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娟吃独食吃惯了，突然蹦出来一个人，就各种不习惯各种别扭，闹过之后发现，多出来的那个是不可能消失的，她也只能接受这个现实。
她得了一种叫独生子女的病。
沈云川也竭力注意不跟妮妮产生太多的身体接触。
“弟弟，回来啦！”妮妮张开双臂朝他扑上来。
沈云川立即伸手握住她两个肩膀，让她停在他跟前，而不是结结实实的扑入他怀里。
余光扫一眼客厅，顾娟像没事人一样盘坐在沙发，专心地看电视。
妮妮开心地接过他的包，活泼乱跳地跑去书房。
“老婆。”沈云川走到顾娟身边，弯腰啄吻一下她的脸。
“挡住电视了。”顾娟一脸不耐地推开他。
沈云川笑笑，抬腿去卧室洗澡。
顾娟目光阴冷地盯着他的背影，心里还是各种不舒服。
洗完澡沈云川直接睡觉。
顾娟也关了电视回房间。
“不去书房了？”她阴阳怪调地问。
“嗯，明天要赶早班机。”沈云川闭着眼睛答道。
“去哪里？”顾娟一下皱起眉头。
“帮忙手术——”沈云川话未说完就睡着了。
顾娟坐在床边直勾勾地盯着他的脸，他又开始利用休息日去外地走穴了。
还欠着银行几百万的房贷，又要每个月给沈云妮一笔钱，让她买各种化妆品、护肤品。
活该！顾娟心里发狠道，腾地站起来，走去卧室外面的小露台上。
房子买在市中心，地理位置，采光，户型都非常好，主卧室带独立的小露台，站在二十几层的露台上，天上挂着一个傻亮傻亮的月亮，下面的灯火变成了繁星。
顾娟拨通周文燕的手机。
手机响了很久，可能电话那头的人在考虑接还是不接。
一首歌快唱完，周文燕终于接了电话。
顾娟让她发一批货过来，货款就从那一百万里面扣。
不指望周文燕还钱了，顾娟想弄些衣服过来卖，当然如果周文燕不给她发货，她也毫无办法。
很快周文燕就发来了货，两大麻袋的衣服，都是外贸原单尾货。
顾娟在古色古香的胡同盘下一个店面。
喜欢逛这条胡同的老外和小资白领居多，衣服的价格当然也跟着水涨船高起来，只是房租不便宜。
早上九点开门营业，晚上六点关门。
妮妮常常要睡到十点左右才能过来，下午也早早地闪人，她在的时候，店里的生意总是特别好。
在店里，顾娟常常坐在收银台后面玩电脑。
妮妮则是站到店门口，四方八面的跟人聊天，周围的店家，经过的路人，她总能轻易地跟别人聊得热火朝天。
她甚至还会跑到附近卖衣服的店，将别人的生意抢过来。
为此没少跟人干架。
女人跟女人抱在一起互相撕扯头发，破口大骂。
顾娟有些头疼，她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性子。
幸而妮妮打架经验丰富，每次都能打赢。
店里卖的是女装，妮妮不在的时候，顾娟发现很多男人进来光顾，他们探头探脑的样子，明显在找人。
“妮妮不在？”还有男人特意问顾娟。
顾娟摇摇头，男人一脸失望的走了。
这些男人都是大叔，大伯级的，看模样不是猥琐，就是很像坏蛋。
顾娟发现妮妮看男人的眼光有问题。
她喜欢那种长得像是会把老婆分尸藏在床底下的男人。
现在顾娟没那么讨厌妮妮了，只是心心念念的想要把她嫁出去。
看妮妮每天招猫逗狗难耐寂寞的样子，说不定哪天就跟一个老坏蛋勾搭上了，最后再被人揍得鼻青脸肿的，万一对方失手，就能活活地打死她。
“姐，你看谁最帅？”顾娟打开沈云川医院心外科的网页，上面贴着所有心外医生的照片。
沈云妮嗑着瓜子，凑过来看。
“当然是我弟弟！”她一脸得意的说。
“第二帅呢？”顾娟很受用地问。
“这个不错。”她用手指头戳着黄副主任的两寸彩色免冠照片。
咦，她的审美没问题啊，顾娟疑惑地看她一眼，那为什么她招的那些男人都一个比一个猥琐。
黄副主任是名草有主的。
“第三帅呢？”顾娟循循善诱地问，手指不动声色的滑着鼠标，将亚洲第一刀肖雄主任的照片拉到妮妮眼皮底下。
之前顾娟已经旁敲侧击的问过沈云川，心外如今唯一的单身就是五十岁的一刀，一刀跟老婆离婚了，女儿老婆都移民到加拿大，前妻嫁了一个老外，女儿也嫁了一个老外，干干净净的，没有任何乱七八糟的拖泥带水。
妮妮头一偏，专注地凝着一刀的照片，照片上的男人剃着乌黑的平头，眉毛黑而粗短，单眼皮的小眼睛，眼睛也没那么小，这双眼睛平视前方，眼神异常坚定，长时间的盯着这双眼睛，心跳就会莫名其妙的加速，四四方方十分刚毅的国字脸。
“他吧。”沈云妮指指第三帅的男人。
“猜猜他多大？”顾娟眯起眼睛问。
“三十几，不到四十。”妮妮看着男人紧致的皮肤猜道。
“五十。”顾娟公布正确答案。
“啊，看不出来！”妮妮夸张的瞪圆了眼睛。
“他是亚洲第一刀，沈云川的主任，很厉害吧？”顾娟问她。
妮妮点点头。
“跟老婆离婚了，前妻嫁了老外，把他介绍给你怎么样？”顾娟轻声试探道。
沈云妮立即用力摇着脑袋。
“看不上？”顾娟有些失望。
沈云妮撇撇嘴，“人家这么厉害，怎么可能看上我。”
“现在流行老少配，你比他小二十岁，年轻貌美就是你的优势，他是教授，博士生的老师，你没学历，正好形成互补，他见多了高学历的女人，对她们肯定没感觉，你看他头发又黑又密，眼神像刀子一样锋利，这说明他肾气旺盛，在榻上肯定生猛，你再看他的博客，他闲暇喜欢旅游，拍的全是山谷中的风景，这说明他喜欢野性的，纯粹的，原汁原味的风景，姐，这就是你啊！”顾娟紧握住她的手。
沈云妮缓慢眨巴着眼睛，她被顾娟侃晕了。