然毫不知情,昨晚在水塘边莫名其妙地掉下去,连命都差点儿搭进去。
思来想去,当时就沈婉儿在旁边,她认定沈婉儿没有胆子暗算她,准是受了沈曼凝的指使。她要用藤条狠狠抽打沈婉儿,让其承认是受了沈曼凝的指使为止!
那样,她就可以把沈婉儿这个人证弄到卓世隆的跟前,既揭穿了沈曼凝狠毒的真面目,又可以除掉沈婉儿这个情敌!她不允许任何人跟她分享世隆哥哥,沈婉儿也不行,就算是做小妾也不行!
“快说,是不是沈曼凝指使你的!如果乖乖招了,还可以省去一顿皮肉之苦!”沈素素满脸狠毒,咬着牙根,用尽有气抽打沈婉儿。
沈婉儿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如果她承认是自己推沈素素下水的,恐怕只有死路一条。而沈曼凝有郡主的身份护体,也许反倒没事。因此,她打死都不能承认。“呜呜呜……二姐姐打死我吧!我就算死也是清清白白的……”
“啊,你敢嘲笑我失了清白的身子!”当着矮人别提短,沈素素失身又流产,说起清白二字那是插在她心头的一把刀,岂不更惊怒,因此下手更狠了。
沈婉儿几乎被打得昏死过去,丫环战战兢兢地立在旁边,也不敢劝,只顾着瑟瑟发抖。以前二小姐虽说经常抽打三小姐,可是都不像今日打得这般厉害,该不会出人命吧!
“住手!”突然,一声清冷的喝斥响起,不怒自威。
沈素素猛地停住手,转过身,见到是沈曼凝来了,眼里顿时涌起寒戾的杀气。只是略微一顿的功夫,她就将手里的藤条抽向曼凝,嘴里咬牙切齿地喊道:“贱人,毒妇!你指使沈婉儿推我下水,害得我孩子没有了,我要杀了你!”
曼凝身边随侍的丫头都吓坏了,她们感觉二小姐好像完全疯了。她披头散发,满面狞恶,赤着脚,衣衫不整,简直像街上的疯婆子!
看着狞狰扑来的沈素素,曼凝连眼皮都没眨,她定定地睨着她,用意念控制对方的神智。
然而,沈素素瞳孔放大,好像完全失去了理智,根本不受控制。她扑过来的速度丝毫没有减缓,好像嗜血的野兽。
曼凝一怔,她发现原来用目光驭人的缺点很多。像乙元道长那样的高人能够轻易破解她的意念控制,而像沈素素这样失去理智的,对她的意念控制也完全无感觉。
终于明白,所谓驭人并不是简单地指用意念短时间内控制人的思维,也许还有更深层的含意。只是现在她无法领会!
转眼间,沈素素扑到了跟前,她无暇多想,便一个闪身轻轻避开。
沈素素动作太猛,扑了个空,根本收不住,竟然直直地往地面趴去。“嗵!”她四肢扑地,结结实实地摔了个狗啃屎。抬起头来,张嘴“噗”吐出一颗牙齿。
“二小姐,二小姐,你怎么样了!”秋荷惊叫着扑上去扶起沈素素,她转过头看着曼凝,忿然道:“大小姐为何故意推倒二小姐?都是一家子的姊妹,何苦如此黑心!”
众人听秋荷如此说,都不禁变了脸色。她们都看得很清楚,是沈素素先扑打沈曼凝,沈曼凝闪身避开,沈素素扑空摔倒,没想到秋荷竟然污蔑沈曼凝故意推沈素素!
曼凝不怒反笑,打量着秋荷,点头赞道:“还真是什么样的主子调教什么样的奴才!指鹿为马,颠倒黑白,你倒是都学得挺溜!”
看着曼凝笑意吟吟的清丽脸庞,不知怎的,秋荷竟然忍不住机凌凌地打了个冷颤。这样淡漠娴静的女子,似乎比沈素素这般泼辣狠毒的还要让人感觉可怕。她呐呐地嗫嚅着,到底还是没能再分辩出什么话来。
“不过,我们镇国公府容不得这种挑唆是非,唯恐天下不乱的奴才!你既然说是本郡主推倒了二小姐,那就好好地说清楚,本郡主可不能平白无故担这个骂名!”曼凝脸色一冷,喝令道:“来人,把这个丫头拖进刑室,审问明白,她到底是受了谁的指使,胆敢这样污蔑本郡主!”
秋荷没想到曼凝如此雷厉风行,完全没有闺阁千金的优柔寡断,甚至都没有半分要扮演圣母的意思。
这些未出阁的小姐不是都很在意她们善良的名誉吗?除了沈素素,绝大多数女子,就算不善良,至少当众的时候要表现出善良大度来。
沈曼凝好像根本不懂得这些,她行事干练狠辣,竟然颇有男子之风,跟以前的怯弱胆怯迥然不同,好像完全换了一个人!
直到府丁拖着秋荷往刑室的方向而去,她才如梦初醒,杀猪般地哭喊求饶;“大小姐饶了奴婢吧!奴婢该死,误会了大小姐!奴婢已经知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